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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的假期被剥夺到只剩下四天了，那一刻，有种无奈的伤感。周而复始机械的工作，日复一日疲惫的忙碌，没有时间再去远行，却连远行的心情也开始渐渐地远了――疲惫！
西 行 漫 记
一直很喜欢一个人的旅行，也一直很想去西部看看。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圣诞节，告别了这座正在狂欢中的城市，踏上了西行的列车――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深夜开始自己的旅行。
车上的风景
没买到座位票只能上普通车厢，给列车员挤尽了笑脸也只能望着空调车厢里空空的座位叹气。没办法，总得上去吧！刚挤上车，一大群返乡的民工就开始开一些低级的玩笑。也许对他们来说，漫长、沉闷的旅途实在需要一点刺激来振奋精神，对家的思念和近乡情更怯的沉重早已让他们昏昏欲睡。
从长沙站上车将近零点，距离我的目的地有大约15小时的路程。无奈之中只好举起行李拼命向空调车厢挤，希望会有一点转机。还好，列车员大概看到我一个单身女孩可怜，放我进去了。空调车厢的票价比普通车厢贵了将近一倍，乘客也少了很多，到处都是空位。找了个座位也管不了那么多，倒头就睡了。
天亮时醒来，已到河南境内，天气明显不同了，随处可见雪的痕迹，路边的很多田里都有厚厚的雪，车厢里都变冷了。过了郑州，一路往西，这段路是第一次走，感觉很新奇，路边渐渐可以看到歌里唱的黄土高坡和那些窑洞了──这种贫瘠中的粗犷，和南方的柔美、秀丽相比，迥然不同的两种风格。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心酸：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有一大群同学说毕业后要去开发大西北。今天我眼中的大西北确实是一个等待开发的地方，可是我们一时的热情就能改变这种现状吗？毕竟当年那个上山下乡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又有多少人会真的舍弃了那些开放中的城市、舍弃了那种已经习惯了的都市生活去做所谓的拓荒者呢？
去洛阳看牡丹
谁都知道，洛阳的牡丹只在十月盛开，这时候去洛阳根本不可能看到牡丹，除了那些在寒冬中有些凋零的牡丹枯树。然而我却选择在这种天气去看牡丹。
不是花开的季节，却说去看花，似乎有一点寥落──枝柯褴褛给人的不是沧桑就是沉重。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落叶是一种象征，秋风是一种象征，单薄的枯枝直刺天空，也是一种宁静的美。“枯藤老树昏鸦”又何尝不是唯美主义者追求的一种意境？世事盛衰不定，“繁华如梦总无凭”，历史的沉浮让多少王朝起起落落，又何况一朵花？四季的交替注定了所有的花开了会谢，即使艳丽、富贵的百花之王。
我不是一个爱花的人，甚至玫瑰。总觉得它们的生命过于娇弱，而且太过招摇，为了短暂的炫目，不顾一切张狂地盛开。枝柯褴褛固然是一种透骨的苍凉，但在一个缺少色彩的季节里，又何尝不是一片风景。就好象人的一生：从早晨八九点的太阳到如日中天，再到日暮，不也正像四季中的一棵树，从初吐新绿到枝繁叶茂、花满枝头最后黄叶满地、枝柯褴褛。
也许，我们总有一天都会是这个样子。
三峡在三门峡？
三门峡是黄河边的一个小城市，半路下车把这里作为一站停留只是想近距离地看一下母亲河。
一个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孤独地行走，在初冬的傍晚。这里风沙很大，虽然有太阳，但天空是灰色的，街上行人很少，火车站空旷的广场只有几个小贩来回地走。感觉一种无声的寂寞和哀伤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流动──举目无亲的伤感和恐惧让这段旅行有了一点惊险与刺激。其实要看黄河，有很多地方可以去，选择三门峡，除了顺路，就是潜意识里一直固执地以为这里就是三峡。
在三门峡呆了一整天，终究没有勇气出门去黄河边。虽然是有备而来，但这座小城不期然的冷风让我不敢挥洒“我欲乘风归去”的豪情。实在不希望这段旅行无功而返，无奈之中联系了一个三门峡军分区的网友，可惜的是他来这里工作时间不长，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用彼此南腔北调的普通话交流了半天，都感觉很吃力。突然觉得网络的神秘与未知同时也跨越了人与人沟通当中地域与语言的障碍，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后来就一直很想再去三门峡看看，选一个不太冷的季节，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清楚三峡是不是就在三门峡。
古 城 街 头
在西安这样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城市，我不敢冒然下笔。看惯了岳麓书院的参天大树，古城厚重沧桑的城墙有种说不出的神秘：硝烟、战火、呐喊以及所有勇士或者懦夫的故事仿佛就在昨天。
元旦虽然不象传统的春节一样隆重，总是一个辞旧迎新的节日。离元旦还有几天，古城的街头已经挂上了红红的灯笼，很喜庆。穿着老弟送的中式大红棉袄走在红灯笼飘摇的长街中，感觉自己像一个远古的新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城市的红灯笼让我如此感动过，也许是因为它们缺少西安这样一种纯粹的传统文化气息。
还有什么比挂满红灯笼的古城墙和挂满红灯笼的阿房宫更让人感动呢？即使它们不是昔日的模样。
这样一种感动也来自这个城市到处飘散的一种古香古色但有点腐朽的味道，很容易勾起人怀旧的情绪。就连碑林区文物街里出售的小虎头鞋，也仿佛经历了千年的风霜，总叫人想起一些久远的东西，离我们那么远，却很熟悉，让人打心眼里涌起一股热泪盈眶的感动。古老的西安历史过于厚重，触目可及的地方都依稀闪现着岁月流过的痕迹──就像一度颓败的圆明园，是历史留给世人以瞻仰和怀念的。在二十一世纪的朝阳下，这个时代醒目的是摩天大楼，耀眼的是满街霓虹，虽然也间或流行一些复古的所谓传统：一袭唐装，一个绣花小荷包。但流行的风一过呢？流行的总是人们无法抓却想努力抓住的。
真的很想知道西安的街头还会不会年年有这样的灯笼，我的生命还会不会年年有这样的感动。
虽然太阳总想努力挤出笑脸，但西北的天很灰，雾蒙蒙的，让人有些压抑。也许是这些厚重的属于历史的东西在这个厚重的季节里触动了一段厚重的心情故事。像是一个离家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走远，终于有一天，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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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25 00:5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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