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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脊梯田的一个客栈女老板、两个小女孩和一个脚夫导游??口水多过茶,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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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新人,渴望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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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8 12:51:21 | 只看该作者

精彩!!!

<br><br>……似睡非睡色是空空是色……真醒假醒天连水水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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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3-12-6 03:26:37 | 只看该作者

写得很好!让人彷佛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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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绿野,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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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3-12-4 22:25:12 | 只看该作者

还没看完,先鼓励鼓励吧,

毕竟愿意用这么长的篇幅描写些什么的人已不太多了,记忆中应是绿野少有的长稿子<br><br>晚风吹行舟,花路入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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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 03:04:1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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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0日早上7点钟,我们背起行囊,离开桂林,前往龙胜。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汽车开始拼命加油上坡,而路渐渐变得有点曲折回环,但不十分陡,亦不太险。山也不算雄奇,只是山上的树出奇地浓而密,虽然也并不十分粗大。此时天也已放晴了,几缕阳光从云层中透射出来。
<br>约中午12点,我们才到达龙胜。一下车便在车站旁边的物资公司所办的旅舍要了间房间,之所以找这个地方住有两个原因,一是行李太重,带起来不方便(这时我才挺后悔没有去借一个背囊了,其实这一点行李如果背在背上的话,是不成问题的,但用一般的行李袋装着,提在手上却非常累人,是一个很大的累赘,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就得先考虑找个旅店把行李放下来,这极大地约束了我们行程安排的自由性);其二是《中国自助游》这本书上说了龙胜的住宿情况,讲到这个旅店,说价钱便宜又设备齐全,值得一住。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终于使我在实际经验中深深体会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的道理。而且由于行李安置得不妥当,使我们损失了一次极好的龙胜徒步游的机会,现在想起来仍然非常遗憾。
<br>抛下行李,坐上去梯田的车,这时原本放晴的天却开始布起了乌云。很快到了一个小镇,中巴在那里停了一会儿,有不少人上车,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小镇叫和平乡,位于县城南部,相距约8公里,就在公路旁边,从桂林等南部地区进龙脊梯田可以不用到龙胜县城,在此处下车后直接坐开往梯田的车即可。
<br>车开始兜兜转转地盘行在山路上,为了看外面的风景,我跟香香各自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我旁边坐了一个年轻的妇女。我们攀谈了起来,原来她是梯田里一个木屋客栈的老板,知道我是去玩的,极力怂恿我到她那里住,问了下价钱,20块一晚,我笑了笑说,我的住宿标准是5块钱一晚的那种,她也笑了笑说,没关系,你可以去看一看嘛,价钱不同,条件也很不同的,出门在外,住得舒服点好,玩得更痛快。
<br>我问她什么时候来龙脊梯田最好?她说一般是在梯田未插秧又放了水的时候(农历4月中旬至下旬)和稻谷熟了未割的时候(农历8月底至9月初)最美。
<br>又问我是干什么的,听说是学生,又问是学什么的。后来又问认不认识学旅游的、广告的、法律的、网络的,我问她要认识他们干吗?她说准备搞一个兼带旅游业务的旅店,而且准备在网上做广告,也想建个专门的网站,介绍该地区的旅游资源,希望能够吸引更多的旅客前往。我说那你可以去请那些旅游、广告的专家啊。她笑了,说,那成本太高了。用学生好,他们一般把这个当作一个“学以致用”的机会,当作一个课外实习,一般不会要求薪水,只需要给他们提供一些游玩的项目和小礼品就行了,以前我请一个律师专业学生来帮我就是这样的。我说,但他们经验不多,你就不怕他们只会“纸上谈兵”么?她又笑了,很有把握地说,不会的,学生思想单纯,又爱面子,他自己实在做不好的,他会去问他的老师,总会弄个好的来。唉,好精明的一个老板啊,虽然这表面上看来是一个你情我愿、互惠互利的交易,但实际上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且不仅利用了学生的“廉价劳力”,还间接地通过学生廉价利用了他老师的劳力。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不是她所需要的“人才”,否则难以洞悉这个交易背后的秘密。
<br>到了卖票的门口,一问居然要30块钱一张,但我们毫无背包自助游的经验,根本没有想过逃票的问题,老老实实地买了票从正门沿着柏油路上去。到了一座上面搭有棚子的木桥边,路牌的箭头指着木桥,写着梯田从此进。此时下着毛毛雨,有两个小女孩站在桥头玩耍,其中一个长得相当漂亮,圆圆的脸蛋儿,乌黑乌黑的大眼睛,长而翘的睫毛时而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一条直鼻梁与这双眼睛非常搭配,不厚不薄的嘴唇稍微有点儿翘,纵然脸上有几条玩耍时弄的浅灰的泥印也丝毫掩饰不了她纯粹天然的俏丽。许是对外来的游客早已见惯不怪,她们并没有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我们,另外一个望望了我们,瘪瘪嘴,继续玩她们的了。倒是我们好奇地看了她们一会儿,想瞧瞧她们究竟在玩什么游戏,但见我们在看,她们却不玩了,我想还是别去打扰她们玩耍的“雅兴”吧,于是识趣地走了。木桥两边照例有很多卖土特产的,无非是干草干果、咸鱼淡虾之类的东西。
<br>过了木桥,有一条向左边拐过去的小路,顺着这条小路,很快就走到了一大片梯田边上。雨下得更大了,我们不得不撑起了伞。随意走上一条田埂,还好不怎么烂,可见最近两天这里没有下过大雨。一条小水蛇伶伶俐俐地从我们右侧上一级的水田里滑了下来,摇头摆尾地曲折着细小的身子游过与我们脚下踩着的田埂相平行的这一垄水田,到了田埂边,停了下来,小小的扁平脑袋探了探。我望着它,仿佛觉得它的眼睛骨溜溜地转了一下,又仿佛它也望着我,似乎颇有深意,只是无言。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滑过了田埂,又到了下一级水田,我望着它一级一级地滑了下去直到不见了踪影为止。
<br>往上走了一段,已经到了梯田里的山寨了,这是壮族的平安寨,都是依山而建的木屋子。到了一家人门口,一个老伯端着大碗站在屋前的桃树下,还在吃午饭呢,一问,原来刚从田里干完活儿回来。我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了一下,里面光线很暗,集中眼力凝视了一会儿,才朦胧看到里面一片凌乱,一张床一张桌子外都是一些农具。原来这个屋子比较小,只有一个厨房和一个房间,房间正下面是猪圈。香香嘀咕着说怎么他就住这样的房子啊?!见我没反应,又大了点声音说了一遍,我赶紧推推她,示意她别说了,看看了老伯,不知道是没听到呢,还是听到了装作没听到,反正是一副对我们的惊讶一无所知的神情。忽然一阵吹唢呐的声音从山顶传来,无限哀伤的调子,我的心不禁一紧。老伯说这是有人老死了,要送去葬了。四处张望了一下,却看不到送葬的队伍,可能是从山的另一头过去了。
<br>辞别老伯,又往上走了一段,雨渐渐停了。这一段比较陡,又走得快,不禁有点气喘吁吁,到了一块较大的平地,我们停了下来,想休息一会儿。猛一回头,却看到对面山上飘着一层雾气,好像一个脖子围着洁白丝巾的俏皮的小姑娘,可爱极了。下面的梯田一级一级地往下蔓延,有的直到山脚下,有的到一家人家的屋子前就停了下来,还有的到了山涧边上,无处可伸展了,也就断了截了。田里面蓄满了水,大部分还没有插上秧。有个农夫牵着一头牛慢悠悠地绕着田埂走,还有一些在田里躬着身子不知干着什么农活。从这里基本上可以鸟瞰整个寨子的全貌,只见高高低低的一片木屋子,乌黑的瓦房顶,大多数的屋子木板上了颜色,都是土黄色的,也有些就是原木的颜色。这时有一群人由轿夫抬着也上来了,到了我们站着的地方停了下来,听到有人嚷道在这儿照相,这里是最佳取景点之一。
<br>看着他们乱哄哄地拍了一下照,又坐上轿子走了,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算不算是君子所不耻为的“腹诽“呢?本来跟在那一群人中的一个约40多岁的男子停了下来,问我们要不要银手镯、银颈链,我们毅然地摇了摇头,明确表示不要。继续往上走,他却也跟了来,又问我们今晚住不住这里,我们说已经在县城要了房间,行李也都全在那里,不能两边都花钱,所以我们会在天黑之前赶最后一班车回去。由于游人稀少,除了刚才那群人就只有我们了,所以尽管我们在各方面都显得非常悭吝,但他还是主动提出带我们去另一个山头看梯田??并没有提佣金的事。那里看下去比这里更好看,他慢悠悠地说。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当地的导游,以为只是一个卖饰品的,既然无须佣金,则何乐而不为呢?也就跟着他走了。
<br>我们也就自然而然地攀谈了起来,慢慢地才知道他是山脚下黄洛瑶寨的瑶族人,他“身兼数职”,主业是当导游和脚夫,顺带卖点银器,以前还帮别人拉客吃饭住宿,现在自己也攒钱建了一座木屋,就单为自己拉客了,当然,也种田。我望着他干瘦的脸,默默地在琢磨着,那是一张朴实憨厚的农民的黑脸,布满了岁月之风刀霜剑所刻下的皱纹,在谈起自己个人的经历时甚至还带点儿羞涩,每一句话都习惯性地在句尾带上拖长的“呀”,使得本来就慢的说话节奏变得更加缓慢悠长了。
<br>他带着我们从山脊梁上的一条小路穿到了另一个山头,到了这边的一个空旷处,往下指了指说,这是“七星伴月”。原来所谓的“七星伴月”是八个相邻的山头分别为人们开发为平整的水田,中间的那垄水田面积最大,基本呈圆形,此为月亮;围绕着“月亮”的是周围七垄形状、大小各异的“星星”。此时竟然天公作美,出起了太阳。远远近近的山头、山坡上都是一级一级排列整齐的灌满了水的梯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微微的光芒,静静地映鉴着天上的蓝天和白云。几百年人与自然斗争的“战果”啊,引为幸事耶?抑为不幸耶?凡有人类到达的地方,总是向大自然遥无止境地索取,当肥沃丰腴之地不足于养活所有的人时,部分人便向穷山恶水进攻,唯知“物尽为我所用”而已。
<br>对于人类、历史、自然的些微叹息和疑惑并没有打消我在这样一个“天气晴方好”的阳光下午所充分引起的游兴,我对脚夫导游说你家远吗?他说,不远,就在山脚下,半小时就到了。我兴致勃勃地说那到你家吃饭去,我要吃农家鸡!
<br>一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br>“这里的人都会说汉语吗”
<br>“不呀,有很多人不会说的呀”
<br>“那你是怎么学会的?”
<br>“我很多年前就开始给外面来的人挑行李,是他们教我的呀”
<br>“你有几个小孩?”
<br>“两个呀,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嫁了呀”
<br>“嫁的是汉族人还是瑶族人”
<br>“瑶族人”
<br>“你们这里允许与汉族通婚么?”
<br>“可以呀,现在!以前就不可以,也不可以与别族的人通婚”
<br>“你儿子与汉族女孩结婚,你反对么?”
<br>“呃,”他犹豫了一下,说: “不呀,现在都讲改革开放么呀”
<br>他接着又说:“什么都改革开发了,以前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人拿钱包的,都是相识的,不拿的,现在有了呀,都是外面的人,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哈哈,这也关改革开放的事?
<br>“还有以前我们这里有强奸的事呀,现在没有了,都改革开放了呀”??这句话我可就不明白了!
<br>他呵呵傻笑了一下说:“现在有钱了呀,到县城去,呃,女孩子很多呀,用点钱就可以了呀”??天哪,原来指的是嫖娼啊!
<br>“那一般要多少钱?”我故意追究下去,想看看他怎么说。
<br>他神态有点窘了,长“呃”了一下后说:“100多块吧呀”
<br>我一听心里就乐了,100多块?那不发达了么?我的家乡有句私下流传的话“五块就五块,动作要块!”,很明显,假如他要去县城找女孩睡觉的话,肯定会被人当作冤大头来狠刮一通,看来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却装作对这种事很了解的样子。我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似乎颇为向往,不过恐怕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况且价格那么“高”,他得背多少回行李才能睡一晚啊?!
<br>“你老婆是的瑶族么?”听到我的这个问题他几乎跳了起来。
<br>“啊,是的呀,当然是的呀!”音量提高了不少??看来他改革开放得很不彻底。
<br>这时我们已经走出验票的大门,他带着我们从大门右侧的一条石阶梯路走下去。他说这条本来是进山的唯一一条近路,他家就在山的脚下路的尽头,以前外面的旅客要上山看梯田都得经过他的家门口。也就是借着这样的“天赐良机”,他开始干起了脚夫导游的营生,最开始是带着游梯田,渐渐的开始应客人的要求,也会带去附近的大寨、小寨等地逛逛。
<br>“你可以带客人去梯田不用票的么?”
<br>“可以的呀!要走那边远一些的路呀。”
<br>“你带一天一般是多少钱?”
<br>“嘿嘿,一般都是随便客人给的呀,有些15,有些20,有些30的呀”他又扬扬了手腕,指了指戴着的手表说:“这是一个深圳的客人送的呀,好多年前了,很好的表呀”
<br>“到我家住一晚,明天带你们去大寨、小寨玩呀,山里住很好的,很静的呀”
<br>“15块一天吗?”“好的呀”??我的心一阵“刺痛”,我们两人共花了60元大钞进去的那个门其实只需15块就可以搞定,而且还可以在山里面晃悠晃悠。
<br>路很陡,我跟香香都走得很吃力,她穿的牛仔裤太窄,膝盖摩得痛;我穿的鞋头太硬,脚趾打得酸。还好天气颇好,几缕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祥和地照在我们身上,凉风习习,空气极为清新,除了鸟虫的唧唧啾啾的声响外,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我们开始脚底打滑,只好把鞋给脱了,为了让我们走得更稳当点儿,脚夫导游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提鞋的重任,还掂量着我的鞋说,你的鞋重,是好鞋。唉,重就是好鞋么,这我可又不知道了!就这样一步三挪的,我们终于挨到了他的家门口。他老婆正在屋子旁边的菜地里浇水,他吆喝了一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老婆扔了浇水的家伙,朝我们冲过来,堆下笑来说:“到家里坐坐,坐坐吧”。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家门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在哗哗地冒着雪白的水花,忙说:“我们先洗脚吧”。溪流大约只有一丈宽,不深,对面就是上山的公路。我们看到溪流不深,想淌到溪水的中心去,但由于是雨季,水的流速比较快,而且脚底下的石头滑腻异常,根本就站不稳,才刚刚迈开一小步,就被流水冲得摇摇晃晃,倒退了好几步,“啊呀”声中赶忙拿出祖宗传授的看家本领??“四肢爬”来,好容易才把屁股安放在岸边的石头上,脚底却早已被石头硌得隐隐作痛。龇咧着嘴,摇晃着双脚打水玩。
<br>脚夫导游的老婆抓了只黑毛的鸡来给我看,说这只可以吗?我对鸡一向没有多大的研究,瞧了瞧,觉得反正绝不是“黄花闺女”,虽然说不上“老态龙钟”,但也基本接近“半老徐娘”的了,或者竟已经“半老徐娘”过了的了。想提出异议,却找不到充分而又科学的论据来证明我的感觉,而且考虑到即使她再抓一只来问我,我的基本识见也不会有所超越,为了不让她发现我对这个问题的幼稚无知,只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表示许可,管他呢,反正是“农家鸡的没错”。看来我跟脚夫导游对于“鸡”的态度如出一辙,都是一知半解,却又都要不懂装懂。
<br>穿了鞋,上了岸,顺着木梯爬上他家的客厅兼饭厅,风景倒是很独特,站在栏杆上可以耳听潺潺的流水声,眼望屋前的碧水青山。木屋总共有三层,底下一层照例是养牲畜,客厅不大,房间较多,估计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扩大容客量。第三层的楼梯尚未建好,房间也还没有隔好,脚夫导游说,等攒了钱再建第三层。我说,怎么都建木屋子啊,那得要多少木材啊,建一栋这样的房子要多少钱?他说,外面来的人都喜欢住木屋子呀,不一样的嘛,大约要5万块吧。唉,都是我们造的孽啊,那么多的好木!
<br>他儿子拿了一篓子溪里抓的小鱼来,要煎了给我们吃,他老婆又在切腊肉,看来这一餐将会蛮丰富的。
<br>在等鸡熟的这段时间里,他老婆过来问我们要不要买袋子,然后拿出一堆大大小小的制作俗气的刺绣包来给我们看,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她自己绣的。我毫不留情面地说我在广州街头见多了这些包了,大把大把的,都是机器绣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也见过类似的袋子,她就不言不语地收了起来。接着又问要不要银器,我们也摇头说不要。又问要不要看她盘发,此时我已经颇有警惕心了,知道肯定又是一项与钱有关的项目,赶紧说不要,她就坐在一旁不出声了。弄得我紧张了好一会儿,担心她会即刻拿脚夫导游出气,还好她尚颇有涵养,我所担心的没有在当时成为事实。
<br>这时我才有心思仔细打量她,那是一张经历了无数风霜的脸,也看不出年轻时是否漂亮,倒是她的一对足有半厘米厚(还是一厘米厚?我现在也没有把握,反正觉得是不可思议的厚)的银耳环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致。由于厚重的银耳环的长年累月的垂挂,当年耳垂上的小孔今天已成半径足有5毫米的大洞,虽然也基本达到古人描绘刘皇叔“两耳垂肩”的美学标准,但是与沉重巨大的银耳环相比,被最大限度拉长的耳垂已经细若游丝,不堪重负的了,真令人“不胜其忧”。直到今天我都还在祈祷上帝千万别让黄洛瑶寨的妇女在打架时发现还有扯耳朵这一绝招,也千万别让广州街头的小偷抢劫犯看到她们耳朵上挂的银耳环。当然还有她头上盘着的一大堆头发也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我却不敢表示出过于热切求知的神态,生怕又引起她的“非分之想”。
<br>很快就可以吃了,摆开了菜,就只有脚夫导游陪着我们吃,叫他儿子和老婆也过来吃,却说不行的。他把鸡切成一块块,扔在水里煮了一小锅汤,倒还挺鲜美的??比我们在阳朔吃到的农家鸡味道好多了。又拿出自制的地瓜酒来,热情地叫我们品尝品尝。我呷了口,酒味非常淡,有点儿苦涩,还外带一点儿说不出来的怪味儿,令我猛然间领悟了用“马尿”来形容酒的贴切。预先忘了交待一定要来盘青菜,偏偏他可能觉得青菜是一道上不得台盘的菜,不应该拿出来“丢人现眼”。而只可惜我们开始吃的时候注意力全在那只鸡上,等到肚子鼓起了一大截之后才想起青菜这回事,肚子已经没有多少容量可供驱策了,我们又做不到“有容乃大”,也只好暗自后悔而已。
<br>吃完饭要付钱的时候,问脚夫导游多少钱,他却显得有点腼腆,说,随便给啦,没关系的,都是朋友呀,以后还要来的呀。他一随便我们就觉得挺头痛的,我们是囊中羞涩的人,出门在外,恨不得能够一路蹭着饭吃过去(当然昂贵的农家鸡饭我们还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来蹭的);而他正在建房子,并急需新的资金注入,恨不得来龙脊的都到他家吃喝,并付高价。我们之间存在的分歧显而易见,无须再做多方面的事实论证。
<br>我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说,你说吧,你来定多少,同时不得不在肚子里盘算着应该给多少最符合公平交易的规则。他还是坚持不说。我问他老婆,那你来定多少吧。她虽然嘴上也说你给多少就多少吧,但眼睛里满含着无限的期待,一副一旦给少了立马就会黯淡下去甚至目露凶光的神情。我不禁在心理暗暗叫苦,鸡的价格是定了的,但那是活鸡的价格,而且她老婆说那鸡不是他家的,他家没养鸡,最起码活鸡的钱是要付够的,但是烹调费用是多少呢?还有那鱼跟腊肉呢?
<br>我真希望他赶快说出一个价钱来,我立刻就付给他,不用这样相互折磨,彼此为难。我开始怀念明码标价的好处来,更加开始肯定预先制定游戏规则的高明来,不管你是谁,也不管现今的游戏规则是否完善,只要你想要参加到这个游戏中,那就得毫无异议地按规则办事??法律的效用与此相同,法律是人类社会应用最广泛的游戏规则之一。又或许不“明码标价”正是此地的游戏规则,而我正是那个千方百计想违背规则的人。
<br>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多给了些,他老婆接过钱,眉开眼笑地。
<br>弄得我忍不住在心里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嘀咕,该不会是他夫妻俩上演的操练多年、暗熟于心的一场双簧戏吧。
<br>接下来就要考虑是否过夜的问题了,虽然我们也很想在静谧的深山里的夜晚数星星,更想明天徒步去大寨、小寨。可是由于预先没有在这里住的打算,所以各方面的准备工作都没有到位。首先是我们没有换洗的衣服,而明天徒步去大寨、小寨的话,肯定要一天的时间,说不定还得住在那里呢,此其一;其二,我们的鞋袜都是湿的,而且香香的紧身牛仔裤和我的硬头厚底鞋根本就不适合山路徒步;其三,两边都要交房租费,县城的还要在空着的前提下交两天的费用,这一点尤其令人难以忍受。
<br>只好忍痛割爱,黯然打道回府。此时我才深悔没有背个背囊把行李背着进山里来,就像现在有些人老是后悔没有背着帐篷出门一样。这也算是“行万里路”所学习到的一个经验吧。
<br>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让我后悔的事发生,让我好不容易通过用精神胜利法抚平的创伤再次开裂加深,最后简直到了疮痍满目,不忍卒睹的地步。
<br>回到县城大约晚上6点多,冲完凉聊没两句话,我就开始打瞌睡了,钻进被窝倒头便睡。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老是听到楼下有吕铁闸门“?E嗒~”地卷上去,“哐”地一声到了顶了,然后又“?E嗒嗒~”地卷了下来,又是“哐”地一声到了底了。发出的声响极其宏大,大到足以提醒县城的所有人这里有一扇质量优良的吕铁闸门,此闸门的唯一用途就是宣告世人这儿是黑白颠倒的世界,白天流着涎水打呼噜,夜晚歪着轻浮飘忽的脚步狂欢和淫乱!狂笑声、叫骂声、酒瓶的碰撞摔碎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不明物事的倾倒声、隐讳的怪笑声,无不刺激着我们的神经。
<br>我开了灯,在众音轰鸣中眯着眼睛看看表,才11点多。叹了口气,哎呀了一声,重又蒙头倒下,毕竟“猪性”难改,任它“刀枪铁马入梦来”,也要“醉卧沙场暂歇息”。只可怜俺的好同伴香香“临窗徘徊人不寐”,在鬼哭狼嚎声中想象着群魔乱舞的场景,心惊胆战地煎熬了一夜,6点钟不到就已经整装待发了。我猜她要是知道会有这样一种情形,就是让她带着一身臭汗灰着一脸泥沙仰卧于猪圈之上也是在所不惜的。
<br>原来我们所住旅舍下面的发廊是卖淫嫖娼的聚集地,所以在此提醒各位下次去龙胜千万千万别住汽车站旁边的物资公司旅舍,而且,最好住得离那车站远远的。
<br><br><br>结局是终点,是落幕,过程是生命。
龙脊梯田的一个客栈女老板、两个小女孩和一个脚夫导游??口水多过茶,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啦:) 山鬼 2003-12-03
精彩!!! 天蝎蝴蝶 2003-12-08
写得很好!让人彷佛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tintin76 2003-12-06
还没看完,先鼓励鼓励吧, 行舟 2003-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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