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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重返四姑娘

已有 74 次阅读2008-11-30 21:06 |个人分类:豆的成长

作者未知 编译:豌豆 户外探险稿件,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 2008年9月28日星期日16:35分,我和同伴狄伦.约翰逊(Dylan Johnson)登上了四姑娘山顶峰。一路上我们克服了种种艰难险阻,包括电闪雷鸣的暴风雪,尖利陡峭的刃脊,缺食少水的白天和无法入眠的夜晚,经过了2804米(9200英尺)的上升,72个绳距的攀爬,历时8天,终于到达了金字塔形山峰的顶端,完成了我们此生最伟大的攀登。然而,我对四姑娘山的仰慕却是由来已久了。 2004年,我第一次见到四姑娘山,马上被她雄伟的北壁和巨大的西南山脊吸引了。山体如此雄伟壮丽,在我的探险生涯中,这是我遇到的最美的山峰之一。我似命中注定一般要回到这位四姑娘身边。 第二年我就打算实践诺言。先是整理了各方攀登资料,然后准备在2005年9、10月间去攀登四姑娘的北壁。队伍里还包括了史东尼.理查兹(Stoney Richards)、乔.普伊尔(Joe Puryear)。天不遂人愿,当我们在大本营等待好天气时,山上却下了整整十天雪。 2007年4月,杰伊.詹努塞克(Jay Janousek)、乔.普伊尔和我重返长坪沟去攀登四姑娘山。乔和我决定不爬北壁而改登西南山脊。我们打算找一条新路,穿过悬崖到达需要技术攀登的山坡下面,从那里开始负重。 第二天上午,马国兵先生赶到了木骡子,他从米歇尔.普伊尔(Michelle Puryear)那儿带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我的妻子在阿拉斯加攀登鲁思角(Ruth Gorge)的时候出了事。由于不知道她受伤的确切情况,我立即收拾行装打道回府。乔和我一起离开,留下了杰伊继续看守大本营。我们取道喇嘛寺的废墟回到日隆。我打电话回家,知道我的妻子劳拉已经死了,结组下降过程中她在绳子的末端,试图打一个锚点时出了事。消息称,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三天,这让我彻底崩溃了。马国兵连夜驱车带我回到成都,赶早上的头班飞机回家去安排葬礼的事情。乔和杰伊留下来收拾大本营,带着所有装备返回西雅图。 几个月后到了7月,乔、杰伊和我又琢磨着9月再回到四姑娘。我买好了机票,算好了日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8月份,我被确诊为结肠癌二期。9、10月份都在接受治疗,我一直担心能否再登山,更别说四姑娘了。最终,劳拉的死和这次发现的癌症更增强了我继续投入攀登的决心。 2月,我的搭档狄伦从阿根廷的巴塔哥尼亚回来,我动员他9月和我一起到中国,不过,作为一个建筑师,狄伦很难请到6周的假期,特别是他刚在巴塔哥尼亚耗了三周。不过,我们刚刚从美国阿尔卑斯俱乐部(American Alpine Club)得到了一笔莱曼.史匹兹(Lyman Spitzer)奖金。这个奖项名声很大,老板破例给了他假期。 2008年5月12日,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在中国四川地区发生了一场特级大地震。人员伤亡惨重,地形也遭到巨大的破坏,四姑娘之行又成了问题。后来四川登山协会的高伟先生发邮件给我 ,说9月初可以给我们发登四姑娘的许可。看来事情都赶到一块儿了。 9月6日,我和向导毛飞,狄伦.约翰逊到达日隆。这个镇子和以前我来时已大不一样。地震破坏了大部分旅馆,只剩下两家还开着。我的朋友马先生家的房子全没了,日隆很多人家也是这种情况。神奇的是,这里没人在地震中遇难。村民们都信奉Sukolajiddha,这是一位当地的山神。这次,这位山神再一次保佑了他们。尽管人们都住在临时搭建的毡布棚子里,但是他们拥有比物质财富更重要的东西。 我和狄伦以在双桥沟徒步作为适应海拔的开始。在长坪沟,一件有意思的事吸引了我的注意,前年已经倒塌的喇嘛寺正在重建。当地的喇嘛仁增多杰邀请我们参观了寺庙,并在舍利塔下为我们的攀登祈福。亲眼目睹的这些积极的改变令我兴奋异常,得到僧人的祝福也是一种特殊的运气。我带着激动之情和狄伦诉说了自己的感受,他也同样为了攀登开始前的好运备受鼓舞。 感觉适应得不错,我们计划徒步到两河口去建立大本营。我们在连绵的雨天里徒步到木骡子,前三次旅程我都在这里做了停留。原先草甸上方的原始森林已被5.12大地震引发的雪崩荡平,而且山谷另一侧的婆缪山也遭遇到同样的命运。 我和狄伦徒步到两河口峡谷,试着爬了爬。为了更好适应,我们背了20公斤的装备到四姑娘下面4300米雪壁的底端。到技术攀登开始地段前的路线都被趟出来了。我们在山上的裂缝里扎下了营。 9月21日星期日,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我们开始了西南山脊的攀登。我们每人负重20公斤,带够了7天的食物和水,并在下午到达了山体的下方。具体方法是狄伦领攀,我背着20公斤的包在后面收装备,并负责把另一个30公斤的包拖上来。头一天晚上,我们爬到十点,上升了2个绳距,睡在第一个绳距上方的石头沿儿上。第二个白天,天黑前上升了十个绳距,成果显著。这一天还是我37岁的生日,作为奖励,第十个绳距我是没带背包穿着攀岩鞋自由攀登上去的。天黑前,狄伦只完成了下一个绳距的一半,我们只好退回到下面的山脊过夜。 午夜时分,暴风雨来袭。狂风暴雨逼得我们不得不支起了帐篷。早上我们才发现水只剩下1升了。按我们的计划还要两天才能登顶,怎么着也得10升水才够。第十个绳距几乎是直上直下的。第三天,我们爬到了晚上终于翻上了山脊,弄到了一些雪。晚上睡在第十四个绳距之上一个背阴的凹槽里,极不舒服。 第四天一早的目标就是第十五个绳距,我把最后一点水留给了狄伦让他去开路。上升了三个绳距之后终于上到了刃脊,不过时间也到了下午。我们重新打点装备,背上了35公斤的背包,开始了刃脊上的攀登,同时希望能找到雪以解决喝水的问题,我们已经断水36小时了。爬了一段后,我发现背阴面有一个很深的凹槽里面有厚厚的雪。我们停下拉花了好几个小时补充能量,吃一些热餐。傍晚时我们在两个突出的岩石之间扎下营来。这时候变天了,乌云拢上山脊。把岩石都罩在薄雾里面。幸亏我们上来得早,再晚几个小时就麻烦大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又吃了一顿热餐,开始翻越刃脊上许多突出的岩石。这是经典的阿尔卑斯式刃脊攀登,技术难度约5.9,尽管难度适中。但是我们背着30多公斤的包,爬起来并不容易。晚上,我们就在刃脊上建了C5营地。 当晚,在帐篷里,我们俩忧心忡忡地讨论了研究了食物和水的问题。我们打算下降时原路返回,所以想存一些装备在C5这里。我们留下了岩钉、一根绳子、一套BD 的塞子,上升器,拖拽器(walls haulers),一台手钻和两双攀岩鞋。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法,既能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又可以携带轻一些的背包,争取四天之内登顶并下撤回这里,当然前提是天气没有极度恶化。 第二天早上,厚厚的云朵变成了雾,在岩石上冻了一层薄冰。我们沿着山脊下降,来到一个凹槽上方的悬崖边。总是要担心接着走怕是回不到刚才存东西的营地了。又下了一个绳距,收好绳子。还是背着轻包感觉更爽,我们发现了一条很完美的裂缝线路,从这里能翻到北壁凹槽的外面,只是要用手指抠着边才能爬过去。狄伦领攀了后面一段极陡的结了冰的烟筒路线之后我们登上了山脊。我从裂缝路线挤出身子爬上刃脊,到达了最低的冰塔,也完成了第49个绳距。这里海拔5250米,也是我们的C6。夜晚时分,云散开一些可以瞟见下面的山脊。 我们起得很早,爬到冰塔上面的雪坡上开始向左横切,在冰雪覆盖的岩石上爬一个又一个难度级别达到M5的路线。先是我在刃脊上领攀,这种爬法很像在阿拉斯加的攀登。岩石的情况很好,冰雪也很稳定。我们在刃脊上时,经常遇到那种所谓的“快乐牛仔”式的线路。快乐牛仔线路就是指腿要在刃脊的两边走,骑着刃脊就像在骑着马一样。长坪沟的牛仔路线指引着我们到达了冰原。我们在海拔5500米的地方建立了C7。为了搭帐篷我们在雪地上整理出一个平台,并用岩钉固定在岩石上。 我和狄伦在帐篷里研究了一下剩余的食品和燃料。我们还有两顿饭和15个能量棒,但是只剩下一个气罐了,刚好够登顶,之后需要饿着肚子下降。 我们早上四点半就爬起来,计划喝上一升水来代替热的早餐以节省燃料。一人吃了两个能量棒之后拔营。我打破了规矩开始领攀过了一个冰塔。狄伦领攀后面的,但是我要求跟他换,因为我认为自己在海拔5750米以上爬得更好。我领了几个阿尔卑斯冰雪3+级的路段,还发现了一些日本登山队留下的绳子。狄伦领领攀了快乐牛仔式的两个绳距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顶峰下的平台。狄伦又领攀了冰塔上的线路,我来爬云雾中的最后一段。我发现脚下的岩石已经从花岗岩变成了页岩。云雾之中,很难判定哪里是最高处。忽然,云开雾散,我们分明看到30米开外就是金字塔形的山顶。我爬上最后一道优美的檐口登上顶峰,很快狄伦也到了。他帮我把劳拉的骨灰撒在顶峰上以示对她的纪念,然后我们开始下撤。 下降的时候我们留了一个冰锥在冰塔上,快到达快乐牛仔线路的时候,暴风雪来了,还夹杂着电闪雷鸣。我背包上的登山杖成了雷电的导体,我赶紧把它卸下来防止出问题,我们俩个人则缩在刃脊下面躲避。很快,闪电过去了,黑暗里我们哆嗦着通过了快乐牛仔。雪下得更大了,流雪顺着陡峭的山坡滑落很快覆盖了我们的足迹。整晚我们迷失在风雪中没有扎营,因为寒冷和海拔高度让我们没办法停下来寻找营地。我们想找存储了装备的另一处悬崖,可无边的黑暗轻易地吞没了头灯昏暗的光芒。 黎明终于来临了,可我们还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因为厚厚的云层仍遮挡着刃脊。最后,终于有一阵风把云撕开了一道口子,我们才看见我俩整晚都待在冰原上方300米的斜坡上,冰原就是我们的C5。又累又饿之中,挖出了留存的物资,并开始沿着上千米的北壁下撤。雪下了一整夜,足有20厘米厚。要是我们没登顶的话,留在第二天再登顶就非常不安全了。 我们的岩石装备不多,15米长5毫米的绳子,开始了每个人一次30米的下降。下降过程持续了9小时,我们设置了单一的锚点,还不时滑到湿雪堆里去。黄昏时分我们下到了四姑娘北壁的冰川,那是20年前日本队大本营的所在地。我们决心要在晚上到达大本营,因为湿雪之中将近30个绳距的下降,我们浑身已经湿透了。我们收好了绳子,脱掉穿在身上9天的装备,戴好头灯,再把水壶装满,要知道我们已经又过了一个只有1升水的36小时了。 晚上11点,黑暗中我们发现自己位于一处悬崖的上方,而这条山谷我们没上来过。我们在碎石坡上想办法弄了个平整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尽力在倾斜的睡袋中入睡。几个小时后,太阳升起来了,我们吃了在山上的最后一餐,也是52小时来的第一顿热餐。补充能量之后,我们用绳子沿着悬崖下降,旁边就是一道急流而下的瀑布。悬崖通向一片树林,开始能看到高原上游荡的牦牛了。慢慢地我们找到了路,遇到了正在等待我们的向导马国兵和毛飞。看到我们平安归来,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愉快的表情。 马国兵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有牦牛肉、米饭、蔬菜和热茶。第二天,我们迫不及待回到日隆,在冰石酒吧上网发邮件,向我们的女朋友汇报登山情况。我也很高兴再次回到四姑娘山有能有一个如此完美的结果。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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