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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白回到西安次日，
离北京小五台活动还有4天时间。
粗略游览了西安市容，融化在大都市的车流里，百无聊赖。
“那就去爬华山吧，夜登，明早看日出，怎么样？”菜田提议道。
“走台阶，背大包，还要买门票？”习惯了不花钱登山的我不置可否。
“不过，去也无妨，华山每年都死人，雷劈，堕崖，去看看如何险法？”
实际上让我有登华山的冲动，
是前段时间凤凰卫视程晓楠主持的一个节目，
“冷暖人生”访谈“华山挑夫”，
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那被重负压弯的脊梁，
那无华的语言，
还有那沧桑岁月留下的烙痕，
无不在我脑海里萦绕。
“去走走吧，也许会遇见这些熟悉的面孔，
和他们说几句话，那也就值了。”
对华山的认识，也只是局限在黑白影片“智取华山”。
记得儿时经常玩这种游戏，一把弹弓，一大堆纸折的子弹，
一些同学把守一个山头，我带领其他同学攻上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共军从后山攻上来了！！！”
他们落荒而逃时就用这句台词。
6点许，火车到了华山站。
“我们要登华山的光明顶。。。。。”
我的话语让华山当地的出租车司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光明顶？？？没有听说啊”
“呵呵，我们就是去登光明顶。”菜田也凑合着说。
“那你们就去吧。”司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们。
“半夜你们就可以上到东峰，山上有旅馆，有饭店，有大衣出租。”
“我们背东西上去扎营。”
“傻瓜！”，司机嘴角嚅动一下，差点脱口而出。
天色渐昏暗，华山群峰依旧是刺眼的苍白。
眼前是无休止的台阶，还有三个孤寂的游魂。
下山的挑夫经过我们身边时，目光都停留在我们的背包上。
他们疑惑，“这些人也来抢生意，看来以后不好找活了。”
一个老者款款而下，那面孔，那装束，
“是你吗？。。。。”
他羞涩地点着头，露出小孩般灿烂的笑容
“他上过电视，是明星挑夫呢。”我兴奋地对小土说。
“我认识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幸福地笑着。
他下山了，我注视着那背影，
“等等”，我追下山。
“你会抽烟吗？”他木讷地点了一下头。“去买包烟抽吧，祝你长寿。”
他还是不说话，还是笑着，我忘不了那无邪的笑容。
我们继续爬升着，突然耳边飘过悠扬的笛声。
我循声望去，
一个老者肩挑重担，提起一只腿作金鸡独立状，悠然自得在吹着笛子。
“这不是那个大明星吗？”我是莫名的兴奋。
“来一首‘扬鞭催马运粮忙’吧？”
那永恒的旋律，那流逝的岁月，
我陶醉了。
相比较前面的老者，这位明星健谈多了。
他说他见过很多大人物，
“刘德华还给我写过诗呢”，这肯定是我听错了。
然后他一字不漏地念出来。
“我以前可以挑一百斤，现在不行了。”
他扒开衣服，让我们看肚子上的疤痕。
他也是一直在笑着，仿佛忧伤不属于他。
告别了明星挑夫，那接下去的行程注定是平淡的。
那日出只是咸蛋黄般大小，谈何壮观？
放羊寺的落日也比它绚丽百倍。
上下求索，
也找不到十多年前留在顶峰的那把锁。
遍游了华山东西南北峰，才知道华山的顶峰不是光明顶，
那是倚天屠龙的地方。。。。。。
游客越来越多，熙熙攘攘，华山是喧哗的，
但我的内心却归于宁静，
“坐缆车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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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0 12: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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