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02
虽然睡的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但实际上早就醒了.我至今仍清醒的记得不是睡醒的,是TNND的饿醒的!
回想起来那种感觉太痛苦了,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在昨天四五点吃过东西,之后就再没吃啥了.也就是说,即使按六点钟算,可能也有近12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而且昨天吃的全部是垃圾---方便面吧好象, 而且,…….别提了.好象记得差点吐出来,强忍住了,得节约粮食啊---后勤补给有限的说.
越饿就越懒,越懒就越不想起床,隐约听到帐篷上仍有淅淅沥沥的声音,NND,看来天气又黄了,更加不想起床.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决定还是起床好歹弄点吃的安慰一下自己吧,却发现好象已经有点饿晕了----昏昏沉沉的,一起来就咣?一下又倒了下去;而且好象大脑确实很不清醒,这才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失控了,失控了,得赶紧吃点东西了.
飞快的穿好衣服,一脚把睡袋踢到一边----帐篷大了就是好! 拉开门朝外探头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50米以外啥也看不见.从下BC到这再往上全是雾气,夹杂着细雨,可能还有小雹子或小冰晶,小雪什么的.
What a day! 我忍不住自语道,心里好象不着急,反到一下轻松了下来.靠,这下可以放心大胆的休息了.在BC再适应一天.只是没得太阳晒,困在帐篷里适应倒是挺郁闷的.算了,forget it,这本来就是自己预料中的,如果每天的天气都这样,我就守在这里,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吃光了方便面吃糌粑,吃完了糌粑吃糖,全吃光了就下撤---怎么说俺也混了袋糌粑上来,应该也顶得一阵吧.而且当年泸稻穿越的时候手艺练的也颇地道了,只是猪膘的没有,太遗憾了!
想起昨天找水的痛苦经历,决定先不出去了,先用昨天烧好的水弄点吃的吧,回头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再去做水不迟.
还是老规矩,麦片粥+压缩饼干.炉头还是比较争气的,很快就把早餐搞定了.吃完了,好象觉得自己有了点元气,第一感觉居然是,好吗,有力气去睡觉了! 然后就又是咣?一下倒在身后气垫般的一大坨睡袋上,开始睡回笼觉.此时应该有八九点钟了,虽然仍有雾气,仍有小雨,但太阳辐射在4000 米的高原上依然威力不减,帐篷里渐渐热了起来,帐内的颜色也逐渐变成了亮黄色,完全一派很小资的睡懒觉的气氛.
说实话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昏睡下去了.心里安慰自己,也算养精蓄锐吧.中间醒来了一两次,又探头出去观望了一下周遭形势,偶尔雨雾间或散开,下BC方向能看清一二,上方偶尔能看清一些山峰轮廓,但最多只到乌龟背或其左右,骆驼背及C1方向始终不明.无法和资料形成映证,确认上升路线.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会乱动----即使要冒险也要留到最后的路段----在BC-C1走失实在是太低级了.至少现在时间富裕,粮食还有,原地待命,伺机而动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昨天到BC后未发现任何营地,按时间推测,昨天上来的两个道友正常情况下今天应该从C1冲顶去了,如果能下来,希望能撞得见,了解一些山上的情况.不过这种天气,他们也许不会选择去攻顶,也许和我一样,原地待命的说? 这种天气在C1以上的山脊上行走,能见度太差,危险的紧! 此时我还并不知道他们其实完全不在传统路线一侧,
不知又睡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到帐篷外有人喊话 “Hello!” 我顿时觉得非常惊奇,难道那帮骑马逛BC的老外来攻城掠地不成? 不对呀,那帮马帮游客最多在下BC转转就撤了,难道是登山客? 爬起来应了一声,然后拉开了帐门.果然看见几个人沿着上山路线正向我的山寨爬过来……
“Hello! …上山吗? 哪个队的?”
几句话便弄明白了对方的来路.原来是成都生存者俱乐部的先头部队到了.我走之前到是知道他们的计划,原想他们这种大队伍效率不高,还得两三天才上的来,没想到前队的速度还是蛮快的.两个先锋队员(独步苍茫,刘敏)全副武装各背大包头盔,旁边几个当地村民也各背军用大包环伺左右.他们是从村子直接上来的,不在BC扎营了,打算直接上C1,同时开修BC-C1线路.独步苍茫去年刚来过一次,应该是主力了,另一个刘敏看样子是他的助手.寒喧了几句,我谨慎的提到了天气和能见度的问题,独步苍茫说没有关系的,去年也是在这种天气下往上爬的.他们开始围坐在我的帐篷旁吃东西小歇,过一会 就直接上山了.
我扭头回帐内打点了一下东西,思考了片刻,作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立刻撤BC上山---这个决定应该是明智的,虽然天气很差,但只要这位兄弟认识路(毕竟来过一次了),到C1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再不济了,这帮做背夫的本地村民还是不应该迷路的吧. 而且估计他们明天的大部队会上来,如果现在上去在时间周期上可以和他们错开,避免C1营地拥挤的麻烦.还想什么呀,再明白不过了的.和独步苍茫说了一下我的想法,老独表示欢迎.这最好不过了.于是我开始收拾东西,并让他们先走,不用等我.到乌龟背前的路线我比较清楚,昨天已经侦察过了,一会儿追过去就可以了.老独他们吃完东西收拾好装备便出发了.我开始一点点收拾自己的那些零碎,决定最大限度的压缩装备,只带必要物资上山,没有必要带太多冗于物品,毕竟,没有在高海拔负重上升过,不能搞过头了,P在半路上就惨了.
医药袋不带了,只从中取了几样重要的药品和头灯及两个胶卷.揣到了冲锋衣的口袋里.气罐只带一个满罐,留两个在山下,雨衣留下,冲锋包留下,包括里面的笔,日记本,小二锅头等零碎,快干裤也留下了(居然忘了拿出放在里面的所有RMB,不过还好,在山上的时候一直在想,靠! 太疏忽了,要是真丢了,俺可咋回成都啊! 还好,三天的时间放在混乱的下BC居然没事),糖也只抓了一大把,剩下半袋全留下了, 其它饮品食品按在C1住两天的计划携带,巧克力全带上.
全收拾完了,发现大包还是挺重的,关键是帐篷现在是全湿的,实在占了很大重量,自重2.9kg的Uphigh现和225的重量有一拼了.但是没有任何办法,自己死扛吧!
技术装备取舍了半天. 出发时带的装备是按单人冲顶方式考虑的.计划最多在骆驼背上放一根绳子下去,其它地方包括冰雪山脊均计划solo的说. 琢磨了办天,最后决定留下两个快挂,一个O型锁,冰锥我只带了一只,原打算应急情况下使用,现在看了半天,决定不带了,就靠冰镐和冰爪了.技术上来讲,没带冰锥实在是个巨大的错误,一个冰锥其实并没多少重量啊----不知是自己高海拔脑积水的厉害---还是被那篇想不起来是哪个混球的文章给误导的,说上面全是硬雪! 回去一定要砍P了Y的,老独不知是不是也受了误导,后来发现他那一大堆背夫背的军包的技术装备里也没有冰锥.个人携带的技术装备包括主锁4把,快挂2个,8字环一个.抓结两个,10m扁带, 60/120成型扁带各一,岩锥2个,30m /6mm辅绳.安全带没带,用扁带现打了.头盔没带,觉得单人情况下,如果真滑下去了,那个东东也救不了自己了------不知道这个想法算不算很荒谬.
收拾完毕,遗留的物资打包后弃于营地,委托老乡下来时带回BC给他们照管.自己背着大包开始上山.出发时看了一眼手机(没表).11:30左右,前面的人早没影了.
喘了一口气,甩了甩肩膀,伸了伸腰,望着前面雨雾迷蒙中的道路,喃喃的对自己说 ”孤孤单单走一程了……”
当下仰天长啸,迈步拄杖,背着大包,大步出了上BC.
......
开步没有走出五步,即开始觉得胸口气急,脚下步履显乱――心里顿时惊疑不已,不会是这样吧! 这还整个球, 岂不是死定了! 难道高海拔负重行军真的那么难? 不管了, 再走走看吧,.随意调整了一下胸带的松紧,左右双杖开步,沿着昨天的侦察路线一步步向上走去.
出发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毕竟时钟已经指向了11:30了,是不是有点开玩笑啊…..
想来自己确实也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也不知是被人踢出了成都还是自己滚了出来,总之是晚上九点到,早上六点就昏昏沉沉out了,24小时以后已在最偏僻的山村里孤独一隅------是啊, 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even though my heart will go on…….I am ready to go back to Titanic.
忍不住一声长叹,黯然向前走去,决定认认真真开始登山了,不再多愁善感,不再长吁短叹,就想自己当初都想好的那样,不要受其它因素的影响,专心致志的爬完了在说吧.
慢慢地爬上了BC后面的冰川前沿碎石坡.雨雾稍微散了些,手搭晾篷,极目望去,居然已找不到前面人的踪影.心里粗算了一下,大概自己耽误了三四十分钟的样子,最多一个小时,敌人不至于这么猛吧,居然已经没影了?---真那么猛? 靠,好歹我也在绿野混的不短了,说不过去吧! 于是仔仔细细,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搜索起来,还是没有,
其时,只有乌龟背下方是在清晰的视线之中,上方已没入云海.得,看来只能认为敌人已神速遁入云端了,慢慢走吧. 这倒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追的上的了,心里反到一下轻松了下来.不急了.大约过了一小时,不到1点钟,又走到了乌龟背下方昨天曾经来到过的位置,看了一眼时间,还行,和昨天无负重情况下并没有大的差别.而且现在的行走节奏已比较稳定了,没有觉得很累.自此心里开始踏实起来.恰在此时,左侧一串人影蠕动了出来,呵呵,敌人终于露出了痕迹.看来并没有拉我多远,或者说我已经基本追上来了.
心里顿时有了些谱, 直追了上去.
上了乌龟背以后,已完全追上了后队,独步的体力和状态是相当不错的,村民的体力也很好,基本上都在前面走.只有独步的那个搭挡走得很慢,而且恍恍惚惚的样子-----这个老弟后来害我不小的说---这是后话了
看到那哥们状态奇差,决定开始帮独步一起修路,至少下山的时候自己也用的上.边修边开玩笑的对那个小兄弟说, ”一会你拉着绳子上来就行了,应该很爽的.”.
没想到老大斩钉截铁的说 ”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走上去.不用绳子!”. 靠! ?了我好大一跳!
乌龟背以上路线基本为碎石加积雪,可用岩石缝太少,很难找点打岩锥,只能将就了,独步苍茫觉得雪锥不太可靠,虽然背了一堆上来,但自始至终都没用.第一条路绳打在了乌龟背上方不远处一条由右向左横切的向上线路上.用了一条极烂的白尼龙绳.记得好象用了两颗岩钉,一上一中,下方不知小刘是怎么固定的,绳子缠结的很厉害,甩不出去.于是想了个办法,在上端固定以后,先理顺绳子,然后找了块石头系在绳头末端,然后用了个扔铁饼的动作,悠了两圈后将石头带着绳子荡了出去.效果还不错.基本上沿路线仍了下去.绳子基本上扯直了.又在首尾加上了小红旗,作为标识, 基本上就OK了. 打完后,我试着加力拽了拽绳子,感觉绳子并不很可靠,跟独步苍茫讨论了一下,好象也很难再该进了,于是用对讲通报BC,只可一次一人通过,不可用力拉,只起保护.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些小红旗,笑着和独步说 “靠,哥们,今晚一场雪,这些玩意绝对全没影了!” ------不知为什么他们没带竹竿上来.
大家收拾好行装,继续向上.
天气的状况始终没有好转,能见度不高. 也就100米以内.又走了不久后,修了第二条路绳.费了老大劲. 因为岩点实在太难找了. 最后凑凑合合,将将就就打起了第二条路绳,这个时候发现了两个问题.
首先,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印象里记得好象已经四点多了.照这个进度,别说修路了,就是自己能不能及时赶到C1都成问题了.其次,这条BC-C1的路线还是有一定危险的,感觉很多地方的坡度在50度左右,而且是积雪+碎石,在身背大包的情形下,如果平衡感不好,一旦滑倒,还是容易失控,造成危险的.但也好象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绳子全铺在这.独步犹豫了一下,用对讲和BC商量了一会.决定只有先将就了.还得留足够的绳子去修骆驼背的路, 那里毕竟更危险,先往上赶吧.小刘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P掉了.虽然还在坚持往上走,但实在看着是走不动了,我看着他实在太累,就在他旁边停下来,把背上背的冰镐拆下来交给它,让他拄着两个冰镐,更省力和易于维持平衡.-----这是一个我后来认为极其恐怖的错误! 个人技术装备是绝对不可以离身的.当时哪怕把登山杖给他,也不应把冰镐这种重兵器轻易易手---看来自己实在脑积水的厉害!
我刚走没多远,小刘在后面喊,”等等我吗,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后面”. 没怎么多想,我说” 好吧,我陪你一起走吧” ,于是慢下速度始终与其保持十米的距离.
这整个仍然是穿越的做事风格. 客观上讲,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如果体力不佳,立即劝其下撤是正确的选择,等他的后果太明显了,我自己差点冻P在C1.
天气状况仍然很差,风开始起来了,雪开始大了,一会横着下,一会竖着下,我几乎被搞晕! 俯身拄杖休息时,发现雪飞的方向跟自己的脸是平行的,不觉非常愤怒! 靠,这太过分了吧,追着下呀! 一会是大片的雪花竖着落下来,一会儿是极细小的雪晶跟着风吹打过来,身上开始觉得有些冷. 此时时钟已经下午5点过了.
小刘终于不济了.在说了几遍要睡觉之后,终于说,不行了,不上了. 我问了几遍, ”你确定吗? “ 老大早已一驮烂泥般的倒在那里不动了.我没有对讲,他的对讲不知什么原因只能收不能发了.由于陪着他在后面走得很慢,和前面的独步已经拉得远了,超出了视线范围了.只能扯足了嗓子向上喊话. 在风中互相对喊了半天号子,就跟国共两军在冰天雪地的淮海战场上互相喊话一样,最后决定让小刘原地等待,跟随一会下来的村民一起下撤. 我是不舍得下撤的,靠,好歹负重走到这了,现在下去打死明天我也上不来了,就算还有体力,锐气也已大大受挫的说.
抛开这个兄弟后,开始加速前进.我最担心的是拉开太远后无法确认路线,这个太危险了. 还好雪已下了多时,走过的地方脚印还都分辨得出来.偶尔在远方的迷雾中,还能隐约看出人影的活动.
我一个人静下心来默默的向前走.根据以前在旗云看过的资料和当下的左右状况加上前两天的宏观资料的综合判断,这里应该离山脊线不远了.但由于风雪连天,前方十米以外确实什么都看不见.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在风中大声呼喊,前面没有任何人回答.侧耳倾听了半天.似乎隐约有点声音,但转瞬便在风中没影了.也不知算不算是自己的幻觉.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沿脚印向上.有些岩石和雪混合的地方,脚印已不大好判断了.得花点时间寻找判断一下.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如果真是迷路了或者脱力了,在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后果堪尤啊!.不过说来也怪,自己当时真的是出奇的镇定,一点都不着急,一点都没去想这些,好象体力状态也狂好.只是在象狗一样的寻找前面的爪印!
一度又有些不确认了,忍不住又大喊起来,这一次上面传来了清晰的回应.是村民的声音.而且很快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快速下了过来.看来他们从C1下来了.简单的问明了线路,又问了时间,村民们说还要一个多小时.靠! 我又忍不住了,没那么远吧! 事实证明,村民们们的时间观念太没谱了.既然路线已经确认,我振作精神向上走去.大概也就走了不到20多分钟,眼前骤然一亮! 感觉好象山脊差不多到了,再朝左边一扫,呵呵,独步正忙着在扎那顶后来被他称之为巨烂的帐篷.我长舒了一口气,和他打了个招呼,独步来了句 “体力不错啊!” kao! 我忍不住又吐了个脏字. 不过心里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大名鼎鼎的雪宝顶C1我是负重上来了.而且好象体力还有不少的说.不错不错!
沿着右边直接上到山脊,再朝左一拐,大步流星走到了营地,把大包一卸,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
18:36分,历时7小时从BC到达C1,如果去掉中间等小刘的时间,正常情况下6小时左右应该能到.
此时比较纳闷的是诺大的C1一个人没有,就独步和我,奇怪,那两个兄弟飞了不成? 没可能啊, 这里上下山都是毕竟要道啊. 不会出什么事吧…….还是不对,就算冒险去攻顶,好歹帐篷应该在啊.跟独步说了一下,他也觉得很困惑,二人心下都有些缀缀不安.
左右观察了一下著名的C1营地,确实够烂的.所谓的四顶帐篷的营地都太小了,就算扎起来也是将就着用而已,而且就在山脊上,风狂大.但好象确实也就这么大点地,没有什么余地了.放眼朝前望去,一片破碎的山脊,引向另外一座小山峰.看着很眼熟的样子,好象记得在照片上看到过,似乎还有人把那边当成骆驼背和顶峰方向了----还惊呼千年冰帽终于化了---真TNND弱! 真正的攀登方向在C1所在山脊继续向上的方向.仰头向上望去,有一种巍巍然高耸入云端,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脚下BC方向已成一片雪雾,自己周围也已都是飞雪,分辨不清是我在天上还是天在我上,只有抓紧时间赶紧把帐篷扎起来再说.
找了几块大石套上防风绳,地钉自从上次在四姑娘全数阵亡以后,再没去配过新的,带了十颗大钉子代用,结果发现在这种碎石环境下没什么用,打下去也只是心理安慰而已,看来就全靠这几块大石头了. 为了搬那几块石头,我已经累的气喘如牛了.再加上扎营,等弄好之后,才发现自己浑身哆唆,抖个不停---整个一当年海驼那次的反应. 心想,坏了,坏了,失温,又是失温! 一模一样的原因,在山脊上大风中扎营造成.
拱进帐篷后,仍然浑身抖动不止,也没什么热东西可吃,只能将口中的巧克力一粒一粒往嘴里扔,好像还是不能缓解.心想,不行啊,得赶紧烧点东西,于是又拱出帐篷,拿了个地席套子和一个碗,出去四面挖雪.回来后,点上炉头,一面烤火,一面做水.
我已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吃了什么.只记得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地动山摇.自己就如一叶孤舟,随风飘荡.几次都觉得应该出去再加固一下帐篷,要不心里实在没谱.但又觉得一旦真的出去,在没有将帐篷固定以前,要么被风寒效应冻死在风中---5分钟足够,要么被一阵狂风直接吹落山崖----不是开玩笑,真的是很可能的说.
NND,那件烂羽绒服居然让我给拉在冲锋包里了----脑积水的又一表现.简直太不把这山当回事了,活该! 万幸!
最终决定死扛! 不出去了.真要是挂了,认栽!
窝在羽绒睡袋里瑟瑟发抖,心想,爬个P呀,这种天气! Kao! 能在C1挺过去就不错了.天气一好,弹尽粮绝,赶紧P滚N流往下跑吧!
只记得自己一夜不停的看手机时间,祈祷天赶紧亮吧.要不就真的挺不住了.似乎…
风雪不停的从各个方向向帐篷里涌进来,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不知它们是怎么进来的.
由它去吧! 喃喃的说到.放松下紧张的心情,尝试这在大喘气中沉沉睡去!
只记得从一开始就在拿气炉烤火取暖,缓解失温.好久好久才缓过来.蜷缩在防潮垫上,火苗调到不大不小,放在胸前,似乎成为一切的希望与寄托……
来自旧版论坛的签名 我就是那个地地道道,彻彻底底,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