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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给你规定了旅游动作,就任其摆布吗?
<br> 以往大致如此。跟了绿野之后,骤然发现一个新的世界:那就是自由的潜力不仅仅是宽度问题,还有纵向的可能。
<br> 我用了三天时间去证明这一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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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8月14日
<br> 这晚,获恩赐去惠东度假,为期三天。出发的前一分钟,还陷在工作琐事之中,n个电话搅得头疼脑涨,拎包出门三次,被叫回三次,以致怀疑让我度假的动机根本不纯。最心酸的一件事是处理了包中的两张芭蕾舞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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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终于上路,将夜宿巽寮湾。我立即联想到临海的飘窗,整晚的海浪以至所有可以“译音”的场景。六个小时的路因那些幻想未显漫长,又有一些雨淅淅沥沥,已是夏凉之际。
<br> 目的地是一个度假宾馆。我的房间居然没有窗!最快感的联想是在一秒钟内把小雨、雨娃等等做建筑设计的统统扔到海里去――真是暴轸天物啊,无比怀念三亚那扇靠海的窗。
<br> 郁闷地丢下包奔海而去。探照灯下,可见细沙莹亮,脚趾间绵绵地温软,有亚龙湾的味道。已是夜半,有人在烧烤,烧烤的人在欢叫。
<br> 突然觉得自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因为进入不了:身后的背景太亮,太多人不肯静静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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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在自己的世界里,赤脚站在水里,开始寻找以往的海边记忆,还有一切和海相称的道具。月亮很好,应着朦胧的语汇,有点点渔火,不致对愁而眠。我在沙与海之间来回走动,看脚印留下又被抹平。
<br> 刹那间,一声炸响,是缤纷的烟花在头顶绽放。丝丝金线罩住整个视界,海水的舞台,惟我一个人伫立,和烟花对望,在这不可思议的时刻和地点。
<br> 不管那烟花此刻为谁盛开,留给我的,却是分秒不差的精确记忆。温存之海,晕玄之月,一场烟花还有我留给秋千的十五分钟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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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8月15日
<br> 酷阳当顶。
<br> 日程是一个小时出海捕鱼。四艘渔船波畔荡漾,候着懒起的人。
<br> “要是有帆”,幻想又开始泛滥。想起有个大副朋友正行驶在日本海上。下次央求他,让我坐坐有帆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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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渔船破水而行,因为无浪,心澜不惊。未及深处,船娘便迫不及待地下网,突然想起,渔船已是旅游事业的舶来品。第一网,三条小鱼,一只水母。第二网,我起身去拽。不错不错,十二条。想起自己是巨蟹座的,那个水命,张牙舞爪还有些作用。后来一想,可能最重要的原因是事先往海里抛了无数个媚眼来着。呵呵。
<br> 中午,劳动成果变成了鲜汤,果真味美。强烈建议以后绿野增加网鱼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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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汤足饭饱。启程赴海龟湾,中国唯一的海龟养殖基地。
<br> 我对养殖的东西向来没有兴趣。想起那次在蓝孔雀养殖场,看成千上万的美丽孔雀被密匝地关进笼子,心燥如焚。
<br> 不过,这次还是摸了海龟的背,渴望长寿吧,却不希望太老了,成了妖精。妖精也得年轻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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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这里的海浪声竟显得轰轰烈烈。风很紧,浪很大,一米多高卷向海岸,扔下一些细密的海藻,黑黑的,错落成海滩的龟裂。这样的海这样的浪,一片阳刚。
<br> 想起人生意志,想起需要放弃的某些宿命。那么,就迎接这样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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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再次享受心灵上的独处,忘记你的身畔,忘记被盯视。站在浪与岸的末梢,在浪扑向你的同时本性地尖叫,或者留给海你的背影,让焦躁的浪迫你转头,你却执著地伫立,任其打湿你的腿、你的裙甚至是衣裾。有谁说,那至刚的一面不是至柔呢,让行动跟随你此刻的感觉。流年往昔,可留给我们遗憾的时月已经不多了,能抓住就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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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一路湿湿地赶往惠州,惠州的天更湿,大雨滂沱。入住天悦,超级腐败的地方。一边在五星级的床上享受,一边不怀好意地给远方的飞人发去短信(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我在凌晨四点钟被回信弄醒)。看来不能心存不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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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推掉团餐,欣欣然在大雨中找到沙煲粥。鲍鱼仔的附料,在扫荡了众多虾蟹之后,我依旧宽宽松松吃下去两碗,还顺便跟请客朋友的老公拚下去一瓶啤酒。这件事麻烦了,余后的节目里,朋友开始调兵遣将。第一个赶来的霞姐带皖酒王而来,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四人助场。可怜我孤军奋战,好在战略准确,擒贼先擒王,将霞姐率先制服。这场酒竟战到凌晨一点,(唯一的信念是我是绿野人,一定不能给绿野人丢脸)。不过,我也付出了惨重代价,第二天早餐肯定是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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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8月16日
<br> 南昆山。
<br> 这是个魂牵梦萦的地方。山猪先生曾经信誓旦旦地答应我,一定带我去,但临阵脱逃的却是我。工作着的人常常不是自由的人。这次是来还愿。
<br> 雨后的川龙峡雾气昭彰,我们乘小筏顺水漂流。雾分段落地分布,山顶、山腰、水面上,只能用仙境形容,因为那一刻真的不愿意思想。所谓随波逐流,在写意画之间自成风景,该是魂不知归处的心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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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可是,这种心境很快被破坏了。我走的路线应该是正规的旅游路线。垃圾被随意丢弃,违章建筑仍在四处搭建,下游的水里有些浑的浮漠,买东西的亭子和摊位无限扩张。这是我见过的绝对混乱的旅游点,我为此悲哀,也开始真正地领会绿野精神。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绿野人要走无人走的路,为什么一定要到无人企及的高处。幸福啊,原来在于寻觅眼中的纯净。我们的心已经因许多无奈肮脏过,就让我们在自然的高处纯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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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终于到了少有人至的地方。是石河奇观的上方,一条两米宽的小溪恣意流淌。去过两次观音山,却没有体味真正溯溪的感觉。现在,站在沁凉的溪水里,向上方、向源。
<br> 从来不知道不会游泳的我竟有如此的勇气。一个人在水里,爬来爬去。在那些水的落差、恐惧与征服的落差里,我看到了不被摆布的自由。人是可以像晶莹的溪水一样活力四渐的,渐出随性、澄澈与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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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既然一辈子都要走,那就像模像样的走。< ID="edit"><FONT class="small"><EM>Edited by 雪狐 on 2003/08/17 18:13.</EM></FONT></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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