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晚的时候，我背着60L的大登山包，装进跟随了我几年的厚实的T小黑笔记本电脑，Nikon相机包，咖啡杯和茶杯，发现已装不下几件衣物。背上肩膀，发现比重装背上帐篷睡袋还要沉。有种塌实的感觉。 斜挎一个小包，塞进手机、充电器、钱包、耳机、剔须刀，撑得满满的。才发现，书章那借来的几本厚书没地方放了。于是拧着。 九金开车送我，在军博附近的一家串吧，和钥匙、小熊、小虫喝酒。2两白酒，是想让自己睡得更舒适一些。 小熊、小虫直到把我送到北京西站Z67的第2候车室才走。检票的那一刻，我有想和他们来个熊抱的冲动。没有特别的言语，大概我们都是不尽善于表达内心情感的人吧。我回头看了三次，在拥挤的候车厅的人群中看他们离去…… 20点：10分上车，Z67看似比以前更舒适了些，列车员MM的冬制服比以前更好看了。下铺位置的旅客在列车开动的时候还没来，空了2个。我和漂亮的列车员MM加了20多换成下铺的票，开灯翻看《大勇和小花的欧洲日记》。列车熄灯的时候，翻完了一半。陈鲁豫写的序。大勇拍了很多欧洲风情的照片，从德国的莱茵河畔、海德堡、慕尼黑到奥地利的维也纳，小花配的文字。一路的默契和温馨。怕灯光打扰别人睡觉，于是我也试着入睡。耳边尽是咕隆咕隆的铁轨有节奏的撞击声，偶尔嗖的一声，有列车交错而过。 半夜快12点的时候，大概有人从座票转卧铺。一个MM，看不清面庞。放下行李后轻声的给妈妈打电话，尔后刷牙，回来后擦手霜，车厢里立刻弥漫开淡雅的清香。她开灯看书，我也毫无睡意了。于是继续翻书看照片。 整整翻完一本游记，依旧无丝毫睡意。拿起那本《放风筝的人》，却又因冗长难记的阿富汗人名读不下去，草草略过序和前言，只好回头又读《大勇和小花的欧洲日记》。 没看时间，不知几时又开始合衣而睡。挑床，睡不着。辗转熬到五点迷糊难耐的时候，上铺务工返乡的一对夫妇手机刺耳的闹铃响起。时速150KM/H的列车在5点19的时候到达第一个停靠站黄州，也是我的目的地。大概他们并不知道列车员是要来换票的，早早起来等候收拾行李，扰了我和旁边MM的清梦。列车晚点20分钟，我静静坐着，等候这40分钟时间赶紧过去。小桌上，躺着邻铺的MM昨晚读的书，《乌合之众》，美国群体心理学著作。顿时对它的主人好感起来。借微弱的灯光打量了一下，很清纯的女孩，大概在京读大学或研究生吧。我告诉她，大家都要在这站下车，只有你一人到终点站南昌，早8点到，等我们下车你可以继续睡会。大概心生好感，我才会主动搭讪吧。我此刻如是这么想。临走的时候，我最后，善意的关掉所有的灯，冲她笑了笑，说我下了。她抬起头，说你扣好衣服，外面冷。我顿了顿，暖暖的。压了压帽子，没有回答，转身离开。我想，如果还能回京碰到她的话，我大概肯定会找她要MSN的吧。呵呵。我知道再相遇是不可能的。这就是浮萍…… 在站台帮一无助的陌生人拧很沉很沉的行李袋。我不明白，一个人出行，为什么足足带了3个大行李袋。每一个都巨沉无比。拧到手酸，出了站，又转入售票厅。我说我只能帮你拧到这了，你等等接你的朋友吧。然后走进还一片黑暗的早晨。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6点不到的样子，我站在了家门口。 没有告诉老妈我今天会回来。她孤苦伶仃的，每次听说我要回家，总是傻傻的在门口翘望，准备吃的，担心我是否安全顺利，却又不知道如何和我联系。她甚至记不得我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我如何返家。 抬头看了看天，未到拂晓，天还不见泛白。不忍心这么早叫门，因为屋里是含辛茹苦养我成人的母亲。于是在安静的街边溜达，在亮着灯的早点摊和主人搭讪聊天，直到天亮。 老妈开门的时候没想到是我。一个劲的责怪我没早点告诉她，我呵呵的傻笑。 南方的冬天和北京的冷是不同的，屋外的冷和室内的寒也是有异的。我泡上一杯热茶，打开笔记本，记下这段文字。这个农历年，有书、文字、茶和咖啡，还有很久未听到的乡音，大概应该不冷吧…… 2009/01/08 清晨 于陈潭秋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