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台记忆之――水 小五台，不在于去过多少次，走了多少台，完成了几次连穿，用了多少时间。这些，仅仅是表面上的一个符号，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发生在小五台。真正叫人心动、留恋的，还是发生在小五台那些日子里的故事，我们把他说成段子，用兔兔的话来说就是“缘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的一件件小事。怎么理解呢？用我的话说就是“别人有了点小故事，你们几个就没边没际的添油加醋”。 这些个段子也好，包袱也罢，是不能够一一道来的，太多，太贫，太那个什么了。所以还是说说在小五台上一定会发生的段子吧，没准那位看官也会有些同感。讲两件事――水和崩溃。 山上的日子离不开水，小五台的日子，更是对山友们的一个考试――你将带多少水上山。每个人耗水量不一样，排汗量也不尽相同。要认清自己的耗水量以及耐渴能力，需要几次活动的摸索。显然，我的这个探索过程并不轻松。 04年小五台，晴朗的周末，第一次上小五台，此前对于它的概念并不清楚，只是对自己的体能各方面很有信心。关于水量的携带，也是众说不一，基本上男生不少于6升。而实际是我只带了4升水上的南台。第一天完成南中负重加轻装西台，没有控制饮水，造成两个后果，一是水量生于严重不足，晚餐后只剩下一升水；二是身体对水产生严重依赖，无法忍受干渴的煎熬。 那时坐在山脊，遥望东台，没有力气，张大口喘气，尽可能寻找多一点的凉爽，结果是更迅速的蒸发，嗓子干得粘在一起。山脊下方十多米的地方，有一突出大石，四周长满苔藓，色泽鲜嫩，更有水珠从泥土中渗出。不假思索，靠了过去。扒开一块苔藓，黑色泥土中潮气甚重，岩石上还有水珠流过的痕迹，真如获至宝啊。 取水是个问题，最终的方法简直匪夷所思。自用的小水杯，挤压泥土中的水分，流入杯中，用卫生纸进入杯中，再将卫生纸中的水分挤到口中。就这样，估计取了数十滴水吧。当然是无法用毫升数量来计算的。其实喝到嘴里的，就是黑泥汤子，苦得要命。建议不要再有人学我。 而此时的情形，在兔兔看来，更成了爆料，如她所言“看到枫野趴在大石头上，抠抠索索的不知在干嘛，只是看他在那里一块一块的吃苔藓”。正是那些苔藓，给了我一种心理上的安慰，痛苦走完那段上升，到东台顶时，鼻血狂流不止。 与第一次的连穿相比，05年的连穿似乎更让我郁闷。北沟补水处，掏出大大小小的饮料瓶20多个，坚决要把水源问题彻底解决。总共补了12升水。进山的时候还走在第一个，补水的功夫，成老末了。补水后的大包，无法想象。且不说重量是多少，只是在背包起身的一霎那，感到窒息，真地感到窒息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因为我还可以自豪的很队友们讲：“我要把这些水都背到中台去”。话虽如此，但老天也还是很体恤人的，一路上都是阴天，左侧大雾始终不过山脊，远处已然雷电交加，风却硬是把大片的雨云挡在山脊的一侧。于是，在这样凉爽湿润的天气里，从北沟出来一路上到东台，总共耗费了一升水。心里那叫一个乐啊，哈哈，还有10升水可以留到中台造呢。殊不知，我已经走在全队的末尾了。 大雨终于在中东山脊下来了，体力透支，裹在雨披底下吃巧克力，冲锋已在瞬间被大雨淋湿之后，不断地把我体表的热量带走，发抖是在所难免了。就这样不断的吃巧克力，毫无效果。抬头看到南台，其实并不遥远了。忽然想通了，大雨中我居然背了如此多的水而惶然不觉，真气死人啊。倒掉4升水，顿觉身轻气爽，一路小跑着上了中台营地。次日一早仍在下雨，拔营时又倒掉了4、5升水。 就这样，从北沟补上的12升水，几乎全部被我倒在了中东山脊。 冬季的小五台，少了背水的顾虑，然而一身的冰雪装备并不轻松。早上拔营时每人两升热水。行程中多数都是抓把雪吃下去解渴，没成想，去年元旦小五台之后，闹一个多月的胃寒，时刻都有一种饥饿的感觉。大便都是绿色的，怀疑冰雪把的胃冻出了毛病。 关于水的段子，几乎每次都能在连穿的聚会中拿出来白活，每次都能笑得人仰马翻。哎。现在小五台的饮水当然不成问题了，居然还在各个山脊上找到几处补水点，缺少了几分乐趣。这种感觉就像是品茶，入口略苦，回味醇香，碳酸饮料喝得再多也是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