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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极限登山》里的两段

已有 167 次阅读2010-1-5 12:54 |个人分类:驴行天下

先是第二章心理训练的一段: 保持清醒 人们通常认为,要达到目标就需要集中注意,全神贯注于手头正在处理的事务。然而,如果注意力集中在某一方面,头脑对于其它方面的关注和意识程度就会削弱。 与此相反,真正清醒的头脑能够面面俱到,体察林林总总的情况,而不是纠缠于某一方面的细节。要达到这样的状态,就需要放弃对“自我”的把握,让思考与行动融为一体。只有在这样的状态下,没有了选择,没有了焦虑,没有了对注意力的主管引导,才能将洞察力解放出来。这种洞察力能让你对瞬息万变的高山环境以及你自己在环境中的位置随时做出正确的反应。 我对清醒的定义是:保持纯粹的注意力,不受思想、判断、记忆和推测的局限,永远只关注现在。清醒的头脑能让你摘下过往经验的有色眼镜,让你看清现状。对自身状态和周围环境的认识,能使头脑得以准确把握实际情况,迅速做出反应,从而让攀登者的表现更上层楼。对危险和机遇、要求和能力的正确理解,也能在眨眼间清晰呈现。 清醒的攀登者会随时关注自身状况,不停地问自己:我还需要再快点儿吗?还能再快吗?能撑多久?饮水、食物和睡眠的缺乏,是否影响到了我的判断?天气怎么样了?这样的攀登者能够看清情势,做出正确的反应。 ------------------------------------- 另一段实际上是一篇文章,也是书的后记: 原文链接:http://thefreespirits.blog.sohu.com/112077430.html 写这本书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开始动笔时,我已经一年没有上山了,但在写作的过程中,我渐渐意识到我对登山运动的了解有多深,这项运动是如何令我爱恨交加。结果是,我越来越兴奋,最终决定先抛开笔,花几个月时间在阿拉斯加进行攀登。我跟Steve House和Johnny Blitz搭档,在Bradley峰开辟了一条新路线,然后又跟Bill Belcourt搭档,花22小时完成了Huntington峰西壁的攀登往返(在我看来,其实有15个小时就够了)。就算是为这本书积累第一手资料吧。 这几次的攀登以及之后的反思,让我对我自己的攀登生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最初,我之所以会选择极限攀登作为事业,是因为我心中充满了愤怒――针对这个世界,针对我的家庭,以及我的未来。我选择攀登作为自我表达的方式,是因为这样可以显得高人一等。至少在当时的我看来,能够单人完攀那些困难的路线,就意味着我比别人都强。这样的心态使我特别在乎别人的评价。可以说,我那段时间的许多攀登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我的许多文章也都是写给别人看的。我想要尽可能改变别人,因为这样可以让我感到快乐。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给自己制造了极大的压力,因为我既然在文章中放出了大话,就必须用行动去证明自己,不然就会被人瞧不起。于是我只能尽量努力,向文章中那个信念坚定、胆敢挑战一切的“我”看齐。 通过努力,通过不懈追求,我在登山过程中逐渐改变了自己。是山教会了我诚实,也是山让我明白,我必须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因为失败意味着严重的后果。山成了我检验自己的场所,每当我意识到自己还有所欠缺,就更加努力地投入学习和训练中去。多年来,我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攀登方式,但是最吸引我、逼我投入全部精力的,永远是阿尔卑斯式攀登。对我来说,其他任何攀登方式至多也只能算是训练。 通过不停的测试和训练,我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攀登心态――一种积极的冥想状态。有时在攀登中,我会进入一种意识与无意识并存的状态,身心完全与山融为一体,在这种状态下,我完全不可能犯错或是脱落,能读懂搭档的思想,甚至完全不受重力的影响――因为我已经完全忘我,与山融为一体了。我最引以为荣的那些攀登,都是在这样的心态下完成的。 早年那种不要命的攀登风格,经过多年的积淀与演变,最终形成了一种“无我”的心境。最初,我努力改造自己,从自己身上剔除那些不理想的特质与个性。如今,我则努力在坚韧的“自我”和空灵的“无我”之间寻找平衡:前者是一种追求,是挑战高难度的新路线、进行长时间极限攀登所必不可少的;后者则是一种境界,一种天人合一的存在状态。 在这一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顶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看重的是每一次攀登的经历,以及这些经历对我性格的影响。过去,我之所以努力完攀高难度的路线,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如今,我则完全不在乎路线的难度,也不在乎成败与否。登山对我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修心的过程。 再说,攀登路线的难度究竟是由什么决定的?攀爬需要的力量和技术,路线长度和攀爬时间,客观危险,可接近性,撤退的难度,天气,攀爬过程中的舒适程度,抑或是海拔?无论是这些因素中的哪一条,都无法用作判断难度的依据。只有所有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才能把现代登山变成一项极限运动。高山路线的难度定级是模糊的,因为单凭几个字母、几个罗马数字,绝不可能涵盖整条路线上可能出现的全部问题。每一天、每一个攀登季节,山上的情况都在变化。对于一条高差达600米甚至3000米的高海拔垂直路线,你不可能定出一个准确的“难度级别”。而这正是登山运动的吸引人之处。无论这条路线被前人攀爬过多少次,你都无法确知,在路线上等待着你的将会是什么。所以,你必须做好面对任何东西的准备。 我相信,登山对我的影响是积极的。正是因为攀登的过程,以及那些令我钦佩、发我深省的登山前辈和搭档们,我的价值观才能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如果当初没有走上登山这条道路,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攀登本身并没有任何价值;你能在其中收获什么,完全取决于你准备付出多少。Walter Bonatti曾说:“高山的价值是通过那些与之较量的人们来体现的。若不是这些人,它们就只不过是一堆堆石头而已。”我在登山生涯中的付出,换来了十倍的回报。当我们在地球上最美丽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去挑战最不可能的极限时,这样的经历会让我们永远改变。 这些年来,我逐渐形成了追求纯净的道德观。我学会了尊重每一座山,不仅因为它们可以杀死我,更是因为它们所蕴含的力与美。它们就是这个地球。我当然可以巧妙利用不断进步的科技,去征服每一座山峰,让它们臣服在我的脚下,满足我的野心和欲望;然而如果我这样做,如果我毁坏了山峰本身,那这一切就没有任何价值。为了保持我的自尊,我必须坚守最基本的原则:永远尝试用最少的装备攀登最长最困难的路线。我必须快速行动,但又不能操之过急。每一天、每一分钟,我都必须追求新的体验。我宁愿承认失败,也绝不使用固定的膨胀螺栓,或是借助氧气面罩和固定路绳。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当我全身心投入时,当我与搭档能够达到心意相通、天人合一的境界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1996年7月,我与Scott Backes搭档,在南美玻利维亚的Pico del Norte攀爬了一条新路线。那座山峰海拔超过5700米,而我们的路线高差达750米,然而我们只携带了不到1升水、20包能量胶、两对冰镐、两根雪杖,以及备用的手套――没有绳索,没有保护器材,因为我们觉得不需要。出发前我们商量好,假如到下午3点还没有登顶,或者情况变得太过危险,那我们就掉头下撤。 上午11点,我们离开了海拔5000米的营地。路线上最难的一段只有300米长,等到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我们离顶峰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结果是,下午3:08,我们两人一起站在我们搭档攀登的最后一座山顶上。那年晚些时候,Scott宣布退役。这条路线并不是我们一起攀登过的最难、最长的路线,但我觉得,那一次的攀登令我们的搭档关系得到了彻底的升华。没有多余的装备和欲望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所以我们可以彻底投入攀登本身。我们对山峰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使用了最公平的攀爬方式,没有在路线上留下任何痕迹。尽管没有绳索,但那种彼此相连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我们把那条新路线命名为Fuck’em, They’re all Posers Anyway。那次攀登体现了这本书的核心精神,也体现了进行高海拔极限攀登所需要的态度。滑雪者学习各种形式的转弯,是为了终有一天可以不必再转弯,而是直接从高坡上飞身而下;同样地,登山者学习各种复杂的技术、修炼不同状态下的心态,是为了终有一天可以抛开这一切,完全凭最简单的本能进行攀登。我衷心希望,这本书能为你带来一些有价值的体会,对你的攀登和生活产生帮助。然而,正如我的良师益友Brian Enos所说,“这本书里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错的。”对你来说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必须靠你自己来判断。如果你只是单纯模仿别人的做法,或是机械地按他们说的去做,那你就不是在学习,而是在抄袭。不要这样做。 记住,痛苦也是可以享受的。 ―――――――――――――――――――――――――――――――――――――――――――――――― 第一段可以说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登山版解释。 后记,则把登山上升到了哲学高度。或者,不需要这样的高度,也可算是对全书很好的总结。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发表评论 评论 (4 个评论)

回复 红心之王 2010-1-5 12:58
好文!我觉得,登山也是一个不断重新认识自我和修正自我的过程 :-D
回复 红心妖猪 2010-1-5 13:33
拜读过了,登山的确是一个不断重新认识自我和修正自我的过程 :-D
回复 笑对人生_ 2010-1-5 13:58
俺虽然不上高海拔,但非常同意红心猪和红心妖猪的话……
回复 vulcain 2010-1-5 18:55
汗啊!俺买了这本书后,看完一段后就扔一边去了,看样子真是“书非借不能读也”!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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