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有大鸟,名“信天翁”,体魄雄健,双翅宽大洁白,飞行矫健有力。它游戏海洋气流,凭借风力,翱翔于蓝天碧海之际,振翅盘旋,上下起伏,肆意翻飞,或直上云天,或朝着滔天巨浪俯冲。据说,信天翁1小时可飞越120多公里,12天能完成5000多公里的航程。
在茫茫的海洋上,信天翁最喜欢暴风雨的挑战。每遇令人胆寒的海洋风暴,信天翁则兴奋异常,它冲向天际,勇敢地迎接挑战,它驾御长风、搏击风暴的本领,堪称举世无双。
然而,风平浪静之时,信天翁却受累于宽大、沉重的翅膀,如无上升气流相助,它甚至难以起飞。被困在海岛、峭崖上,它一副颓头丧气的模样。因此,为了便于起飞,信天翁多筑巢于悬崖迎风的一面。
信天翁,喜欢追随远洋海轮,是海上航行的忠实伴侣。在许多世纪中,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信天翁是前世水手投胎而变的,因此它总是尾随航船,形影不离,并且及时提醒水手们注意风暴和危险的来临。
因此,水手们相信,杀害一只信天翁,将带来可怕的厄运。根据这一传说,英国诗人柯勒律治于1798年曾写下一首叙事长诗--《古代水手诗韵》。
法国诗人波德莱尔,著有《恶之花》,也写过一首诗。他赋予信天翁另一种象征意义。试译此诗如下:
信天翁
常常,为了消遣,远洋轮的海员们,
捕捉信天翁,那些飞翔海上的大鸟,
它们一动不动随风吹送,一路相伴,
那些航行于无边苦海之上的大轮船。
然而当海员们把它们搁置到甲板上,
哦,这些蓝天之王,既愚笨又羞惭,
可怜地张开了它们宽大洁白的翅膀,
无精打采,拖着一对被遗弃的木桨。
带翅膀的旅行家,多么懦弱和笨拙,
昔日是如此壮美,如今是丑陋滑稽,
有人用一只烟斗,拨弄它尖尖长喙,
有人摇摇摆摆,扭曲它飞翔的姿势。
而诗人,如同这翱翔于云际的王子,
矫健地搏击风暴,嘲笑人间弓箭手,
而一旦坠落于尘世,在芸芸众生中,
它巨大的翅膀,却妨碍它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