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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的目标是连山与连南交界处的大山(地图所标山名,HB1611M)与大雾山(HB1659.3M),大雾山有从东侧连山欧家村登顶的记录,而大雾山北面的大山的攀登情况,未在网络上检索到相关记载。我们所有的资料,就是一张不甚详尽且被实际验证不甚准确的地图。
按原计划,我们将赶到从地图标记中最接近大山的连南金坑镇中秋坑宿营,然后希望第二天往茶场方面出发,登顶大山后在山顶扎营,第三天再穿越到大雾山从连山欧家村下撤。
在灯红酒绿充满诱惑的连南吃完宵夜,已是午夜时分,三江往金坑方向在修路,不过路面状况还算不错,半夜时分,好不容易找人问清前往中秋坑方向的路。山路好象没有尽头,对照着地图,车过大龙山林场,又过了两个水电站,地图上公路尽头的中秋坑还不见踪影。殊不知,我们已经置身在中秋坑而不自知。
牛记稳妥起见,退回至大龙山林场扎营。卸包时,一瓶准备带上山的哥顿毡酒从包侧滑了出来,碎落一地,酒香扑鼻,可惜,只能在醉人的酒香中沮丧不已。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还是把酒带上了山,只是怎么也倒不出来,一着急,醒了,天也已经亮了。
牛记问过林场人员,得知可从锯木场山路上茶场,在地图上,茶居是距离大山最近的一个地名,至于能否上到山顶,林场的人没有给出答案,我们只好且行且试。
周六刚好是端午节,坦克带了棕子,煮着吃了。出发没多久,碰到几个人,牛记下来问路,其中一个人听他说起来很熟悉当地山形的样子。请他当向导,他也同意了,说要折回他的住所换衣服。我们就在路边等。过了几分钟又看到了他,他把解放鞋换成了皮鞋,倒让我纳闷半天,我们是去爬山,不是去喝喜酒。他又重去换了解放鞋。不过他说,要去找他大哥借把开山刀,顺便再问问他大哥山里的情况。事后想想,借刀确有必要,但真正原因恐怕还是把握不足,想核实路况吧。
他的大哥往在东风村,车子只好往回开,经过落水坑桥时,向导说一会进山的时候要往另一条路走。向导的大哥叫唐石带,已经六十四岁了,看起来身体不大好的样子。向导跟他说起,看起来唐大爷比较了解这里的山形地貌,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他说要和我们一起上山。在等唐大爷吃早餐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向导叫黄民强,并不是唐大爷的亲弟弟,而是拜把兄弟。唐大爷一家(金坑镇大龙村东风27号 0763-8388018)都很热情,在我们离开时,不断要我们晚上回到他们家,和他们一起过端午节。
车再回头往山里开,并没按黄民强说的往另一条岔路上开,而是沿着左侧河谷前进。车子从东风村出发,在所有的岔道,都是往左侧开。路况不错,不过路确实太徒了,坐在面包车上有点心惊胆颤。除了唐大爷,大家都下了车,车至山田冲下方的一个水电站时,也没法再往上开了。此去山田冲水库大坝,还有五公里的行程。唐大爷身体不适,与司机阿星留在原地等我们,黄向导和我们一起上山。行程之不顺利,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个地方海拨只有五百来米。黄向导原准备走公路上山田冲,唐大爷喊我们走小路。小路沿溪流逆水而上,翻过一片湿滑的施工落石,我们找到了荒废已久的一条小路。不过在我们过河之后,小路便不见踪影。左冲右冲只能徒费体力,大家决定切上半山腰的引水渠。密林不易攀爬,幸好有段引水渠溢水口冲刷形成的崖壁,没有什么植被,只是有些湿滑,尚可攀爬。上到水渠,水渠通往何处,大家也不甚了解,只好沿水渠边逆流而上。长着青苔的引水渠连堤,宽不足尺,左侧就是十几米深的山谷,有个路段还从突出的崖壁下钻过,首尾不能兼顾,真是一步一惊心。没一会就走到水渠的尽头,上面是一个瀑布,前无去路。
只好爬下河谷,山路在离我们头顶一百米左右的徒坡上,前后只有一外修路时形成的碎石坡可供攀爬,否则就只能退回到下车的地方再走山路。向导一马当先,在确认能够成功攀上山路后,我们也跟了上去。碎石坡甚不稳定,不断有落石滑下,只好拉开距离并不断提醒。幸好,大家都安全地攀上了通往水坝的公路,回首出发点,目测不到一公里,花过近两个小时!
公路弯且徒,向导说有小路,大家不敢再试,一直沿着公路走。我感冒初愈,浑身乏力,慢慢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段山路的右边,都是幽深的峡谷,峭壁耸立,飞瀑高悬,清流激荡,风景之美,引得众人惊叫声不断。田野说,与这里相比,乳源大峡谷实在不算什么。
走到山田冲水库大坝,海拨表显示约为1050M,时近正午,大家就地路餐。几公里的路,上升了五百米,坡度还是比较徒,但吉普等四驱车或是农用车都能直接上到大坝,如果从东风村换乘农用车上山,相信一个小时就可以赶到大坝,为连穿争取更充分的时间。
大坝的西侧,有座相对高差约为500M的山峰,是否就是地图所标记的大山,各执一词,地图不够详细,也无法给我们更多的参加。向导认为大山在水库的东南方向,我们按着向导的方向走。
从大坝出发,沿着伐木道及高压输电线,顺着山谷向南走,走出五百米左右,我们看到左侧的一座大山在云雾中时隐时现,找着了“大山”,大家还是很兴奋的。尽管向导告诉我们,这里有山蚂蟥,我们也没太当回事,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山谷的左侧,找到一条路,切上山顶。
据我们的判断,一般在垭口迎风面处的山脊植被较矮,容易开路上山。伐木道走到尽头,往左侧山坡横切五十米,就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小路通往垭口。果不其然,且垭口还有手机信号,垭口下方,就是不知名的村子,远处还有一条公路。不详的预感开始滋生,如果按地图来看,左侧的山峰很有可能不是大山,而是大雾山。
山脊的植被很矮,不过比较徒,在高处,有一片远看象是大片的草坡,牛记还说象是船底顶的大草坡,不过等我们穿点一片小树林,才发现根本不是草坡,而是让我们吃尽苦头的小竹林。
沿路都有树木竹枝被刀砍削的痕迹,看得出来这是一条旧路。年届六旬的向导奋勇向前,体力充沛的蚂蚁与在前面协助开路。越接近山顶,云雾愈大,水份俞充足,竹子也越茂密。林深竹密,简直寸步难行,一步一停歇。两百米的竹林,钻了近两个小时。竹林底下,不时可以看到山蚂蟥,没有下雨,无法借助液体爬行,蚂蟥也懒洋洋的不愿意动,没有人中招。一路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虫子,最大的危险来自于猎人可能布下的山猪剪,向导对此万分警惕,步步为营。
再难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出了竹林,豁然开朗,大家又是一片欢呼。山顶遍地牛粪及牛脚印,此山或是大雾山的感觉越发强烈。下午四点不到,登上了山顶。山顶有六角形的钢筋混凝土柱子,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可辨认。山上有信号,牛记打通了山猪的电话,确认所登之山确是大雾山。大家的感觉都很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沮丧。
接下来怎么走,意见分歧。
地图上的大山,就是我们在大坝路餐时所看到的西侧山峰。我们可以继续往东穿越,从欧家村下山,夜宿欧家村,扎营FB后,周日睡到自然醒,直接回广州。也可以原路折返,下到山垭口后,往南下山。不管那种方案,连穿的计划都将不能完成。最后牛记决定,原路下山,回大坝扎营,周日早上起来后,再轻装登大山,完成穿越计划。
下山的路,并不比上山时好走,幸好方向没错,找到了上山时开的路。
当晚下起了大雨,天亮之后,能否如期行动,大家心里都没底,向导说,如果下雨,他就不上去了。雨声滴答,一晚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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