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人声明：1。此版权归个人所有，仅磨房发布，严禁其它网站转贴（除经本人同意）2。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br>
<br> 序
<br>
<br>十年青灯黄卷，十年悬梁刺股，十年里听惯了鸡鸣不已风雨如晦，剑，终于可以出鞘了。
<br> 布衣进京，水陆兼程，放榜时能不能天下惊？红袍白马，绕街徐行，一日看尽长安花？
<br> 他忽然笑了，喜悦的，憧憬的，自负的，带一点孩子气的。渐渐的，那笑容却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担凝重的神色，一声悠长的叹息。
<br> 一将功成万骨枯。潮水般涌向京都的千军万马里，他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最寻常的卒。
<br> 还有什么比看不透自己的明天更惘然？
<br>
<br> 离家已千里。这一日，他宿在一家小小的旅馆里。
<br> 房间雅致精巧。暮色已浓，他挑了挑灯花，猛然的光亮里他的目光陡然迎上对面墙壁上一行行淋漓的墨痕。
<br> 执灯近看，娟美清秀的小字，一序一诗。序云：家遭突变，千里投亲而不遇。自怜身似杨花，怆怀赋此，语不成章。诗云：
<br> 独抱寒裳忆梦眠，
<br> 孤灯挑尽玉箫寒。
<br> 可怜魂魄无归处，
<br> 应向枝头化杜鹃。
<br> 署在最后的：德州女子琅轩书于旅壁。
<br> 琅轩。他低低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如此灵秀的两个汉字，让唇齿间都溢满了芬芳。只是，际遇多可伤，诗句多凄凉！他的心，就恻恻地疼痛起来了。
<br> 墨是新的。凑到极近，可以嗅到淡淡的香。应该是新题不久吧。
<br> 他急急地去找店主：在我之前，这个房间是谁住着？
<br> ――意料之中的答案。那素衣如雪的少女，忽然以一种饱满真实的形象活生生地矗立在他的头脑里。
<br> 那，她又去了哪儿？
<br> 店主的妻子插话了：我问过她，她说回家。
<br>
<br> 一夜的无眠。灵魂与灵魂的交战，思想与思想的抗争。天亮了，他一下子憔悴了许多，眼神却的清亮的，果敢的，灼灼燃烧的。
<br> 让冠盖满京华吧，他要去德州赴一场没有预定不知结果的约会。
<br> 这一场诗词的缘起延续了千年，一场户外的缘起由此而生。
<br>
<br> 一。相识
<br>
<br>文狼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岁月刻画着满脸沧桑，高高的个子，外表清秀而文雅。在深圳这座寻梦的城市里生活了八年，青春岁月都贡献给了这座他又爱又恨的城市。三十过后的心境变成闲散而无捺。在生活里平淡而又理性的过着日子。涂鸦文字是他一直的爱好，尤其喜爱诗词。仿佛前世今生里与文字有缘，总有一个淡雅的期盼在梦幻里徘徊，要找寻一个约定，一个前世的约定。只不过那是梦寐里的想往亦或是脑海里的固有信念？不得而知。
<br>他从表面上看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而骨子里总有一种凌厉与锋芒。只不过是他一直掩饰着个性里的炽烈，以一种淡漠的神情，度着朝九晚五的日子。
<br>文狼的工作是轻闲而有点松散的。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办的一名文职工作者。偶尔作作会议纪要，写点企业文化的文字，再就是写写报告和做做考核，还有就是信息收集，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就在网络里穿梭。进入各个网站论坛，写点不咸不淡的灌水文字，偶尔写几句诗词聊以自慰。
<br>那天是个无意，他进入一个叫“绿野”的论坛，不经意里看到一篇文字《梦里湘西》。作者是一个ID叫“琅轩”的。他被他（她）优美而行云流水的文字吸引了，于是静静的读完了这篇文字：
<br> 序
<br>鱼鳞 /标示出曾经惊涛的岁月 /化石 /隐匿着曾经滚烫的飞花 /沉淀的琥珀 /是否还有汪洋一片的记忆 /金黄的发辫 /是否还披垂在积雪深埋的夜晚
<br>一。湘西.牵我梦行
<br>梦中，一抹云彩；最初的美丽来自湘西，沈从文笔下翠翠纯真的仰望。
<br>西别云彩，我却还在苦苦寻觅与我有关的一张笑脸，曾经那么美丽。
<br>湘西有雨吗？窗外箫声不绝，盈盈入耳的却只是醒来以后影子寥落的嘘息。夜夜有梦，梦有相思――
<br>人，却渐渐瘦了。
<br>握在手心的花开始枯落，我匆匆而过，寻找能滋润容颜的清泉。唇上有珠露，不再是泪水的咸涩。掬一把，花儿仰着嘴笑了。
<br>切莫走近，湘西有女子多情，眉心似水。我的爱淡如菊香，守候九月双儿凌凌而来的潸然；心田有荷叶轻舞，每一处笑影，都是临水而开的美丽。仿佛沐着乳月，看你卸下最后一缕薄纱，冷艳的肌香令我怦然乱了琴音。
<br>二。走近湘西
<br>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本《旅游指南》。
<br>翻开“民族景点”辑，找到“湖南展区”，阅读湘西，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那么多那么久的魂牵梦萦都真实存在？冥冥中，一股无形而又无可抗拒的力量吸引着我，走进了那个令我日日夜夜百思不得其解的“土匪之乡”。
<br>横在眼前的大山岩像千年铸成的战鼓，让人流泪，让人颤抖，绵延的河流也仿佛在向人诉说着一种亘古不化的精神，临泉而立，俯瞰泻瀑，那是怎样的一种气势呵！“飞流直下三千尺”，唐代大诗人李白早已将这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磅礴壮观化作余韵不绝的千古佳句。驾一叶扁舟逆水而上，两畔的悬崖峭壁突兀耸拔，偶有星星点点的花草艰难地探出了头，顽强而又调皮地与凭空而吊的石棺默默对视。一行沿阶而升的石梯大小基本相等，大概刚刚够放下一只脚。那是去探取天书的唯一通道么？拾级而上，仔细观望，间或会发现人工的石画，凿刻得拙糙而质朴，醇醇的、浓浓的，有种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那又是什么人在哪个朝代以怎样的方式留下来的呢？一声鹰啼划破长空，短促而疾厉，可能，它也有了向游客解说湘西的悠久历史及灿烂风情的冲动吧？
<br>湘西是一本内涵丰富和纯民族化的书籍，文明和野蛮、古老和时尚在这里交融，凝固成一种人和自然碰撞的精美。依山而傍的吊脚楼，轻盈、奇特，鬼斧神工；木质结构的鼓楼，飞檐重阁、雕梁画栋，无不凝聚着少数民族独特的思维和辛勤的劳动。
<br>浸在这叮咚作响的苗服里，被青山绿水环抱，醉意滋长，我忘了时间忘了地点，恨不得乘风归去，归去……
<br>
<br>他被一种情怀吸引住了，也被作者的身份喜引了：他（她）是谁？怎能写出如此美丽的对山水的感悟？
<br>他不由自主的留存了一段文字：
<br>可以有一种那样的感情，像阳光下的紫藤一样。缠绕着 缠绕着 缠绕着 缠绕着………… 那怕它死了，也会留下痕迹。一个沾满岁月灰尘的痕迹。
<br>[$nbsp;
<br> 缠绕如心的是个痴迷
<br> 在很多的时候
<br> 就是那个岳麓书院里
<br> 沉淀千年的情怀
<br> 与故里相知的几多笑语
<br>
<br> 南国的海风咸涩我
<br> 多年的梦寐
<br> 总也无法忘却的
<br> 依旧是那个湘江边的古城
<br> 在默契里重版如太阳菊开的意境
<br>
<br> 如阳光下的紫藤
<br> 静静的聆听
<br> 书院千年的钟声
<br> 与故里生根的缅怀
<br> 这一丝情愫
<br> 就如阳光下的紫藤
<br> 在不知名的不经意里
<br> 已长长缠绕在心树
<br>
<br> 如果没有如你的女子
<br> 在吐着同样优雅的文字
<br> 我便会化成尘埃
<br> 在深圳的丛林里迷惘
<br> 并郁郁葱葱的连结长沙的思念
<br>
<br> 读你的典雅与悠然
<br> 还有湘女多情的情节
<br> 在这阳光明媚的海滨
<br> 我将酒醒何处
<br> 定会是梦里湘西
<br>
<br>他有几分期待，有及早想了解琅轩的冲动。便将这个网站仔仔细细的浏览了一遍：这是一个户外活动的网站，有出游的攻略计划版，有游山玩水后的游记户外版，也有对山山水水的感悟情怀风版，还有很多绝美的摄影作品的色版。
<br>文狼不由自主的进入了这个论坛，将所有的文字浏览了一遍。对于文字里描述的户外活动有了极大的兴趣。他从早上看到下班，回家后又不由自主的又一次打开了这个网页他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在吸引他，仿佛精神里有一种激情在爆发。是为了琅轩亦？或是户外描绘的极具冒险与挑战的内容？他不得而知。再用一个通宵读完了这个还是开办不到一年的网站的所有精华文章。当文狼带着一种亢奋的表情走进公司的时候，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一夜无眠。
<br>当总裁通知他要开董事会请他准备一下时，他才从户外的美丽想象里回过神来。匆匆忙忙走进会议室。
<br>集团会议室是一间宽敞而椭圆形的会议桌，文狼习惯性的坐在靠左边主席位下第一个位，这是董事会秘书作会议纪要的专位。他拿出了笔记本执笔在手时，感觉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不经意抬头他遇到一双盈盈如潭清澈如雪的眼睛正有意无意的看着他。
<br>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攸然击溃了他固有的沉静与温文尔雅。他低头停顿了一下，再次抬头时他已恢复了惯有的冷静的微笑。同时他用眼睛讯速扫描了对方一眼：那是一张精致的脸，鹅蛋型脸上五官仿佛是精雕细刻过的，美丽眼睛正低看桌上的笔记本，一双长长的眼?毛掩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有淡淡的如雾般的朦胧。
<br>正在瞎想中，总裁宣布会议开始，并亲自介绍：”各位，今天是我们集团与台北正泰集团合作投资建立集泰公司的确定会议。“
<br>接着介绍了正泰的董事长于正泰先生及其董事长秘书于琅轩小姐。
<br>于琅轩？
<br>文狼心一颤，这么熟悉？转而又暗笑如此诗意才情的文字总不可能出自从台北来的小女孩之手吧？况且一个董事长秘书还是如此年轻漂亮想必不会有如此才华横溢的。
<br>也不知道是如何支持着完成这次会议纪要的，在迷迷糊糊里散会了。文狼自然要等所有的董事们走了才能走的。等了几分钟文狼环顾四周碰巧又碰到一双清纯的明眸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文狼有点不好意思微笑了一下算是礼节性的。
<br>“能不能陪我去附近西餐厅去吃饭？我对这不太熟。”
<br>一口软软的台湾口音传过来。
<br>文狼一看会议室已没有人了，那个有着一双清纯的眼睛的于小姐正对着自己笑呢。
<br>“哦，没有问题。”证明人家是在对自己说话后文狼恢复了他的温文尔雅。
<br>接着那个叫于琅轩的女孩用闽南话给她的董事长说了一通话。
<br>“好了，我请示了我们董事长及让他转达你们总裁，我们要商榷这一场纪要，就不参加他们的宴会了，我们有一下午的假了”
<br>说完还很自然的做了个鬼脸。
<br>文狼也乐得逍遥一回，开上公司的小本田一溜烟出了公司。
<br>“于小姐不常来深圳吧？”上车后文狼随口问着。
<br>“不，我有大半时间呆在大陆。我们集团有几家工厂在坪山与淡水，但来蛇口不多”于琅轩以一种轻淡的语调回答着。
<br>“哦，喜欢什么格调的西餐厅？”
<br>“随意，我只不过是喜欢西餐厅的自由与散漫的氛围，顺便也摆脱等会午宴的酒会与喧闹。”
<br>她一边答应，一边顺便抱歉：“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吧？”
<br>“不会，正合我意呢。”文狼一阵窃喜，“能摆脱喝酒就是好事，我不会喝酒，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br>“要不，我带你去吃湘菜吧，你喜欢湘菜吗？”
<br>了解了她真正的目的后，他不由小心的试探。
<br>“这里有家湘鄂情，很不错的环境，也很地道的湖南菜，不过你吃辣吗？”
<br>“随你吧，能吃辣，我祖籍湘西大庸的，哦，当然是指我爷爷老家”
<br>“呵呵，”文狼微笑起来“说不准100年前，我们还是老乡呀”
<br>也许因为这个缘故文狼与于琅轩有了几分的亲切感。
<br>中午的湘鄂情不是很热闹，人不多，湘鄂情调的装修里透露出几分农家风情。
<br>于琅轩环顾四周后微笑起来”很不错的情调嘛，有让我回到了我的故里的感觉”
<br>点了菜，他们就静候着。厅内响起淡雅的乡村歌曲的乐曲，有一种徜漾于乡村野外的纯朴与民俗的风情。
<br>“这是一首百鸟鸣春的二胡吧？”
<br>于琅轩好象自言自语。
<br>“我对音曲不懂，”文狼有点诧异的回答“你对音乐乐曲喜爱？”
<br>“我喜爱乡村歌曲，也比较爱听二胡等民间音乐，自然的东西总有流传千古的魅力，也许就因为她们的原始与古朴”
<br>此刻的于琅轩是沉静而高雅的，但骨子里透露出一种清纯的质朴。
<br>文狼对她的感觉不由改变了很多。
<br>吃过饭后文狼的眼睛上下打架了。
<br>她仿佛觉察到他的疲惫不堪轻悄的说道：“你没有休憩好？去车上睡一会吧，会议纪要给我，我就在这改稿吧。”
<br>文狼已顾不得客气，把自己写的会议纪要递给于琅轩，回车上一倒下就睡着了。
<br>在梦里，文狼仿佛见到一位很象于琅轩的漂亮的仙子在他的周边飘呀飘，一边呼唤着：“文郎文郎。。。。。。”
<br>一惊醒，于琅轩正微笑着看着他：“睡得真香，你看太阳都落山了。”
<br>文狼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br>开车回公司，也顺便打印会议纪要。
<br>这一见面后，文狼有一种很深的迷惘感，她真的好象是自己常在梦中出现的女子，这样的清晰可辩？
<br>
<br>
<br>
<br> 二。相遇绿野
<br>就这次会议后，文狼没有再见过于琅轩。
<br>接下来的工作也与他无关，公司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投资与运作。作为国内最早上市的而又业绩一直排前的优良的股份公司来说，有太多的专门人才在各自的岗位进行着各自专长的工作。
<br>他们的相遇就如两粒沙：一粒沙在海滩上碰到另外一粒沙.
<br> :"愿我们能结为一体".第一粒沙说.
<br> :"哦,不行.沙子是无法彼此黏附的".另外一粒沙说.
<br> :"我将磨碎自己,磨成细粉,然后包容你".
<br> 于是,他在岩石上磨着.碾着.揉着.终于磨碎了他自己.但是,一阵海浪上来,把他们一起卷进了茫茫的大海.那磨碎的沙被海浪冲散到四面八方,再也聚不拢来,更无法包容另外一粒沙了.
<br>文狼在迷惘中想起曾读到的一句子：
<br>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庄子》
<br>是否我真的在等候？是否琅轩真的是你？
<br>他有些沉醉于这这水气迷蒙的二十二个字留给他的遐想的空间里。也仿佛看到：
<br> 浮在河面上的一双眼睛仍炯炯然
<br> 望向一条青石小径
<br>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br> 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br>
<br>文狼再去绿野没有再看到琅轩的文字。但他以温文尔雅的狼为名注册了。也许户外能找寻到她的身影？
<br>但一连几天看不到琅轩的身影。文狼有点失意。
<br>想起网站介绍的户外店，在蛇口不就有一家吗？叫雪线户外的，靠文狼公司很近的。先去准备装备吧，想到这下班后他去了雪线。
<br>那是在南山登山口前一个小店，如果不熟悉一时还不会留意到有这么一个户外店在里面。
<br>文狼走进去后，首先看到右面一个布满钩钩及各种石头的墙壁，（后问店员才知道那是攀岩训练用的）还有一顶草绿色帐篷；左边挂满各种衣服，看来就是绿野里边说的快干衣服及冲锋衣服；最里边墙壁挂满登山鞋及溯溪鞋；靠外面就是背包了，一排靠墙摆满了各色各种品牌的背包。
<br>文狼一边看着一边寻根问底的向店员打听爬山所需的装备。
<br>店员是一女孩，一看就对装备很内行的样子。
<br>“你是第一次买装备吧？”
<br>她问他。
<br>“是，登山的话该买些啥？”
<br>“登山嘛，首先当然要有一双好的登山鞋，一个250升左右的背包，丛林帽，登山杖就看你的体力需不需要了。水袋很重要，晚上野外过夜的话还要一帐篷，头灯，手套也必不可少，睡垫，睡袋。要做饭的话还要有炉头与气罐”
<br>文狼回想着“绿野”的贴子的介绍，也就先买这些吧。
<br>交完钱买完装备才想起：去哪里呢？
<br>绿野网站有规定，要注册七天才能跟贴跟队呢。管他呢，明天星期五，明天再说吧。
<br>这晚文狼睡得很踏实，啥梦也没有。周五一般是没有多少事的，文狼泡在绿野网站里看游记与片片。读到黄果的一篇《衡阳雁去无留意》，文狼心一动，南岳衡山一直是心底的一个痛，不如就此作个心愿的了断吧。“塞下秋来风景异 衡阳雁去无留意”，其实所谓“衡阳雁去无留意”说的就是湖南南岳衡山的，相传大雁南飞，到此便回头，这个题材给了多少迁客骚人创作的灵感。而对文狼来说这是一段伤痛永绝的往事。他的初恋情人大二那年曾与他一起来祝融峰许千年愿，没有想到几个月后的学运，大三的他因此受了处分，而这年的秋天，文狼那位美丽而多情，才华横溢的初恋女友，竟然未留只言片语，在她18岁的生日夜晚，从文狼学校的女生楼一跃而去，魂归天国。造就文狼从此不再风花雪月，孤独凌厉的在悲哀里生活了三年的悲剧。尽管过去了12年，再回首风情不再，但对文狼来说这是一个结点，一个谁也无法解脱的死结。看到黄果文里的歌词：
<br>I think I'm goanna be sad
<br>I think it's today Yeah
<br>The boy that's driving me mad is going away.
<br>
<br>He's got a ticket to ride
<br>He's got a ticket to ride
<br>He's got a ticket to ride
<br>and he don't care.
<br>
<br>Don't know why he's riding so high
<br>He oughta do right
<br>He oughta do right by me
<br>Before he gets to saying goodbye
<br>He oughta do right
<br>He oughta do right by me
<br>文狼泪如雨下，也许，真的是时候还这个生死愿了。于是，他决定去衡山。
<br>一个人也是第二次独自开车远行。在广深高速上飞行，车内流动的是哀伤的古典英文歌，夜色里一颗孤独的灵魂在飘零，为爱为情为约为缘，孤独而傲然的行走在旅途。
<br>穿越韶关，转宜章上京珠高速时已是午夜时分。
<br>笔直的公路，一个人的旅途，黑色的本田在夜色里飘舞，就这样带着悲哀的情怀，也带着多年的情结，文狼于凌晨三点到了衡山脚下。在一个小加油站加了油，文狼就将车停泊在加油站，睡去了。
<br>人生有多少事是如此变幻莫测？12年前，18岁的文狼偕从高中就有好感大一就属于了他的女友在此许愿：今生今世，不离不弃。而12年后，沧桑满面的文狼独上此山，还愿还是了结前世今生的情缘？他不知道，只不过是以他的感觉来完了一个心愿。六点钟文狼就醒了。他用登山包背上了买的888元的香烛，将车停在店旁的停车场，一步一步开始登衡山。
<br>这过去的十多年，早已磨损了他的身体，尽管还是精神，但体力大不如前。
<br>清晨的南岳没有多少人，更没有如他背一高过头的背包独行的孤旅。顺着记忆，他在找寻当年的石阶路，但很多地方已找不到。只得寻觅，偶尔在丛林里穿越，他不再有飘逸的思绪，就在山林间穿梭。
<br>不过，绿野的贴子帮助他很多，如带了二瓶葡萄适，二瓶红牛，还有巧克力，水果，手套也给他的攀登给予很多方便。只不过是没有登山杖。爬山是如此辛苦，但也许是因为心情与一种执着的信念，不到二小时，他爬到了南天门。
<br>让他惊诧的是，当年这个盘山口的店铺与12年前几乎还是一样。不过旁边多了很多建筑，还有了一条索道。
<br>在小店前请人帮忙照了一张相。
<br>此刻的祝融峰还在对岸的晨曦里缥缈，山头是郁郁葱葱的松树，一条婉转的山公路在绿色里盘旋而上，道上有三两部车穿越。
<br>文狼尽管全身几乎湿透，但还是准备爬上去。祝融峰上有他的梦寐以求的期盼。曲曲弯弯地山路上，单薄的身影与背包的沉重，彳亍而行的文狼引来很多人的侧目与关切。有车停顿招呼他上车，文狼抬起满脸汗水的头，微笑着摇头，拒绝着好意。
<br>大约爬到一半，再抬头望，路更陡，更艰难。多年的优闲生活已磨损了他的身体。他终于倒伏在路边的杉树上。好在这是一个车辆转弯上峰顶的平台口，没有影响到行人与车辆。全身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勉勉强强把包卸下，靠着包，文狼半躺下，闭上了双眼。
<br>迷迷糊糊里好象有人在抱他的身体，他已太累了，他想就此睡去，也许，是心的招唤？是灵魂的牵引？
<br>有人声仿佛在说：可能是虚脱了。他不想再坚持，就此睡去吧。仿佛在天国飘荡，仿佛又见到了春山的纤手牵引着他在飞。春山，真的是你吗？是你的灵魂在引领我吗？
<br>正在这迷惘里，文狼感到头一阵刺痛，一激凌，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br>一双熟悉的仿佛在梦里见过的盈盈如潭清澈如雪的眼睛，有淡淡的如雾般的朦胧的眼睛正焦急的注视着她。
<br>他还未回过神来，这是在那？
<br>“你醒了？吓死我了！”一声软软闽南口音传入耳边。
<br>“是你？！”
<br>文狼一阵惊呼，又一阵昏眩，怎么会见到她？！
<br>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头正躺在人家的怀里，身子在一辆车的后半部座位上。他有点尴尬的动了一下。
<br>她也许感觉到一点，忙退出自己的双腿，扶他坐起来。
<br>“还好吧？幸好司机会一点土办法，否则真吓死我了”又是一口软软的口音。
<br>喝了几口水，文狼才完全的恢复了他惯有的淡静。
<br>“哦，刚好我们也来还愿，碰巧看到你差点昏迷过去，就把你抬上车，带你上山了”她看他疑惑的样子，忙给他解释着。
<br>“真的谢谢你”文浪露出了浅浅的苍白的微笑。
<br>“没有什么嘛，更何况我们还算是熟人嘛”她有点羞涩的笑容让文狼有些迷惑：她是怎么样的女孩子？
<br>吃了点东西，再喝了瓶葡萄适，文狼感觉没有问题了。于是，下了车。
<br>“于小姐，”文狼有些不知道如何称呼
<br>“你何时来了这边？”
<br>“昨天到的，在山下的大庙玩了半天，今天一早上山还一个我爷爷要我代还的愿，刚好碰巧你虚脱倒在路边，就。。。”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br>“哦，对了，你怎么背那么些东西？怎么会一个人上山呢？”
<br>“我也算是还愿吧，一个12年前的愿”
<br>“那我们一起进去吧，还有一段路，能走吗？”
<br>“没有啥，刚刚可能是没吃东西，爬得太快的缘故”
<br>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文狼与于琅轩相遇于南岳衡山的祝融峰前。
<br>再一次站立于祝融峰大殿，香火萦绕着一个烟氲的氛围。文狼跪倒在殿堂前，默默倾诉着12年来的相思痛苦与埋藏于心12年的未了心愿。泪如雨下，却又是无声的饮泣尽自己的泪滴。在这千年古寺，一定有你的魂魄在飘零，你一定在此等待我的解结吗？春山？记得你去后三年，文狼每年你的祭日都会在你的坟前哭诉得滴血而去。直到后来因为地点的变更，他不再回老家，只不过是在遥远的南方祝愿你在天之灵不要再孤苦无依，遥祝你能安宁而平静。
<br>今天在我们曾共许愿的殿堂前，我来解你千年的心结，也算是还一个未了心愿。
<br>思情难却，文狼在呻吟一首当年离别后的诗词：雪花飞
<br>雪花飞
<br>载着红尘一梦， 爱恨情愁叹凄美
<br>雪花飞
<br>飘洒前世今生，负你那千行泪
<br>雪花飞
<br>吟尽人约处，你侬我侬，蝶怨莺悲
<br>雪花飞
<br>相思幽幽古寺，一剪冷香白梅
<br>帘卷东风人望北
<br>等了几多春去春又回
<br>看年年，待岁岁
<br>雁不归，情难绝，心已碎
<br>到最后
<br>容颜渐残，青丝渐散
<br>痴魂携往昔远去
<br>深深庭院谁人邀月独醉
<br>莫愁悲，愁悲怎解？
<br>盼飞雪掠天上人间
<br>葬一场风流，玩笑
<br>爱亦无谓，恨亦无谓
<br>至今忆，清心最好，可怜憔悴
<br>今夜我赴黄泉
<br>哽咽着自星空坠毁
<br>奈多少轮回，再与卿相会
<br>雪花飞……
<br>这首哭泣里吟了12年的别离诗，今日在此烧祭给你，春山，往后文狼永不再写别离！
<br>还记得你写的《蝶恋花》：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务山翠。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br>点滴伤情，在今日都化成尘埃。
<br>“你没有事吧？”一声担忧的问候，惊醒了流泪中的文狼。
<br>抹一把泪后，文狼勉强站起来。
<br>“去烧香烛吧”
<br>抛一把香，洒泪一行。
<br>烧一把烛，啼血一升。
<br>化一把纸，铭刻一生。
<br>望着空荡荡的背包，文狼仿佛一身也空了。一切已去，从今后，不再有神伤！
<br>好好投胎而去吧，飘零了12年的孤魂！
<br>也许是文狼的神情吓倒了于琅轩。
<br>她一直以一种怜惜与心痛的神情看文狼在悲苦里做完着这一切，无助与无依的感觉让她觉得心痛。
<br>是什么样的情怀让他如此悲苦？他又有一颗怎么样悲悯的心？她从没有看到过一个男儿会有如此的悲伤与无助！但她只能是旁观，她为她的无法帮助而心伤。只以一双怜惜的眼睛，注目着这个只不过是见过一面的30岁的男人。再默默陪他在祝融峰上伫立。
<br>风起，飞舞的灵魂已经飘摇而去？
<br>树摇，是再为她的归依洒泪而歌？
<br>文狼终于开始有感觉，回过头，刚好碰上一双关切的眼睛，不由苍白的牵动了一下面容。
<br>“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br>“没有，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伤痛，但一切事情都有它固有的轮回，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你还有很长的旅程，不管是不是还有风暴，生命总是在循环不息。”
<br>“喔，我还要去一个地方，要不你先走吧？”
<br>“不嘛，我们一起好吗？”她以一种撒赖的方式说道。“我对这不熟，你要陪我”
<br>文狼沉默了，于琅轩也不再说话，默默的跟他下到观日台。
<br>现在的观日台已与12年前不一样，很少有人，只不过台阶还在，石崖依旧。
<br>坐在观日台前的岩石上，面临东方，文狼与于琅轩静观着东边的云雾缠绕与聆听着松涛。好一阵无语。
<br>“你在这有过一个很伤心的故事吧？”于琅轩怯怯的问道。
<br>也许因为陌生？也许是压在心里12年的话无去倾诉？文狼与于琅轩谈起他与春山的故事：
<br>文狼老家在湖南的一个农村。父亲是一名中学教师，母亲是一名乡医院的药剂师。文狼自小调皮，但写得一手好文章。从有作文开始，每次的作文竞赛文狼肯定是一等奖。那年记得是12岁，文狼读初三。在一次全区的征文竞赛里获得了一等奖，同列一等奖的还有邻校一个叫春山的女孩。而这次，他们两个要代表区里参加全县的现场比赛。于是，文狼与春山第一次见面了。带队的老师是区教委的一名领导，当他带着一个纤纤弱弱的女孩给文狼介绍时，文狼12岁的心竟然生出了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
<br>那是一个穿着碎花布上衣，一条蓝卡布裤，一双布鞋的很纤细的身材的女孩。但一双眼睛却如潭般清幽如雪般纯洁，带有一丝怯怯的表情，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底。偶尔瞟一眼黑黑的而又精神的大胆的如野孩子般的文狼。那是他们的相识，但很快过去，因为不在同一学校。文狼只不过留存了一双如潭般清幽如雪般纯洁，带有一丝怯怯的眼睛的表情的印象。
<br>中考文狼考上了县师范学校，但他不愿去读，因为年龄小，而他从没有洗衣的经验，又不得不从县重点中学转回了他们家附近的一所普高。没有想到转学回来那天，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双眼睛。
<br>13岁起，文狼与春山就成了他们那一年级的引人注目的人物。他们两的语文几次不相上下，而文狼尤其是作文方面，几乎是学校里的骄傲。每次全县区级的比赛总能那回名次。而文浪与春山也开始了一场朦朦胧的情感纠缠。私下里写了很多的诗词与日记，悄悄的传递着一份很甜很涩的朦胧的好感，但没有恋爱。文狼太小，不太懂，但文狼很敏感，也读了太多的红楼与当时流行的琼瑶。
<br>在好感里到了高三那年。文狼家在医院，离学校不过一千米，所以他是读走读，而春山她是住校生。也就是周日晚到校，周六回家的那种。那时候农村穷，有单车（自行车）的不多。文狼家在当地是双职工子弟，家境自然比较好，很早就给他买了单车。所以，每周六送春山回家是他经常的活动。那是高三一期的暑假吧，放大假了，文狼自然要帮春山了。很多东西，故文狼第一次到了春山家。（以前是送到离她家几百米就回去的）
<br>春山家是一个很旧的小学里，她妈妈是小学教师（还是民办教师），他爸是种田的。进到家后，遇到了她母亲。一位很温文尔雅而又风韵的女人。她很热忱的招待他，问寒问暖，并表达着对他的好感。
<br>那天春山第一次笑得很欢畅！走的时候送文狼到门口。放假了，到处都是静寂的，春山一边陪他走着一边笑容满面的说着：我妈对你印象真的很好呢。羞涩的红晕也悄悄的爬上了她的面庞。那一刻，文狼看痴了，在夕阳下，那一幕成了永恒。
<br>然而，命运却给了他们考验。高考春山失败了。文狼却因获了当年一个全国性的征文一等奖，为湖南省唯一一个，被加分进入了一所部属重点。在文狼家庭的资助下，春山进了复读班。书信成了他们的联结彼此的思念的通道。那时候，文狼在大学是春风得意，春山的信缠绵悱恻，文笔清秀而美丽，轻灵而诗意，以致后来春山的情书成了文狼大学同学争相传阅的经典文字。第二年，春山考上了文狼所在城市的一所中专。但也许就因为这个低矮的中专给春山高傲而灵性的心一个沉重的打击。她总觉得对不起文狼。尽管在农村已经算是跳出了农门，但她一直心存欠疚，忧郁而寡言。但文狼因为是团委书记兼文学社的责编，很多时候忽略了春山的郁闷。他们还是相爱着，但似乎没有以前的炽热了。
<br>大三那年，一场全国的学运把文狼这个团支部书记推上了高自联的高层。再年轻与热情里迷失了。他以狂热的激情投入了这场幼稚的运动。结果，最后被推入了反醒的行列。进入省公安厅学习。
<br>永远无法忘记那个黑色的日子。89年9月5日。那天是春山19岁生日。那天文狼和同宿舍的哥们及春山的几个好友在文狼学校旁的叫“堕落街”的餐馆吃了中饭。便一起呆在文狼宿舍打升级。直到晚饭时，朋友们准备的蛋糕与各种食品摆满了宿舍的四张书桌。大家在欢乐里为春山祝福。直到晚上8点钟。春山说口干了，要上到儿女生宿舍去那热水瓶，文狼跟随前去，到了班上女生宿舍。文狼给春山倒了半杯水说：你去洗下。便转过头与同学谈“学运反思”的事。仿佛有一种感应，文狼转过头看，春山已爬上了阳台，正跃过栏杆。
<br>一抹红云飞逝，一缕芳魂随风而去。
<br>说完后，文狼从没有象今天这样如释重负。琅轩泪流满面，在抽泣中紧依着文狼的肩膀。就这样坐着，直到夕阳西下。。。。。。
<br>
<br>
<br>
<br>
<br>
<br>
<br>
<br>从撒野大自然中捕捉灵感;从广阔天地的游历中感悟人生< ID="edit"><FONT class="small"><EM>Edited by 文狼 on 2003/06/26 10:59.</EM></FONT></P> |
|
发表于 2003-6-26 22:57:07
收藏
支持
反对
发表于 2003-6-26 23:45:39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