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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很长……》
泡着脚，温暖从脚底迅速爬升，从外边带进屋里的寒气，消失殆尽，我终于回家了。早晨的雪，会议室里耄耋的老者，无尽的领导讲话，毫无味道的午餐，午后的红日，KFC的机器猫，地铁里的凉风， 12、3个小时好长好长。
1 无题
也许我真的不知离家的滋味，一直习惯着周末五棵松地铁车厢的空荡荡，习惯着建国门换乘站熙来攘往，习惯朝阳门的拥挤，但这个早晨我无法习惯地铁北京站的摩肩接踵。对，因为要过年了，所以我今天要继续上班，处里筹备的慰问活动选在了今天，所以今天早晨我懂了“过年回家”！
在车厢里，从西向东在地下穿越着北京，思绪却在路上的冰雪天地，我在琢磨着会议结束后去雪里挥霍我的喜悦，我在期待那个银色的世界。地铁北京站――让我回到现实，上个周末从这里离开到海边消磨时光，那个时候，没想过什么，只是惯例一样的周末出行：我要出去玩。今天面对地铁站里，大包小包的人们，他们和出行撒野的我心情决不一样。出行的日子，我总在期望可以走到更远的地方，出行的日子可以更长些，甚至能无限延伸下去，总之那个时候，我不想回家。可，你看到了么？地铁站售票处那我从未见过的购票长龙，眼看着就要延长到了检票口；那装满种种的大箱小包，绝对没有什么背负系统，却依旧背负深深的祝福；考试结束，踏上回家之旅的学生们满脸的欢笑，送行的舍友叮嘱着路上小心，留校的舍友说着给咱爸咱妈带好……晚上在西直门，车厢里一次次涌进人流，标配依然是大箱子，大包，小包……
过年回家，回家过年，可为什么我们依旧着魔一样出行，去加入这归家的拥挤的人群，看着归心似箭的人们，突然发现，我很自私！真的！！！一次次，周末出去回来，假期出去回来，把自己的心留在外边的天地里，总在向往那精彩的外边的世界，而老妈总问我，想不想家啊，我只好应酬一样地说想，其实她知道，我早已“疯”掉了，只是希望我能有那么一点点儿对家里的挂念。我妈总说：“丫头儿啊，你一不在家，你妈我连水果都想不起吃，可你一回来，就想着跟你一块儿吃……”，说着一大堆儿我爱吃的水果就冒了出来。春节又该来了，我讨厌无聊的春节晚会，讨厌一成不变的：“让我们一起倒数吧，10，9，8……”，厌烦那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亲戚往来，可我妈还是让我跟着去，说“你毕竟是你们家的一条根”，天知道，我这表面老实的人，骨子里怎么会如此反抗，如此倔强。和家里很多亲戚真的是熟悉的陌生人，我叫着她（他）们20来年的姑姑，姑夫，姐姐，哥哥……可，直到那次给表哥的女儿补课，相隔一轮的表哥和我才有了一次真正的交流，我们真的很陌生，算了，又扯远了，这个不是我真正想说的东西，我想说，春节，这个传统的阖家欢乐的日子，尽管我厌烦太多，但只有一件棉袄的老妈需要我的陪伴，春节，我该象模象样的，该在家做个乖孩子！是：必须～
2 一只猫
一个上午跑跑颠颠地，处里负责的活动总算比较圆满地在午饭后结束了。等着那些老干部叙旧的空儿，等着头头脑脑的时刻差遣，我站在了餐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世界，装饰华丽的餐厅，苹果笑脸的服务员，推杯换盏的饭桌，那些都在隔壁了，这个屋子很静，玻璃窗外的世界，和这里是两重天地。一条胡同相隔的对面，是片灰暗的平房，那里和这里的一切都是异样的格格不入。可他们又同在我的眼球里，一边富丽堂皇，一边萧索落寞，一边热热闹闹，一边凄凄惨惨……屋外天地间苍白毫无其他色彩，苍白的雪，苍白的天，甚至隐在云中的太阳也一样苍白，那苍白的一切。瓦房顶本来苍白的矩形上面，突地，跃来了一只纯黑纯黑的小猫，那只猫的黑色纯得惊心动魄，似乎那黑色太纯了，有种来自地狱的意味一般，它悠闲却又招摇着冲着我撵着步儿过来了，我的手指噌地就冰凉了，我叫着“看，那只猫”，转身叫另一个低头思索的姑娘，等我再转过头时，那只黑猫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一样的，不见了，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那是幻觉？还是白日梦？我也不知道……
3 弟弟
会议终于在我的暗自唠叨中，结束了。雪也没了，失望！！！北京站到积水潭，约一个认识四年的网友，说是请他去吃洋垃圾KFC，其实我的目的是那只机器猫，只是觉得自己去吃实在是种浪费，况且中午的饭菜已然食之无味了，吃不下什么，我真的够自私。
四年，四年前，我和兔子大一，那孩子高三，一起聊着开心不开心的事儿，觉着这孩子还不错，便有了三个人的约会――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一起去游乐场，一起吃东西，一起逛街，一起去天津……我想我们之所以可以稳定地过着，就因为他是弟弟，我们总拿他当孩子，兔子教他他该如何获取女生的好感，我告诉他对那个姑娘死心，我们一直告诉他要如何如何……而其实我们也是孩子，只是大他一点儿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大。今天，我却发现，这孩子，长大了。过马路的时候，他学会走在车来的方向，走在便道的时候，他也会保护地走在磕碰多的方位，他总是主动要去买零食给我吃……毕业后，我和兔子还没见过，他却分别见过兔子，见过我，可惜不再是三个人的约会，我和兔子总会有各自的理由，难道这就是我们的长大？去KFC的时候，他嘲笑我为了机器猫而KFC，我只能一脚踹之解决奋特的心情；去街边小店看衣服的时候，他说，哎，衣服本来就没线条嘛！我笑开了花儿，然后还是一脚踹；递给他荷氏薄荷糖的时候，他说，又吃甜的，我只好再踹！我说兔子有异性没人性，他马上问，你还没异性那啊？我只好再再踹！
我们一直讨论究竟该送什么礼物，给他那个追了四年依旧没戏的姑娘。他说“钟，怎么样？”，“送终啊你，找死！！！”，他又坏坏地说“要不我给他买套内衣吧”，我回敬五指扇的手势，他傻乎乎地说笑“哎，是啊，我要实践才能知道她的size啊，否则真要挨巴掌了”，可我和兔子都知道，他连那小姑娘的小手指都从未碰到过，他是大多数陷入爱河无法自拔的可爱的男孩子样子。谭木匠的梳子，镜子相继在他犹豫的时候，被别人先下了手，我又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有些东西真的不属于你，就别再强求嘛！可这小子，还是在一家饰品店里买了称心的礼物，给那姑娘，还一个劲儿地说“这个比梳子，镜子更好，捕梦网，梦里只有我。”
我不知，是否真的有什么神明，我只希望这个可爱的家伙会幸福！
4 回家
回家的车上，我的思绪又飘飘忽忽，悠悠荡荡不知摇曳到了何处，天好冷，我想快些回家，和我妈来个热烈的拥抱。
5 病态
天知道，我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如果无病呻吟这毛病也有程度之分，我想我一定病入膏肓了，总在如此，没治，没救，说着一些索然无味的事情，这是算作什么呢？还是其他什么？？？明天，我要面对一个历史性的会晤，一个史无前例的事件：明天我要去和一个陌生人见面，就是说：去相亲，土豆掉渣儿，嘿嘿，可啥，可啥，可啥……我很排斥这刻意的安排！
2004.1.11.23:10
《1、12相亲小记》
今天下巴上又冒出了一小包，明显是对近几天伙食水平上升的抗议，单位今天这个活动明天那个活动，活动后就去胡吃海塞，体重直线上升，脸上的疙瘩也一个个踊跃起来“啊，养猪真是挺容易！”，天啊，可怜可怜我吧，晚上我不是答应了表姐去和一根电线杆儿见面么？前两次都一口拒绝，面也不去见，我妈说，“你去看看呗，老那么绝，人家都觉得你傲了，再说见面也不会少块肉，要是能少，你还不得屁颠儿屁颠儿的”，我说，“我有什么可傲的，我就是讨厌这种为了什么目的特意安排的事情，你女儿才毕业，你养这么大容易么？我都替你觉着亏啊，，哎，我怎么就那么招你不待见！”，又是好几顿苦口婆心地教育：“你妈我是为你好啊，我现在什么心都不操了，就操你这个了……耳朵根儿快滥掉了，为了让她（他）们死心，我决定在“事不过三”的情况下，昨天回家后，我姐的电话追过来，第三次向我隆重推出某某男时，没等她说更多的情况，我立马就说，“行了，别说了，明儿我下班就见！”
KFC，第一次看到别人的相亲也是在KFC，那个尴尬啊，今天也在我身上上演了！
我姐和他姐给我们略作介绍，离开，剩下我们两个，两个陌生人，距离只有一张桌子，却隔着千山万水。我承认我在生人面前极寡言，可当一个男的也表现如此，场面就会变得超级超级难耐，毕竟两杯冷水碰在一起还是冷水，一杯热一杯冷才能调到合适的温度，哎，这算什么比喻啊！眼睛扫着桌上的报纸，我边搅着杯里的冰淇淋，边拧着眉头，使劲儿使劲儿地想些可以说的话题，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吧，硬着头皮开始叨唠自己，说是已经见过几次了，我立马缺心眼似的接茬儿就说，“你都见几次了，你就该知道应该聊点儿什么，我可第一次啊，”，说完我们就都笑了，门似乎打开了一点儿，透出了一点儿光儿，当然偶尔还是要冷场，接着我们大概了解到对方的信息，包括彼此的年龄，性别，毕业学校，现职业，爱好等简历内容！我原本坚强的忍耐让我越来越无法呆坐了，我发现我必须主动些，我决定控制局面，“我得告诉你啊，我不喜欢受约束，我也没想这么早，我喜欢玩，怎么说呢，意思就是说，我想去哪里的时候，除了跟我父母交待一下，不用向其他人请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然后我们可能就是认识了一下，以后也不见得怎么样，好吧？”，其实我还想说“要是再有人给你介绍，你继续见啊！”半个小时，我那杯平时几分钟搞定的冰淇淋，化成了汤，我很痛恨自己浪费的那半杯冰淇淋，还痛恨自己又毁掉了这根电线杆儿的相亲，我说“还有的说么？没什么说的，咱回家吧”， 他要走了我的手机号码，qq号码，我也假模假样地把他的记下来，然后拍拍屁股，颠儿家了。
晚饭后，一直等我姐他们走了，才逮着空的娘终于忍不住地问了起来，我说，“没戏，我都跟人家说明白了，您也别瞎操心了，以后谁再给我介绍什么人，您告诉他，把简历直接发我一份。”为了转移视线，我赶紧地把昨拿回来的机器猫装上电池，告诉我妈怎么玩，别说她玩得还挺高兴，机器猫在地上傻乎乎地跑来跑去，偶尔冒出一句：万事如意！
2004.1.12 21：36
:pi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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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3 10:5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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