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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06年五一玉珠北坡攀登日志

已有 134 次阅读2006-6-13 10:03

白茫天、高空风、旗云、裂缝、冰洞,还有那似乎不能跨越的300米高差的刃脊,都慢慢走出视线,渗入脑海。 只为自己欢呼,我们回来了,我们安全完整地回来了~~~ 似乎还没开始,我的雪山旅程已暗藏着那被诅咒的命运,BUT , SO WHAT! 把保险、存折等都交给我亲爱的朋友后,我毅然地带着莫名的牵挂踏上了我的旅程。 哎,咋一开始就不顺利了,人已抵西宁了,但那不知所谓的南航竟然把我和山田的大背包给漏在广州了,KAO, 幸亏我们的时间充裕,经得起这折腾。 4月28日 / 西大滩 / 晴空万里 下午,我和5D、山田为提前适应高海拔,率先到达青藏线上的西大滩。 冷冷清清的西大滩,没啥可为,就着两本催眠杂志,早早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山田妊娠反应杀到,起床后还没来得及穿鞋,就吐了。5D睡觉时也有点头痛,我的状态还不错。煲点粥给胃口不太好的山田吃吧,谁知道,还是我和5D吃最多。 午睡后,山田还是晕晕乎乎的,让他好好休息吧,我和5D两人就徒步去二号冰川作适应行军。 从西大滩到二号冰川下的河谷,来回徒步约4小时,感觉不大的缓坡上升400米左右,4160米到4500多米。傍晚7点多回到西大滩,远远看见山田守候在路边,似乎已等候多时了。原来,他决定退出了,高反在折磨着他。5D默默地陪着山田在路边拦截回格尔木的车,看着山田老大的离去,我的心中泛着微微不舍。 30号,我和5D懒觉醒后,继续徒步去二号冰川,今天,我们计划走到二号冰川的冰舌下侦察不日后的攀登路线。下午2点多吧,回西大滩的路上,终于看到我们的领队野猪了,他和禧驴刚到,状态非常好,马上开始适应行军。现在,队伍人齐了,山田退出后,我们就确定4人一个结组进行攀登,准备明天就开始上山。 ********************************** 5月1日/西大滩―临时C1/晴 早上自然醒来,已7点多了,可惜那个日照金山马马虎虎的。精简打包,又减下一堆FB物资。 简单早餐后,10点多小白司机把我们送到玉珠峰北坡的传统BC了。谨慎的野猪继续减负,拿出雪梨和青瓜就啃。抵达河谷尽头后,沿着东则雪槽路线上升,我们今天的目标是以前走过的队伍的临时C1。 今天的路线基本都是雪岩混合地带,没有结组,野猪队长在前面开路,一番奋战后,上升到资料所说的海拔4850后,我们发现这里并没有合适的营地阿。时间尚早,天气晴朗,那就继续往上吧。三个大男人轮流开路,都累得大口大口地呼吸。看着他们的辛苦,我也不忍心,反正没有裂缝区,我也去尝试一下开路吧。天啊,开走20米不到,我已经累得趴下了。 继续爬升,已抵4900,回头一看,西北角一个大冰原赫然出现身后,听他们3个男人的讨论后,知道那就是以前北大队的临时C1,因为我们的攀登路线不一样,所以我们已走过了那个地方。现在,大家都期盼那合适的营地快快出现吧。 好不容易,上升到4950,发现了稍微平缓一点的营地,大家都缓过气后,就开始平整营地了。搭好帐篷后,我们3人先进帐,野猪在外面忙着加固帐篷。突然,野猪惊呼“哎呀,完了!完了!”,赶紧看看,原来野猪的睡袋不小心滚下去了,不过,还好的是,被下面一块大石头卡住了,野猪一脸无奈,下降30米左右吧(我的数字概念实在模糊)。 今天爬升5个小时,从4160上升至4950,快速的上升令我感觉头痛了,禧驴也感觉稍微的高反,一进帐就睡觉了。野猪、5D就没啥反映,面对著名的野猪牌梅菜扣肉饭,我一点也吃不下,这时要谢谢禧驴割爱,把他唯一的CC果冻让胃口不好的我给吃了。除了睡觉的禧驴,偶们几人分吃了一个雪梨和苹果(我还以为每人都背了水果呢)。吃雪梨时,5D说“我们不能分梨”,恩!好!大家一人一口,不要分离! ************************************ 5月2日/C1/白茫天 5点起来,7点出发,天气昏沉,雪屑飘飘。 减负粽子后,野猪开路,禧驴在二。我最菜,肯定占据第三,亲爱的5D最后,4人就这样结组出发了。 开始,我们还是沿着东面的雪槽区行进,和昨天相比,我们今天还要面对东侧山体的落石危险。往上翻过去就是一个很大的雪原――C1,5280米。好像近在眼前的雪原,却让我们走得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过大家的上升速度还算比较快了。跟着他们3个,压力好大阿。 上C1后,能见度越来越低了,登山圣经里所说的白茫天笼罩着我们,看不见四周的参考物。参照着功略,对于前进的方向,大家都没有百分把握,但是都希望尽量地争取时间前进。试一下吧,后面这段路越过雪原就往左边的雪坡前进,改由5D开路,野猪最后。5D爬升好快了,我和他之间10米的绳子,好几次都被扯紧了,唯有不断调整,缩短喘气时间,他走我就走,他停我还要走几步,缩短距离,紧紧地跟着他的脚步。 这路上,最高兴的就是听见禧驴大叫“乐乐,停,拿路旗”,这时才有充足的时间好好地喘一下气。但有时如结组禧驴在我前面,他也会叫“乐乐,快上来,拿路旗”,折磨人啊!! 翻上约100多米的雪坡后,开路的5D发现前面没路了,是一个断崖,我们走错了。 唯有一边原地休整等待天气的变化,一边研究功略,但那白茫天依然嚣张着。 安全第一,这个理念,倒是大家能走在一起登山的关键。在我们这里,没有登顶狂热。 没有参照物可以确定方向,加上功略里也有着矛盾的地方,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往后撤回雪原的C1扎营,期待第二天的好天气。 返回C1前,野猪第一次提出作最坏的准备,如明天天气依然这样,那我们就下撤。这让我有点点的失落感,我们开始了吗?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我们甚至还没到裂缝区呢! 但现在,或许我能了解了!! 今天前段的开路,消耗了野猪不少的体力,吃晚饭时,略显疲态的野猪也要一口饭一口水地和着吃了,倒是我的胃口好了,和5D一起分吃着面条。禧驴那家伙,一进帐就嚷着高反,要睡觉。自然,照顾他们3个大男人的任务就交给我,煮汤、烧水、做饭,让他们吃好就好了,毕竟他们3个开路最辛苦的。 灌好晚上的饮水后,准备睡觉了,测测心跳,哈哈,他们三人都达100以上,我最好,都维持在70-80内。 为了睡得舒坦,他们都各自准备好了橘子味的、西柚味,还有那透明的。唯有我,一个字,“憋”。 哈哈,不过往后的两天,我已功力深厚,能做到早晚各一次就OK了。 功夫是憋出来的! **************************** 5月3日/C1-C2/大雾,太阳偶然露脸 (朱桦“梦的翅膀”在耳边回旋,回想那几天,有谁能懂,有谁能看到印在我们瞳孔中的彩虹呢!) 昨天扎营时,看着平整的雪原,5D说要为我挖一个厕所,让我感动不已。经过昨天扎营的磨练(其实我已是最受照顾的那个了,只是穿着高山靴踩雪而已,他们3个就大气喘喘地拽着冰镐刨啊刨),深知那个体力活不容易啊,但心中还是充斥着那丝丝感动~~ 因为今天要过裂缝区,大家早早就起来了。结组,经验稍丰富的5D开路,野猪保护,禧驴收尾。昨天错过后,今天我们就找对方向了,开始是还算缓的雪坡上升,达到差不多昨天损失的高度后,我们就到裂缝区了。这里的裂缝基本都是东西走向,有的甚至还能看到大小不一的雪桥。 话还说着,5D突然陷入一条冰裂缝里,还好有背包卡住了(据当事人说,其实是幸亏裂逢不深,下面有雪可踩住)。看他挺镇定的,倒是我们后面3个很紧张,“扑”地一下趴雪地里,大力插入冰镐做保护状。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都拉开安全距离,特别5D,每一步都用冰镐试探裂缝。我好菜啊,还是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冰裂缝地形,脑海里猛转着攀冰时所学的,在经过裂缝时还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 数一数,这段裂缝区,5D掉进裂缝达四次(加后面共7次),都是不容易看出来的小裂缝,有惊无险。 离开裂逢区,已是早上10点多,这时太阳难得露一下脸。啊!阳光洒在肩膀上!3个男人又研究路线了,我最开心了,可以多多地休息。 片刻休息后,我们就往左手边上的那个雪山前进了,翻过那个小山头,一条壮观绵长的刃脊猛地展现眼前。300多米的高差,两侧陡峭的悬崖,刃脊西侧就是三号冰川,而刃脊尽头的5920峰则在云雾里忽隐忽现的,心中的震摄感期然而生。 准备换禧驴先锋了,但考虑午后1/2点就有变天的可能,而且后面的刃脊攀升耗时较长,此前大家也有一定程度的体力消耗,禧驴于是提出第二天才冲击5920。一致同意后,我们就下降到还算平缓的5627处扎营了(此处仅能容一顶帐,北大的C2是5580米)。 4个人在帐里,讨论着第二天的攀登计划,估计刃脊最后一段需要打上几个冰锥修路。计划明天由禧驴先锋,5D保护,野猪最后收冰锥,这样一来,我就要给野猪作保护了。我还是对走刃脊很紧张的,半夜了,我做梦都是回忆着在广州出发前的几次确保练习,想到什么细节的,我就把5D吵醒,请教请教,禧驴也还没睡,搭上几句,倒是野猪睡得SS地,好象一点也不担心我的确保技术似的。 ********************************** 5月4日/冲击5920/狂风夹雪,又见彩虹 躺在帐内聊天时,好像是禧驴问我“心情如何?” “期待!” 我确实非常期待明天的攀爬,一股难以压抑的兴奋在脑内到处游走。 这样绵长、这样高差的刃脊,确实震慑着我们这几个攀登者。 不用“征服”,我只想去亲近它,那已足够了! 昨半夜,大雪压着帐篷,朦朦胧胧地听见他们三个起来好几次去拍掉帐外的雪,大家都伴着风声雪声半梦半醒地睡着。 依旧5点,野猪准时叫床。早餐都很简单的,开水、坚果麦片加蛋糕,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简洁了。 天还没亮,我们已稳坐帐内,等着收营了,但那呼呼的风声似乎还没有静止的迹象。天朦亮时,看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连昨天清晰在目的刃脊现也被风雪蒙上一层纱似的。 唯有等吧,希望能等到太阳出来时,那风雪会停下来。 等待难熬,为驱走寒意,我重新打开睡袋,四个人一起盖着取暖。 风雪仍在肆虐,连出帐方便都要揪准时机,动作更要快恨准。 9点了,太阳在外高挂着,但那热力压抑不了那狂躁的风雪。直到11点,风力才稍缓了一下。3个男人都在左右摇摆,最后上不上,由先锋的禧驴决定,因为4人当中,先锋最危险亦最重要的,大家都尊重他的决定。 禧驴决定12点收营出发。自信满满的禧驴至少感染了我,我喜欢对未知充满自信期待的人。 12点多,结组出发。开走时,禧驴的脚步迈得太大了,让我们后面3人跟得异常痛苦,一致对他提出抗议,搞得后来5D还是自己踩雪的。 上升大约到5700左右,就开始横切到刃脊下的一个垭口。走近垭口,在我们的左边,有一条明裂缝,延伸部分被雪盖住了,走在最后的野猪提醒大家“注意裂缝”。话还没说多久,禧驴就在前面坐下休息了,第二的5D也快步跟上,挨着禧驴身边,整个人往后大字型倒坐下来休息。 “我掉裂缝了”5D惊呼一声,这时,我距离5D和禧驴大约有3/4米的距离。第一时间,我反应要给他们做保护,抡起右手一镐插入雪地,天啊!我插不到硬冰层阿!我大呼“我也在裂缝上啊!!!” 身后的野猪果断地说“乐乐,转身往后插冰镐” 我的腿不敢动,半转身,伸直右手往右方大力插镐,第一下还是只能插到雪层 “再往低一点”野猪继续提醒 我再往挪后一点的地方用力,啊!终于一镐到冰层了 “慢慢往后退两步”野猪冷静地指示我。 挪后两步,我终于回到安全点上,现在就轮到他们两个出来了。 禧驴的坐姿比较倾向前方,所以很快就能离开裂缝了。但5D的坐姿比较尴尬,而他的背包还甚至挂着他往下压。 “把包脱了,游出来吧”,我低呼。 “冷静,慢慢出来,现在我们3人的点都是安全”野猪在鼓励着5D (要知道,这是5D第5次掉裂缝了,那家伙在裂缝区先锋也掉,现走第二也避不开,我们一致怀疑与他的体重有莫大关系) 后来具体姿势不知如何描述,反正5D依靠自身旋出裂缝的。 赶快走过这道裂缝后,大家都停下来缓气休整。野猪就说了“怎么也想不到你们就这样坐在裂缝上,明明看到的”,哎~~他们2个都以为是短的裂缝,已经过了。 这时海拔是5710,时间就已经下午1点多了。我们这一段上升速度是80米/小时,后面还有200多米的上升。因为我们的上升速度太慢了,后面的坡度更陡,完成的时间很紧迫。心有压力的野猪提出下撤建议。 关键决定的,还是要看先锋的禧驴,禧驴和5D都不太愿意就这样放弃。 亲爱的雪山在暗示我们吗? 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恐惧,现在慢慢渗出来了,我想放弃了。 微微失望的禧驴一再明确表示他的信心。 或者因为野猪老说“最后一次”的情结吧,好!大家就再努力尝试吧! 我的人生高度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上升,每一步我都把冰抓跺得紧紧地,每一镐我都用力地打,因为我尊重自己的生命。 从5710上升到现在的5800,我们也来到了整段刃脊里最陡的那部分下面。前面的禧驴和5D坐下来休息了,疲累的我抬头想看看他们离我多远时,一条彩虹透过雪镜映入眼内,这一刻,疲累算什么,真的忘了,放开喉咙高呼“彩虹、彩虹”。这让我想起去年五一在沙漠里徒步穿越,突然看到绿洲的那种兴奋。一字坐开,头顶着彩虹,面朝陡峭的三号冰川(幸亏雾大,看不到狰狞的冰川裂缝),彩虹鼓励着我们,放任身体好好休息,准备冲刺这随后的100米吧。 走过前面的刃脊后,这一段,我们要通过刃脊背到达5920峰。越来越靠近,刃脊也越来越窄,越来越陡。四个人拉开结组距离,禧驴5D先上到很窄的刃脊上,我和野猪就在比他们低半米的地方。“哗~~~”2秒的瞬间,先锋中的禧驴西侧发生了板状雪崩,我没有大叫出来(还没来得及呢),紧紧盯着禧驴。 “保护”(不知道谁叫了),我马上狠狠地打镐,左膝盖死死地顶着冰镐,把路绳迅速绕上冰镐,野猪提醒我一定要把镐打实,我尝试到拔不出镐才定下来。这时5D已跪在刃脊上,冰镐打在两腿间,用八字给禧驴做保护。稳住的禧驴开始尝试在雪崩后暴露出的冰层上打冰锥了,看着禧驴背着大包,在窄窄的刃脊上附下身体去打冰锥,那个动作看着好令人担心,担心他平衡不了掉下去啊。 冰层太碎了,禧驴打了好几次都没打进去,做不了保护站。板状雪崩后,我们清晰看到再往上那还没崩下去的雪层,由于崩掉一块,上面的雪层间已没有彼此的着力了,再次雪崩是难以避免的。 在我们能想到的攀登方式都衡量后,一致决定放弃,即使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们已尝试过了,我们已体验到雪山之美了,毕竟与生命相比,登顶不算什么。 已接近下午4点了,加紧脚步往我们原来的C2回撤,明天下山。回撤路上,大家都疲态尽现。回到C2已快6点了,而我也没有前2天的勤快了,进了帐篷后裹着睡袋昏沉地躺了下来,精神疲累得很啊! ****************************** 最后一天,5月5日/旗云/终于下山了 晚上,无休止的狂风依旧肆虐。 我甚至能感觉那狂风从脊背下穿透过去了。 起来后发现睡袋上都附着一层霜,帐篷前厅的拉绳已经断掉了,整个前厅好像快要被拆掉一样。不用说,原来用雪套盖住的高山靴里面都灌了雪。 大家都在帐内收包,野猪他们三个先出去,准备拆帐篷。 风实在太大了,赤裸的手失温好快,搞得野猪不得不又退回帐内穿雪套。 他们开始拆帐篷了,我还在帐内清理高山靴内的积雪。被拆了冰锥和风绳后的帐篷,就像一个大气球,随时都可能吹走似的。我一个人在里面,就只看到我四周帐蓬都鼓起来了。 正不知所错时,5d进来了,赶快压着帐篷,随后野猪禧驴都进来了帮忙压帐篷。 一起出去吧。 他们三个狼狈地扯着狂飚的帐篷,而我则在和雪套斗争,我觉得手快冻僵了一样,“冷静、别急”我在心里鼓励自己,把失温的手揣在衣服里,温暖一下,再奋斗。 突然,一支帐篷杆被风吹走了! 哎呀,先帮忙收帐吧,我就放弃那个怎么拉也拉不上的雪套,跑去帮忙了。 帐篷杆都冻住了,折不起来,“吻它一下”野猪在这时还能爆出这样一句来。 没办法,使劲用嘴巴对着接头处哈气,就差舔了。一番狼狈、几乎失控地收拾狼藉后,结组出发下山。 再次回望那段刃脊,高空风刮起层层旗云,原来旗云是这样的,像绑在雪山脊上轻纱曼舞般缥缈。太阳慢慢放射它的魅力,山上风吹雪,雪如瀑,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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