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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卡,一个充满着诗意的名字。读着她,秋天的金黄美丽仿佛已经呈现在眼前。从来没有在出发之前对一个地方充满如此多的浪漫遐想,我已经将我能想到的美丽,都赋予了对她的期待。而当她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一阵澎湃:秋卡,她是如此的美丽!
从高山的石阶下来,点缀在竹林中错落有致的乌顶木房,让你不禁想起了童话中的精灵,远处的梯田,没有别处的壮观和灵气,确是如此朴实的守候在村寨的一旁。顺着石阶往下走,大大小小的木房沿着一道看不见的几何曲线,分布在村寨的中央。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凉风吹过竹林的声音,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石阶上的牛粪,也为秋卡的纯朴美丽增加了一分意外。
走进村民的家,和贵州其他地方的侗寨苗寨相似,吱吱的响声伴奏着主人的热情欢迎。一路上的劳累,我禁不住拉了一张小木凳,靠在木栏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秋卡村寨。时间在于我,已经停留,世界从未如此安静!
此时,传来瑶族小妹问话:饿了吗?
经过了4个小时的翻山越岭,加上当前美好的心情,人确实是饿了。不知道小妹煮了什么,但扑鼻的香味却是无处可逃。酸菜,熏肉?在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中,瑶族小妹不断翻动着锅铲,黑暗中,红红柴火映在那纯洁的脸上,显得格外通红美丽。瑶家养的可爱小狗,不知道闻到的是陌生人的汗酸气味,还是从那锅里传出的满屋香味,也跑了进来,上下攒动,凑个热闹。
小妹的家在半山腰上,凭栏远眺,可以看到秋卡村的美丽景色。从小妹家经过一段小泥路,可以重新回到下山的石阶,走在下山的路上,遇见迎面经过的村民,他们总会腼腆的问候一句:来了?我微笑点头:来了。仿佛是久别的朋友一般。
远远的,便看到乔乔峰,坐在刚扛回来的用作建房的木梁上,周围或站或坐,聚集了7,8人。原本担心他一个人先到会寂寞,从高处望去,人们的高兴神态已经告诉我,担心是多余的了。我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他们身边,投入到乐融融的氛围中。村民没有穿着传统的瑶族服装,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们的民族热情。男的自然的跟我们攀谈起来,女的远远在远处观望。路过的小孩,好奇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惧生,驻足在不近不远的在木屋下,相互讨论着。偶尔几个胆子大一点的,走到你的面前,你对着他一笑,他也跟着一笑,然后撒腿跑回到伙伴当中去。
带来的文具和糖果都在半山腰小妹的家里,可爱的孩子们都在这里,我们还等什么?我站起身来,连蹦带跑的往回走。我有多久没有这么活跃?
路上碰到一妇女,手里拿着刚从赶集带回来的两大串牛肉,跟她聊了几句,说我们从广东来,她便热情地招呼说,一定要到她家吃晚饭。“我刚买了肉”,她边说边举起手里的牛肉。我站在那里,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傻傻的笑了笑。“我去拿糖果给小孩。”答非所问!呜呼。
小孩的快乐是纯真的。胆子大的,跑过来拿了便往回跑;腼腆一点的,追到她面前,塞给她还看看身边的长者,得到允许后,才伸出小手接过糖果。然后,站在一旁和伙伴一起吃着糖果,一起用那明亮清澈的眼睛和我们交流。分发铅笔和本子的时候,听着孩子们回答着 二年级,四年级,一年级,我仿佛回到我的小学年代,同伴们更是当起了老师:好好学习啊!语文考多少分?
快乐的时光中是短暂的。和村民的聊天,甚至让我们忘记了秋卡美丽的景色。也许,更美丽的景色,就是村寨人们的热情和纯朴。
晚上住在赵大哥的家里,还没进屋,赵大哥便忙着帮我把我的大包从身上取下,拿入家中。赵大哥进屋后,一直在忙碌。而我坐下来和他父亲闲聊。他父亲爱人去年逝世,谈话中隐约中还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悲痛。
灶旁的柴火同样映红了赵大哥爱人的身影。这里的女人总是那么勤劳。喝着瑶家的自制茶叶,和赵大哥家人坐在灶旁,看着柴火的火焰,我喜欢这里的一切。聊着聊着,天慢慢黑了,一阵冷风吹过,告知我们,外面下雨了。此时此刻,我意识到,我追求的真正美丽的风景,其实是在追求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情感。
无酒不成宴。喝着农家自酿的甘甜米酒,和村长讨论着如何发展秋卡,批判当局的政策到了县级无法落实执行,没能帮助秋卡人民脱离贫困,探讨着人生的意义。就这样,杯里的酒空了又满,满了又空。酒逢知己千杯少,那一夜,我口里一直对村长和赵大哥说:还早,才11点。其实,我清楚的看到时针已经转到了1点后面。至于,后来几点结束的,我已经没有印象。村长醉了,赵大哥醉了。我说我没醉,你相信吗?
第二天,9点多才从醉酒中醒来。出门一看,我再一次醉了,醉在秋卡的清晨。远处,白茫茫的一片雾气,将村寨包围,木房约隐约现;近处,云雾在清风中,一丝一丝的飘开,迎面而来。腾云驾雾,雾在其中。村寨后山的竹林,在云雾的缠绕下,显得格外灵气。云雾中的秋卡,在海拔1800多米的高山上,将我的世界变成了仙境。
“多穿件衣服,天气变凉了!”一句短短的关心,让我倍觉温暖。油茶作为早餐,虽然还不习惯,但足以让我感激万分。
由于未来几天天气变的不明朗,我们开始计划着回归的日程。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村民也为我们准备了千万个理由留下,还是迫于无奈,我们选择午饭后离开。其实我内心挣扎的厉害,我不愿意离开。无奈队友的坚持,本来就已经人少的队伍,我可不愿任何一员就此独自离去。磨蹭着回到赵大哥的家,开始收拾行装,一面贪婪的查看着屋里的一切。昨晚喝醉了,还没能好好看看这个简陋但温暖的家庭。赵大哥一边给我的瓶子灌满茶水,一边询问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漏下的?
如果可以,我宁愿漏下我的一切,好让我有理由再次前来。
队员在催促,内心在抵抗。最终拿起登山杖,极不情愿的迈出第一步,因为我知道,这一步迈了出去,我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重新踏足这个美丽的村寨,和秋卡善良的村民相聚。
秋卡,一个四季无蚊子,无苍蝇的高山瑶寨,一个云雾弥漫的美丽山村,有的是视满山皆草药的原始民族,有的是村民的热情,有的是使用传统造纸术生产的棉纸。当一张张棉纸从村民手中造出,我愿意用它来记录山里的一切一切……
秋卡,让我做梦回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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