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大家秉着成心去说话，都是有一定利益立场的。而且这个立场还在不断地变。你认为他真得知道自己的根本利益在哪吗？他也不知道。他其实是习惯性的。哪天他受了触动，他立场就变了。哪天他又觉得这东西我还想要，他又能把话给说回来。这些人世间的道理都是不定的，它随着立场的变化而不断地变。而社会又是在不断变化的，每个人的立场肯定也在变。这个是靠不住的。

——所以庄子说：”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你能说他真得说了什么道理了吗？反过来讲，你也不能说他真的啥道理也没说啊。换句话说，他没有造成什么真正的标杆，倒是扔了一堆竹签子，乱扔了一堆东西。什么时候想扔，什么时候扔。

——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你觉得他们说的这些道理，跟雏鸟的叫声有多大的区别？雏鸟要叫是为了要吃，“我要吃、要吃、还要吃”。那人叫（人说道理）呢？“我想要利益、想要利益、还想要利益”，好一点就是“我想过得更好一点，我还想要更高尚”……总之是你想要，还想要！所以跟雏鸟叫没什么区别。叫了半天，还叫在原来的轨道里，没有变得开放。有区别吗？真的没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