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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ay-5
2004/05/04
这一天确实上天给我眷顾!
当机会就在眼前时,一定要及时出手抓住它------在山上我做到了! 可是在万丈红尘中呢?
登顶日, 大日子啊, 好激动的说!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将极大的影响自己以后对登山的理解和认识! 难道不是吗?
早晨五点钟闹钟响了. 一夜的拥挤基本上没睡好.而且睡袋狂热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因为人多的缘故.早就巴不得赶紧起来,有点小时候过六一迫不急待的早早起来等着去逛公园的感觉. 外面的风还没有停下来.穿好衣服.拉开门朝外瞄了瞄,天气似乎并不太好,能见度也不高.心下不觉有些懊恼. 不过也许到天亮就好了吧.至少这几天的气象变化规律是这样的.不必太着急了.
可恼的是剩下两个土鳖打死也不起床.靠! 气死我了.时间就是一切啊! 下次全TMD的赶出去! 靠, 没下次了的说!
折腾了一个小时, 六点多时,土人们终于开始起床了.Uphigh的结霜确实相当厉害,简直就跟发了雪灾一样,睡袋上,内帐上,到处都是雪,只要身体不小心碰到任何地方,一场大雪就不期而至的向脖子,脑袋上狂降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帐篷里能喘气的比较多的缘故!
匆匆的烧完水,吃完麦片(1/3量),督促老独赶紧出发,一起先去修路.打点完所有装备,背上大包,准备出发.7:40左右才从营地出来.实在让我觉的太说不过去了,有一种机遇正从手中一点点滑落的感觉! 在山上,时间就是机遇啊!
和独步背上大包,绳子,匆匆出发,出了C1,走第一个坡,果然是三步一喘.虽然心里有些急,但也没有用,走的根本就快不起来. 喘气的节奏毕竟是固定的.只好慢下速度,心平气和的往前走.走着走着,独步突然在后面说 ”山上好像有人”,我定睛看了一圈没找见,心想自己的视力是相当好的,会不会是独步开始高反,出幻觉了---玩笑的说.
也就一个多小时左右就来到了昨天修路的末端.看手机时,九点刚过没多少.昨天从骆驼背上放下来的是50m的10.5mm主绳,最好的绳子用在最重要的环节上,没什么好说的. 独步先下,还没摆开Pose下降,就听丁铃铛朗的几声,接着就是独步一声惊呼 ”坏了!” “咋地?”, 原来收拾装备时一不小心, 岩锤先从骆驼背上滑坠下去了! 靠! 这还能有救? 我连上确保点后爬在上面看了半天,哪里还有影子? 掉东西这个恶习在山上实在是太恐怖了.以后得考虑考虑是不是把所有的零碎都连在身上.
“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吧,好歹这绳子有50米长”.还好,独步下去摸索了一会居然找回来了,运气啊! 要不然后面的岩钉不知怎么个玩法了.
“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又闪过了我的脑海.
下了骆驼背以后,独步好象对路线有些不熟了.花了老半天时间找路.又花了老半天理那堆巨烂的尼龙绳.早知道把好绳子留在今天用就好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在一旁开始着急起来.到现在为止,天气还不错.但远处淡淡的云雾似乎正做着令人不安的移动. 无法判断多长时间会出现问题.远处冰雪山脊下面的大石旁确实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这让我大大的觉得不可思义,这两兄弟感情昨天根本就没下山,又在山上混了一夜! 我靠! ,够能挺得!
我和独步慢慢缓慢的往前挪,那俩兄弟始终在大石头那活动,一会起来,一会儿坐下.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过了办个多小时,终于开始移动过来.双方在山脊上会师, 一聊之下才知道从村子里开始村民一开始提到的所谓两个北京人或贵州人就是他俩------北京的MountainFish和贵州的阿尔曼. 两人从西壁攀登,在山上已连续露营两天. 昨天我们看到的登顶实况就是他们.
我很好奇的问到,昨天爬完了干吗不下来啊? 顶上那么好玩吗? 老大们的回答让我觉得太帅了,” 靠! 昨天上去之后不知道那是不是顶, 以为是骆驼背,还在想,NND,好象骆驼背没那么难嘛! 为保险见今天又去爬了一遍!” . kao! 我忍不住说到,闲的,闲的,人要是太闲了真的就有太多的故事了!
问到上面的路况,回答是斩钉截铁 ”没的说,冰坡!”. 虽不是亮冰,但也差不多,冰锥是铁定需要的,雪锥是铁定没用的! 靠! 不知道独步背那一堆雪锥有嘛用! 估计已经郁闷死了! 我不知道独步当时啥感想,我只觉得眼前一黑! 完! 这回真的栽大发了……丢人啊! 就算这把能侥幸不毙在上面,回到北京也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在绿野山版被无数人拿板砖砍死!.
没经验啊,以后一定要明白,在这种五千多米的山上,雪下的再大,最后还是会变成冰的! 尤其象五一这种季节.对于顶峰路况的判断还是需要很多经验和知识的.
独步还在就冰坡到底冰到什么程度的细节和他俩argue, 我的注意力则早已被哥俩腰间挂的亮闪闪的冰锥吸引过去了.心想,靠,还argue什么呀,赶紧开口要吧. 独步好象碍于面子,犹犹豫豫的开不了这个口. kao! 事关人命的说,还在乎那么多? 就算你技术再好,如果要照顾后面那些队员,没这个恐怕不行的说. 我这人在山上脸皮巨厚,还是我开这个口. 忍不住说到 ”借俩成么? 下山还你”. 还行,哥俩没的说,爽快的借了三根冰锥. 事实证明这三根冰锥太重要了.后来独步救援滑坠的那个兄弟和保护脱力的那个兄弟全靠这三根冰锥了.
其实这冰锥于我没太大用处,到现在为止的接触让我对他们那些队员一点信心都没有. 即使平常攀岩时,自己都不敢让不熟的人保护,何况在这种地方! 更何况看他们对装备的生疏情况,明不明白交替保护的概念都两说了. 相比之下,自己Solo还是更安全些.不知道这种想法算不算私心太重了的说.
双方在山脊上聊了有二十分钟,看看差不多了, 互相别过,各自继续前行.他俩沿传统路线下撤,整个算是玩了个对穿---帅的紧! 我和独步则继续向前.
其实修路不应该耽误太多时间,人工保护点加上天然确保点组合,快速修好路是最重要的.不能因为一昧寻找人工保护点(岩隙)浪费时间.至少我不会这么干. 等到修完路到了他俩刚才休息的大石头旁已经是十一点二十了.大石头旁有一个大坑,是个很不错的庇护所,他俩昨晚便是在这里露营了一夜.我把大包往坑里一扔,跳进去躺在包上避风晒太阳.心里面开始盘算怎么办.这时候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尤其是刚才听他俩介绍完上面的状况后,觉得真的要考虑考虑.
时间已经比较晚了.虽然天气还不错,但无法排除变天的可能. 四下看了一圈云况,不知到它们啥时会立刻翻脸! 靠! 本来想十一点登顶的.搞了半天才到这.边看着主峰山脊上的旗云,边躺在大坑里胡思乱想发呆. 就见冰雪山脊一线旗云时起时落.最壮观的时候整个山脊就如一面飘飘大旗! 煞是壮观! 不过壮观归壮观,这可意味着上面的风狂大,会不会被吹P了呀! 心里面惴惴不安之际,偶尔伸直了腰从大坑里探出头来,顿时觉得风吹的人死冷死冷的! 心里面不禁开始犹豫. 如果在这个大坡上呆个三四个小时会不会毕掉啊! TNND,羽绒服居然都不带上来,真是脑子进水了! 趁这机会赶紧补补妆吧,又把防晒霜,唇膏擦了一遍.
后面的其它队员速度巨慢,好不容易看见两个队员上了山脊,露出头来,却在那发楞,独步忍不住又怒了,冲着下面大喊 ”靠! 赶紧过来呀,有绳子还不过来,想什么呢?” . 我估摸着他也觉得时间不早了,有点着急了. 其它队员在这里速度慢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技术不熟练,技术装备的使用,包括沿路绳行走,过节点,下降等等------这个实在是危险的紧, 个人觉得如果平时不常玩攀岩攀冰,只是靠山下的突击培训,不大合适的说!
在大坑里发呆了半天,想想自己身上的衣物,靠,比冬季小五台还少点! 太托大了,太托大了!
上,还是不上? 已经近十二点了.我环顾四周,看天气尚可,并无大变的迹象.于是整理行装,套上冰爪.本能的在裤腿上拭了拭冰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在这里及时先把相机里的旧电池换成新的,而且相机只揣在兜里,没有放在保暖处,导致在顶峰无法工作. 另外,穿着徒步鞋加绑爪也是有点托大了,从防寒和冰雪技术的角度来讲,还是高山靴+卡爪更安全些.
不知为什么,出门时明明揣在怀里的大块巧克力已经不在了,只有水壶里还剩点水,饿的我前胸贴后背的.口袋里只有几个巧克力豆了…
从独步那蹭了两片奶片,决定出发!
大步走出了最后一个庇护点,跟独步说了声 ”我先上去了”.
12:02出发了,去攻顶了. 面前就是伟大的冰雪顶峰! 即壮观又富有挑战性.但风险也是巨大的. 从现在开始,一切就全靠自己注意了.
这个冰坡说陡不陡,说缓不缓,大约三十度左右.上的时候可用外八字全脚掌着地上法,但会觉得吃力,如果采用踢冰的方式,则感觉舒服很多. 刚开始尝试着鸭步行走了一段,后来干脆一路踢了上去,回想起来自己也够狠的-------踢入云端!
整个顶峰山脊大约三分之二是冰面,但不是亮冰,冰面上有一层浮雪,一二十厘米左右,从远处目测时很容易觉得就是雪地的感觉,其它三分之一为硬雪路面.两种路面交错出现,上行并不是很难,但下行决不容易.我现在也只是一扪心思往上闯.偶而用冰镐拄着歇息时弯下腰来朝后看,觉得坡好大,不觉有些心惊! 忍不住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整个上行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基本保持在离右侧雪檐三四米的样子沿直线上升.一路上坡度没有大的变化,快到顶峰时坡度减缓,这也说的上是上天眷顾吧!
有两处发现冰裂缝,一处较小,在下方,无意中用冰镐一扎时,突然发现手上没劲,心里当时一凉! 仔细捅了几下,找出了一条裂缝,大概一二十厘米的样子.看着它顿时觉得狂恐怖! 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于是开始抓狂! 左右反复观察探测周遭地形决定不再乱动.最好按脚印行走. 虽说这个裂缝掉不下去人,但在心理上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而且这时候突然想起资料上说过顶峰上还有个更大的裂缝.于是决定小心翼翼向上蠕动,不一会便找到了第二个裂缝,这哪里还叫裂缝,靠! 几乎可以算是个大坑了! 都快成为露营庇护所了.
绕过这个大裂缝后,坡度开始减缓,顶峰已骤然扑面而至! 此时心狂跳不止! 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开始向我袭来.到了! 靠! 真的要到了!
紧走几步之后,终于踏上了顶峰.
是时天高云淡,风轻物长,周围雪峰或远或近,错落有致.我站在冰峰之颠,忘乎所以 手挥冰镐,狂啸不已!
我来了! 我来了!
雪宝顶! 我来了! 收下我吧!
然后嗑然长跪于冰峰之颠,一镐直插入深雪之中,久久不能释怀!
是时1:36pm.顶峰冲击1小时30分钟.
打开手机看时间时居然发现有短信的声音,觉得太不可思义了.赶紧搞掉墨镜,仔细查看,一条是小月的,靠! 居然是问我五一去哪里玩? 另一条是单飞兄弟的,竟然是十分钟以前刚发的, 询问我战况如何! 这厮简直就有遣将捉神的本事!于是爬在顶峰的雪窝里,分别给二人和远在雪隆包的老龙发去了成功登顶的贺电!
“我已成功登顶雪宝顶! 现正在主峰之巅,希望能平安的回去!”
发完短信后,拉出相机来打算环拍时,发现这个兄弟已经昏迷了,任我如何敲打,没任何反应了,看来是失温过度了! 不觉十分懊丧! 也许真的是它先冻毕了?
无所谓了,不工作就不工作吧.
我懒懒的躺在雪地上,享受着着美好的幸福时刻! 巨大的幸福感溢满了我的胸膛.
……
那一刻的感觉呀,我多么希望它能永生长存!
……
大约两点钟左右,恋恋不舍的在顶峰上环顾若干周,开始准备下撤!
振作起来! 定定心神. 靠! 下半场比赛要开始了! 不许中途退场的说,那可是玩赖!
一路上小心谨慎,采用屈腿全脚掌着地法式技术,步步为营的向下走,这么屈着腿走路确实够累的. 但很稳,大约走到一半时,冰爪第一次打滑,身体已斜倚到了冰面上下滑,及时制动住了, 久久的压在冰镐之上不敢起来,心脏同样狂跳不止,后背一片冰凉! 不停的告诫自己,TNND,小心点成不成! 靠,这就算毕过一回了! 小心一点呀, 猪头!
继续下行,终于碰上了下一个道友,忘了是谁了,只记得表情木讷,匆匆说了句”多加小心!” 继续前行.
独步在最后断后,走过他身边时,我忍不住说了句 ”怎么还让他们上啊! 太危险了! 滑坠的可能是很大的,而且时间也不早了!”
独步一副很郁闷的样子,”有啥子办法吗? 都要上!”
我苦笑了一下,”那我先下去了”
于是一路向下回到了冰坡起点. 从冰坡起点回到骆驼背末端的大坑庇护点,要经过一段斜切路线.说实话,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段路狂别扭,很容易出问题.
果不其然,一不小心,自己又在这滑了一下.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最终一个成都队一个队员确实在这里出了滑坠事故.
小心翼翼的通过了这段危险区域后,终于拱进了出发时的那个大坑.长嘘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大包上,心中的那块大石算是落地了.终于放心了,安全的撤下了冰坡.
不容易啊!
我上去了,又平安的下来了!
回头向顶峰望去,一串黑影仍在执着地向顶峰爬去.队伍拉的狂长.天气确实出奇的好! 现在都已经三点左右了,能见度仍然不错,但这么继续前进实在有点…….
上帝保佑大家吧,我要开始下撤了.
在大坑里拆了冰爪,收拾完东西,又擦了一遍防晒霜,唇膏.沿骆驼背方向开始下撤.
回到C1时大约四点钟左右,发现一堆村民无所事事的呆在这里.二队的队员和领队已经到了.004面怏怏的呆在帐篷里,跟我商量把我的帐篷和睡袋留下来,
我倒没什么.反正登完顶了,借给他们用到无所谓,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连这些东西都没带上来.
想想后来独步一人在山上支撑危局,太不容易了. 如果当时自己留在C1没有下撤,两人连手.当能分担很大的压力. 其实在冰坡末端时,自己已经隐隐觉得出事的概率蛮大的,但在C1时面临的直接选择是自己已经赖在这两天了,得给大家腾地方了.要不实在就有些不好意思了----C1的营地可是稀有的资源啊! 而且一旦登顶完毕,对C1确实已不再有任何留恋. 也没有再逛公园的想法了,只想早些回到BC舒坦的平地上好好去睡个觉了.
不过,这个问题实在复杂的紧,想不明白的说……这里只能和独步兄弟说一声,”兄弟啊,对不住啊! 没有和你同甘共苦,战斗到底”.
在营地里划拉了一圈,也没蹭到什么吃的,喝了点汤,收拾完大包,开始从C1下撤.
此时,自己完全没有想到从C1到BC的下撤会是那么的艰苦! 居然走了(爬了)近四个小时.到BC时已近晚上九点,人已几乎脱力!
在山上呆了两天,山下的形势已经大变了.C1到BC的路上已完全是大雪,松雪路面.尤其是黑色走廊至乌龟背完全为大雪覆盖.我已几乎找不回当初的上升路线了.而且,当初在这里铺设的路线绳似乎也已踪影皆无! 一种可能是被大雪埋了. 另一种可能后来变成了事实,原来是被人拆走了!
没办法,松雪下面便是碎石坡.只有尝试着沿着这个大坡直下了.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大雪坡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直接坐滑梯滑下去.稍微尝试了一下,大包背着,双手执雪杖(打算滑雪?), 冰镐仍然背在背后,才滑了没有几米,整个人就失控了.连人带包在雪上飞舞! 更有两支登山杖左右纷飞.,场面一片混乱! 自己当时又被?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 煞住了,-----都忘记是用的啥方法了.又死死的爬在雪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靠! 这算什么,想折戟沉沙么? NND,又上了一课,滑雪的游戏不能乱玩的说!
赶紧重新整理装备,把雪杖收起来了,放到了背包里,拿出了冰镐. 开始倒转过来,面朝雪坡,用双脚交叉向下踢,靠! 看来得一路再踢回BC了! 过分呀,算不算报应啊! 右手冰镐不停的插入雪中确保,基本上每一镐都只留下镐头在外,整个杆全都没入雪中, 不知算不算过头了.可能当时有点紧张过度了.
这段雪坡那叫一个漫长! 中间几次又想开滑,但都忍住了这种冲动. 还是安全第一的说. 不能图省事. 最后的一个明智些的决定便是将大包扔了下去, 居然一直滚到了乌龟背下面,正好在下山小路的入口处,水平够高的.
一路下坡时,天气仍然很好,十分晴朗.环顾夕阳下的周遭山峰,出奇的安静.天边的夕阳映红了云霞.那一刻好美!
我停在雪坡上休息,几乎都不想走了.也不知自己有没有没拍下这景色.但心里确实觉得奇怪,今天的天气真的太好了,是难得的一个全天好天.如果现在下撤时天气变坏,包括能见度下降或风力增大,估计都会带来巨大的危险!------这是要引以为戒的,下撤决不比上升轻松多少,即使是从C1到BC! 反而可能更难,更危险.这一次只能算是运气好,下次一定要注意下撤时的计划性,不可以再有侥幸心理.
终于走下了乌龟背,走到了冰啧物路上,心里踏实了. 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剩下的只是体力的问题了.天已渐渐黑下来了.打上头灯,继续前行,等到踉踉跄跄走到BC, 扔掉大包, 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动不了了!
靠! 终于回来了,早七点至晚九点,十四个小时,几乎啥也没吃. 看来体力还不错.不知又烧掉了几斤肉?
在BC也不想喝水,也不想吃饭.看来胃有些虚脱了.皱着眉头吃了碗汤泡饭,觉得其中的大白菜根真TNND好吃! 同时又在心里大骂山上的004, 扯淡! 哪有TNND的二荤一素,尽诳老大我! 早知道待遇这么差,早卷东西跑了!
西壁攀登的两个兄弟也在,大家坐在一起闲聊到是很爽. 没多久,便听说山上下撤的出事了,有队员滑坠.大家心头一沉!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肯定是在冰坡滑坠. 但营地联络人员说是骆驼背. 这让我困惑不已. 难道岩钉和扁带两层保护全失效了? 要是这样,作为修路的我和独步,那就是千古罪人啊, 心里当时觉得狂堵的慌.压力巨大! 忍不住一个劲的跟自己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大家一通胡猜,最终也只能在精神上表示支援. 现在要上去救援是不可能了,已经全都P掉了. 最多看看明天早上起来能不能帮点忙了.
一群人拱到了一个巨大的帐篷中,整整齐齐躺了一地,不过睡袋太烂了.搞得老大我脚冷,身上也冷. 非常思念自己的1200克睡袋!
是夜只听的外面BC的联络员和C1及纳米村等不停的联系商议.好象派了若干队村民上去支援,最后隐隐听到人好象救起了,又好象送什么睡袋,露营什么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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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6 05: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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