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深夜心跳的声音
已有 90 次阅读2012-7-5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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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了孩子之后第一次长久的出差,幸好有皮皮在身边,才得以安心的工作。杭城如此美丽,同时又蒸腾着热气,一如心情。
平时十点后便会早早睡去,但出差在外,居然夜夜无眠,索性看一些文字。浏览到一些令人敬慕的大朋友的文字时,内心传来如鼓的跳动声。已经多久没有倾听过内心的声音,没有书写说流水般的心绪。或许是因为太多的慵懒、世俗和庸人自扰吧。尚未老去,却为何如此急躁与消颓。经历了失去的太突然,被丢弃了信任,便对长久与稳定动摇与怀疑。最喜欢在告别的时候说 安,而自己却正是缺少了安心。
几乎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熬过夜了。第一是身体不再能够如年少时那般肆意挥霍,再者是有了宝宝之后养着了规律的作息时间,上班之后因为劳累,也经常是早早的陪着孩子睡去了。第二天还是睡眼惺忪,一派朦胧。一天繁忙的工作过后,便是连轴转的家庭琐事和陪伴孩子。自己经常会感慨女人结婚生子后的不易,要放弃的东西太多,有的是心甘情愿的,有的却是被生活的洪流挟裹着踉踉跄跄,不得不丢下自己心爱的拥有,做一个平凡庸俗的妇人。扮演好多重角色,好母亲,好女儿,好妻子,好员工,需要太多的忍耐和倾心付出。男人说累,其实是未尝试过女人的辛苦。呵呵 是不是很女权?
20来岁正青春如花般怒放时,根本觉得妇人实在是一个很遥远且很不美好的形象。不料想自己也快速被催老,步入此列,却无知无觉,还以为自己是青果一枚,嫩着呢。美其名曰,保持年轻的心。但现实如此,开始心平气和的接受。拿小女孩时的记忆与人过而立的境况相比,大概会是愈发失望了。对人、对己都是如此,不若宽容些。于是真正理解到了,只有在特定的阶段才能理解特定的人生。最精彩的作品,是用血泪的体验写出来的。
常常自嘲提前进入了老年期。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规律和忙碌的生活,加上懒惰,使得自己多次在脑海中闪念过的感受如水蒸气般被岁月蒸发了。当时文字一串串的在脑海中吐泡泡,懒得动笔。但转念,或者转过天来,已是云散风平了。
高中的时候写日志,满满当当,有抒发不完的情感和愁绪。大学的时候书信占据了半壁江山,一个学期就会积攒一百多封信件。但在你来我往中,也记忆了青春。很多年后,朋友同学说,我得信写得像散文一样,不惜一字一字敲出来给我看。自己很吃惊,不相信是自己的文字,原来青春是那么的美好,平淡的写实,多年后竟成了行歌的散板。记得有次发小把大一时候写的郊游的信当作文学社的作业交了上去,竟然得了奖。放假回去的时候,他请我吃了顿饭。到现在都还觉得很欢乐。又有次翻到给爱人写的第一封情书,理工科的他说读起来晕晕乎乎,不知道怎么回复。时隔多年,再看,果真是玄乎得美好,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其实只有自己能体会那种心境和托付,怪不得他看不透那些文字之后的玄机。似乎也就那么一封,由于没有互动的回信,最爱文字浪漫的我,收到他的情书居然寥寥。即使有,也都是简短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或者说不解风情。但白驹过隙,没有情书,只有简单充实周而复始的日子,已经是快十年的光阴闪过了。
一方面是无比的感性,一方面是明晰的理性。我热爱浪漫,又体谅世俗。所以曾说,把爱都倾注在文字里,把世俗都过在生活里。矛盾的人,处女座的人,完美主义,悲情主义,又是那么的妥协于现实。
我喜欢那些动人的文字,因为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内心。对于欣赏的人或者物,常觉得何必还要保留矜持。人生多是无常,待我们扭捏着醒悟之后,往往已是擦肩而过,我们以为会是殊途同归,殊不知只是两个方向偶尔的波心交会,之后便天各一方,永无叠合。我愿意如此直接表达,也单纯的很,希望能够简单保持一份欣赏,但世俗往往不是这样。阳光的七彩带来了绚烂,也带来了斑驳的晃影。于是,便要顾虑重重,便要小心翼翼。或在身份的级差之下或者距离之外,例如lvye给予我的,文字给与我的欢喜的境遇,我不想,但不得不随波逐流。因为,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自己的意愿需要表达。如果没有,不强求,但不想刻意,甚至沾上世俗的碎屑,虽然我不情愿,但有时候仍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或许是还不成熟,或许是想保留一种纯粹,或许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清高而已。与其保有被破坏后的驳杂,不如在完整时放弃。
一如拥抱和亲吻,我无比热爱但又倍感困惑的表达情感的方式,我所认为是最好的表达爱、欣赏、思念、深情的途径,爱情、亲情、友情,甚至是某种特定场景下的热烈,等等诸多。但往往难以找到对等的认同。当然,我很清醒的认识此点,达到某种情感的默契需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DP 晚我一年,来到北京开始大学生活的时候,我去看他,约在广场见面。我们的相见,以一个热烈而长久的拥抱开始。高中三年,还有一年的等待、支持和情感,得到合理的通融。这是我的兄弟,毫无杂念的情感。他大学毕业,奔波于重庆、深证等地,又是多年未见,却感觉始终未曾离开。他再度杀回北京读研,在政法大学门口,我下出租车,依然是拥抱,或许是因为已经历太多世俗,他略有迟疑。但结果毫无悬念。我理解这种迟疑,但我坚持以此方式对值得的人表达情感。我希望,不管过得多么风雨沧桑抑或平淡繁琐,我的生命中还可以有这样拥抱的朋友。但若是强求,即便是贴近,仍觉得天涯海角般遥远。所以即便我偶尔会希望,但若没有灵犀,只会沉默不语。
记得曾按捺不住狠心,在悲惨的境遇下,见了旧人,就因为一句,我想抱抱你。这样的话,比说我曾经爱过你,更令我温暖。我们在熙攘便利的地方会和,事隔多年我们还算不曾隔阂,但彼此平静。但直到最终分别,我没有等到那个拥抱。我在人来人往的分别的街口,说,抱抱我吧。他迟疑,环顾左右。我直视他的眼睛,给自己五秒的等待。他犹豫,迟疑,又仿佛要伸出上臂,但最终欲将我拉至人少处,我却是无法再等。扭头离开,泪水蓄满。倔强的站着等车,身后有人靠近,一双手悬在肩头,似落未落,护着推搡人群中的我。我没有回头,泪水滚落。他嗫嚅着说,不习惯在人多的时候拥抱。车来了,他想拉住我。挣脱过去的羁绊,我上车,回头,努力微笑再见。我为一个拥抱而来,却最终独自蜷缩着归去。那时觉得,连最简单的拥抱都无法给予,还能奢求什么?但过些时间之后想想,我们终归不是能相拥至最后的人,又何必强求。那人不过是受到世人的眼光窘迫。可芸芸众生,在我看来,芸芸众生中,我只识得你一个,别人的眼光,何必在意呢?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风景,成了禁锢去拥抱不过是需要温暖的朋友的枷锁。所以,我告诉自己,无法给予的,请不要应允和承诺;也不要渴求。
许是太久没有被倾听,内心的声音急促而杂乱无序,我的文字一向如此,只是奔涌,毫无逻辑和构架可言。原本人生就已受到了太多的条条框框限制,在这自由如热气一般弥漫的异乡的夜里,不如让思绪肆意奔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