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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这一天清晨,带着70公斤行李,我迈进首都机场1号候机楼的大门,踏上了一次耽搁了许久的旅程。
在这个世界上,有三个地方最容易使我入睡:飞机、汽车和山上。
记得一次从莫斯科回来,一上飞机,我就开始呼呼大睡,等到我睁开眼的时候,广播里正传出空姐甜蜜的声音:“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将于20分钟后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每当通过安检而没有警告声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有点象个异类。而在内心中,我如常的会有一种要去登山的状态和劲头。可这次,我知道不是。
坐在舷窗边,我的梦游,随着航班的正点起飞而正点开始。
不知冥冥之中谁叫了我一声,我瞥了眼窗外,险峻的博格达正在我们的侧下方――乌鲁木齐快到了。
看着下面洁白、平整、质地细密的云层,我猜,乌市地面的云高一定很低、能见度也一定很差。
经过一番蚂蚁搬家式的忙碌,我满头大汗、行云流水地做好了“运输大队长”的工作。背着登山背囊、揣着登机牌,我来到乌市候机楼外。那种冷冽的影影绰绰与迷迷蒙蒙,似乎正适合梦游的心境。
点起一支烟,我看见两个衣着稳重合体的中年女性迎面走来。她们……哦,我不认识。
又一次通过安检,我很自然地没有停步、直接去拿随身行李。安检员习惯性地伸出手、拦住我,于是,我们无言地对视了三、五秒。仿佛影片的一次短暂定格,然后,情节继续展开。
我相信,在那个瞬间,他的大脑一定处于某种怪异的游离状态。
还是舷窗边,只不过这次由左侧换到了右侧、旁座则换上了一位异族少妇。被浓郁的香水气息浸润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我在想,一个半小时的转机时间,对我来讲似乎刚刚好。
大概,接机的老兵,不知是冲我敬礼好、还是跟我握手好。我用一句简单的话结束了这种尴尬:“来,帮我搬一下行李。”
相比四年前,喀什这座南疆最大的城市似乎更繁华了。而我们很快抛离了那些喧嚣,吉普车向着300公里外的叶城稳稳地驶去。
此时,北京已是夜色苍茫,而我头顶的天空却依然湛蓝。
太阳沉落于远山的时候,我们经过一个无名的湖泊。宁静的湖面,映衬着橙红与深蓝渐变的天空,我听见Coldplay自得地吟唱“In my place, in my place”。西南斜上方25度的一颗明亮星辰,提醒着我,这一天的梦游即将结束……
*(4+1.5+3)x70是这一天的另一种数字化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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