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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我把下午的聊天记录copy下来，整理了一下就有了这篇东西。很多地方我自己也不满意，只是我懒得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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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去藏酷喝酒。喝着喝着我的身子就顺着沙发向下溜，直到我几乎平躺，可以毫不费力地看见玻璃天棚外阴霾的天空，还有树上的积雪。我想着会有一场大雪，就这样纷纷扬扬地飘落，落满地面，落满玻璃天棚，也慢慢地落满我的身体，有人在轻唱圣歌：“外面雪花又飘起，我主降生在马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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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阿B，阿B喜欢在下雪的时候唱这首歌。有时候，阿B一唱完就弯下腰，绅士似地伸出手，对我说：“跳舞吗？小姐。”，也不管是在不是在大街上。我有时候会说：“好呀。”然后伸出手，让阿B带我转几个圈，有时候就会用靴子踢他：“滚！”。阿B不会滚，也不会生气，阿B就是阿B，他的忧伤是不会轻易让人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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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作为一个还不算太差的女孩子，有几个异性朋友是很正常的，阿B就是其中的一个。不管多晚，只要我想聊天的时候就可以给阿B打电话海阔天空地神聊―阿B睡得很晚，也不怕被打扰，最重要的是，我想阿B其实和我一样地寂寞。我也经常在酒吧给阿B打电话叫他来送我回家－我不想被人占便宜，不想被人稀里糊涂地拉到一个我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过夜。阿B在晚上送我回家的时候从不上楼，不管我醉得有多厉害。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不想帮我清理，又说我醉了活该难受，还说不方便，最后的理由就说，怕控制不了自己。最后的理由让我得意，我终于知道我在阿B的眼里不是全无诱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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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我不能确定阿B爱不爱我，虽然我知道我在心里很喜欢阿B。阿B爱过两个人，阿B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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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时候阿B深圳工作，每天工作泡酒吧，周末的时候就去登山，找不到伙伴的时候，就一个人去。阿B很快乐。阿B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已经28岁了，确切地说是快29岁了。记得阿B对我讲他的故事的时候，我坏坏地说：“阿B在28岁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了自己身体发育的声音。”阿B的第一个女朋友是别人介绍的，那个女孩子是做证券的。那时候阿B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小了，需要个女朋友。阿B的第一次恋爱在半年以后终止，因为女孩子的家里反对。具体是什么原因，阿B没讲，我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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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B的第一次恋爱在对方家长的阻碍下，匆匆落马了。回忆起来都有些可笑，其实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给对方多好的印象。但是双方在交往后却爆发了激情，小河喜欢在证券交易所的大厅里发呆，回忆自己逝去的爱情看着人来人往，想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阿B沉默的时候，我就这样凭想象来讲述阿B的心情故事。阿B笑着看着我，一任我讲下去，在我停顿的时候问我：“喝酒吗？”。“阿B很苯，不是说他的脑子，是说他的身体，多年以后，当他可以熟练的运用自己的五官的一官去亲近一个人的时候，他总回忆自己在那个夏天的第一次接吻，应该说是接触......” 。我一面讲，一面看着阿B的眼睛。阿B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阳光洒了他一身，很多的纤尘在阳光中微微抖动，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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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实我不知道阿B的第一个女朋友是不是他爱过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我不也不会问，就象阿B从来不问我爱不爱我的初恋男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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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听过这首歌吗？只想一生跟你走。”不等我回答，阿B就唱了起来“共你有过最美的回忆，共你有过一些风雨忧愁。共你痛过醉过的背后，我才发觉想你不能没有。。。。。但求你未忘记往日旧情，我愿默然带着泪流，很想一生跟你走。在我心中的你，思海的你，今生不可不能没有。”。阿B五音不全，但是那天唱起歌来还真让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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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B和他心爱的女子相逢在三月的桃花里。那时候草长莺飞，柳绿莺啼，水面上落满了片片桃花。如酥的细雨里面两个擦身而过的人彼此深深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就消失在空朦色山色里面了。就在两个人都以为无缘再见的时候，却惊喜地在一间教室里发现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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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除了酒醉的时候，阿B很少提到他心爱的女子，所以我觉得阿B酒醉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但是阿B后来越来越不可爱了，因为他很少喝酒了，就是喝酒也很少喝醉了。阿B对那个女孩子讲的很少。只是在春天里，阿B就特别喜欢带我出去活动，去看桃花，看樱花。去钻那些破破烂烂的小胡同，在那些斑驳破落的门前让我摆出各种姿势让他拍照，而往常，不管我怎么求他，他也不会给我拍照。通常他的照片似乎里面只有风景，人物永远是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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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时候，看到水面上飘落的桃花瓣，阿B就会怔怔地出神。桃花无风自落，阿B的眼里就慢慢有了雾。“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阿B啊，阿B你又再想你心爱的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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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B和他心爱的女子在最后以分手告终，中间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基本是个黑匣子。我有时候拐弯抹角地想问原因的时候，阿B就说：“你就别问了！很多的东西就象叶子，落了就落了。”。“但是落了，也是叶子”。这句话我没敢对阿B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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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给我的朋友们写Email：“春色在僵冻中苏醒，懒懒的，依然挡不住勃勃的生机。小河在潺潺的流水中，也有了往日的欢乐。在花和鸟的带领下，我们走入告别已久的大地，我们来到田野，远山，大海，看天，看水，看风景，看自己。” 我希望他们能在周末和我一起去郊外登山看风景。但是没有人同意，要是阿B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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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B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我当时准备了很多的春装，就等着阿B邀请我和他去看桃花了，我甚至还想在一个温暖的春夜偷偷地拉住他的手，轻靠在他身上。但是我没等到那天。我问阿B“你TMD能不走吗”。“你忘了，我是小河，我想去看大海。”“那我是什么？”“傻孩子，你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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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B说他丢了一些东西在那个城市，想找回来。阿B说：“影子的力量让我沉重”。这是阿B在北京对我说的最后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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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下雨了，我一个人跑到后海去游荡，我以为我会碰到阿B，但是没有。抬起头，我看见那些树饱吸了水份，叶芽涨锝满满的，我在心里计算着，“再有一个月，桃花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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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B走了之后，我没给他写过信打过电话，我也一样。在那个木棉花盛开的城市里面，他是不是还在芝加哥酒吧里和人发呆，还是在红茶馆里面看书呢，还是在那个萨克斯吧里面和一个人深情对望呢。我坐在那个清净的酒吧的一角，想着我坐着的那张椅子上阿B曾经坐过，也像我一样看着外面的叶子在风中舒展，心中的担子一样放不下来，那时是三月，阿B你的心在几月呢？“阿B现在好吗？”我在心理低低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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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的，就要到农历的三月了。我现在越来越想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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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春水上涨的三月，会有一条船逆流而上，停在我的门前吗？会有人要带我去看大海吗？那些奔流到海的小河还能记得他经过的岸吗？我只知道有水的地方就一定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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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三月的桃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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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虽然是固体，但是已经不再坚硬
<br>虽然是透明，但是已经不再纯净
<br>[/blue]< ID="edit"><FONT class="small"><EM>Edited by 碎玻璃 on 2003/03/06 21:18.</EM></FONT></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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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3-3-8 01: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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