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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penears (耳朵), 信区: PUMA
<br>标 题: 12.19冰洞事件
<br>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2年12月20日00:31:20 星期五),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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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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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今天是最后一次训练,本来计划是跑一万米。但由于下雪的原因,狗狗说“让我们在
<br>雪地上撒点野。”准备活动之后男生跑了三圈,女生两圈。之后老牟通知本周的活动,并
<br>比较压力的批评了一些不好的现象(迟到,没有拼劲等)。之后一些队员排练节目,另
<br>外的队员开始踢球,打雪仗。之后把场地转移到未名湖继续打雪仗,又玩了一段时间的
<br>滑冰,之后大家手拉手转圈,唱歌。唱最后一首歌时圈子以移到未名湖的中心。唱完哥
<br>,大家缩小圈子,挤到一起,这时冰层破裂,十几名队员掉入湖中。大家很快互相办帮
<br>忙爬了出来。水深约一米半,冰洞半径约2米,冰层约五六厘米。掉进水中的队员住校的
<br>回宿舍,住万柳的到岩壁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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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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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类比起来,这是一起典型的山难事件。
<br> 在我们决定从一体转到湖上打雪仗之前,并没有对未名湖的冻结情况作观察。在我
<br>们
<br>的潜意识里边或者根本没有考虑到冰可能会裂,或者自以为是的判断为没有问题,或者认
<br>为即使掉了也没有关系。在游玩的过程中,大家的情绪越来越高,对其实已经很明显的
<br>一些迹象(比如冰层的破裂声,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丧失了警惕和正确的判断,于是做
<br>出了挤到一起的判断。而发生了这一事件(我觉得已经严重到可以用“事件”这个词来
<br>描述了)之后,大家的反应是什么呢?第一反应是把掉进去的队员拉出来,赶紧换衣服
<br>,我觉得做的很好,我们的社长老牟最后一个出来,还在水里找,看有没有队员没有出
<br>来。但之后有一位队员对我说:第一次掉进未名湖!第一次冬泳!对,每一位北大的同
<br>学对未名湖都有一种微妙的情感,这是这种反应的一个原因。我说一个故事,去年在穷
<br>母岗日,我和赖伟遭遇了雪崩。挖出来之后我和赖伟在雪堆前合影,笑得很灿烂。我们
<br>只是把这个事情当作一个激动的经历。现在我们的反应很相像。我们也只是把今晚的事
<br>件当作一个好玩的事情。假如我们明年再来玩,或者到另一个深湖上玩,那么人命是很
<br>可能发生的。总结一下:我说了两个事情,一是为什么会发生这个事情(没有考察冰层
<br>,情绪越来越高,忽略危险的迹象),二是大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和启发(肯定
<br>会有,可能我没有听到,但确实有这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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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再说几句。上周王勇峰说:山难肯定是发生在你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事故发生了,肯
<br>定是某些方面你没有想到。就这次来说,可能我们大家都没有意识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灾
<br>难往往发生在你不注意的地方。曹哥,尹瑞丰曾屡次告诫我们:事故是一点一滴的积累
<br>的。这一点没做好,那一点没做好,最后就会导致严重的后果。就这次来说,在上湖之
<br>前没有看冰的情况,已经埋下了线索,冰裂声我们没有注意,这又是一个错误,最后我
<br>们兴奋的涌到一起,这两个错误就表现其结果了。今年的山难也是如此,选山的时候我
<br>们对山峰有足够详细和真实的了解吗?没有,我们没有了解到在攀登路线上存在不可回
<br>避的致命的雪崩区。自8月2号之后,水汽越来越多,我们充分意识到其严重性了吗?没
<br>有,我们做出了继续攀登的决定。这两点都还不至于导致山难,当然已经很严重了。还
<br>有一点,我们抱有强烈的登顶欲望――当然这是每一登山队或者每一个登山者的原始动
<br>力之一和基本品格之一――,但同时我们缺乏冷静的判断,结果是五位队员离开了我们
<br>。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重的教训呢?但为什么还会发生今晚的事情呢?而且当时我也在
<br>,唱完歌之后是我发起大家涌到一起。我不知该怎么说。山难发生之后我们进行了总结
<br>,在社团的发展方向上作了调整,在选山方面做了很到位的调整。但不是只有攀登雪山
<br>的时候,我们才用得到那些血的教训。而是让这些教训真正溶入到我们的血液中――如
<br>果我们希望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登山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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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这是我的一点看法。一个牺牲了五名队员的登山队的队长的看法,一位幸存者的看法
<br>。也许我们的兄弟正在对我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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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也许会说,这不过是一个游戏,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没有人冻伤,更没
<br>有人留在湖底。我们加入山鹰社,一个原因也许是她有一定的危险性。每一个人都喜欢刺
<br>激。从来冒险和探险的界线就没有分得很清楚。重要的是我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许
<br>这是一件好事。冬训即将到来,当我们训练时,希望我们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的冰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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