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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流过泥河湾的桑干河

已有 46 次阅读2005-6-21 22:52 |个人分类:心水

  夏天的第一个烙印,背颈上那块晒黑的印迹,微微的有些灼热的,提醒我不要忘记把湿漉漉的心情蒸发的阳原阳光,还有照亮我的同行的张张笑脸。   越来越喜欢坐火车了,无论什么样的境况,好像都能够面对,因为看来看去,最终要面对的只有自己。临行前,放一本《百褶裙》在背包里,后来才发现带这本书是如此契合这样的出行--寻找失去的世界,坐绿皮火车,向西,那一片大平原上去看我们的远古和我们距离不久的过去。 跟卫奇一起去泥河湾 化消营,就让我们把喧闹丢在车上,就让我把矫情抛向瓦蓝的天空。我想为你唱一支歌,平凡如我的生活。 正午时分,这是个寂静的小镇,典型的道路成就的小镇,大型的运煤车在道路上呼啸。我们就在三岔路口的无名小饭馆中打破这平静。生活多数是平淡的,那么加点盐吧,我不能掌握的度与量,在这里也遇到了,有些咸的豆皮、有些咸的笨鸡蛋、有些咸的烩菜,那样实在的味道叫醒了午睡的味蕾。 有些大的奢侈的一辆班车载着我们行使在县道上,路两旁是笔直的白杨造就一片荫凉。我们随三豆去找卫奇老人。他――贾兰坡的学生,正是我心里的古人类学家的模样,慈祥轮廓圆润的脸,仙气飘飘的胡须,略带山西口音的普通话,二话不说就要随我们去小长梁。而我们却留连在他小小的古猿人观察站,墙上的照片、留言簿、地质镐,无一不吸引着我们,他为我们简单讲解着那些古化石。绵延起伏的丘陵和大大小小的台地之间的小长梁,是中国最早有人类活动的遗迹,可以追溯到二百万年前,有中国的“奥杜韦峡谷”之称。下到沟里,站在一处土墙边,听卫老为我们作普及性讲解,仿佛钻进时空隧道,才知道我们是站在200万年前一个9000平方公里的大湖底部,边上不起眼的土墙就是一个地址断面,而古化石俯首即拾。骄阳似火,我们或蹲或坐,而卫老始终站在这片蓝天下,用通俗的语言为我们扫盲,语言始终坚定,手势始终有力,充满了他对考古工作的挚爱,仿佛对着一个充满谜的宝库。大家也饶有兴趣的客串了一次考古,皆有令人惊喜的小小收获。离别前,卫老紧紧地握大家的手,“你们年轻啊”,我有理由挥霍我的青春吗?只因为它是属于我的?我无力的望着它的苍白。 和想象一起去泥河湾教堂 正如怒江大峡谷里的教堂一样,并非它的宗教的崇高与圣洁吸引我,而是,它是那么世俗与虔诚的,它的教徒是那些腿上沾满泥土的农民。我那样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尽管我用什么公平正义平等来掩饰,还是时时会露出尾巴,带着那些世故的所谓经验、所谓看法,才会对这样的事流露出好奇与惊讶,如果抛弃一个成型的脑袋,只是用眼睛去看、用心灵去感受,才会接近些、再接近些。红砖砌成的天主教堂,尖顶指向天堂,一步迈进去,阻隔了外界的燥热,平抚了内心的欲望,由内而外、由外而内的一片清凉,尽管是暂时的,也是一天当中的美妙时光。教堂神父已经91岁了,早已不能为教堂主持活动,教友们便自觉来做礼拜,因农忙时分,本应圣歌飘颂的教堂却异常静谧,只是被我们这样的好奇者打扰,希望上帝不要生气。 跟三豆一起去狼洞沟 当我打下这几个字时,我惊讶于输入法的体贴,狼洞沟这偏僻的小村庄竟然会自己跳出来而不需要选择,难道这个地方早就潜藏在我的电脑里,注定我要来这里? 顺着田埂走向这个小村庄,以后的时间是精彩的还是平静的,我都没有期望。我终于可以走出这一步,离开自己近日固守的狭隘空间,给自己一段未知,我知道它会偏离我的想象与领队的安排,有人的地方总是最活跃与最多变的,与风景不同,风景总是在那里等着我们,人的进入与离开、人的悲伤与欢乐是没有定式的。 三豆一路走着,一路与熟人打招呼,一路回忆,大家像是送一个小媳妇回久违的娘家。我们坐在小学校的院子里,孩子们像是围观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在高墙外且笑且看,用糖果收买他们,院子里立即充满欢声笑语。不去水库了,不去小树林了,那里哪有这样的欢乐?懒散的我,并没有和他们交融在一起,我只是静静的远观,当目光接触时,露一个微笑,我喜欢她们的那份羞涩,她们躲闪着追视。孩子们,好像过节一样,几粒糖就甜到心里,唏嘘,无邪的童真,我早已不记得这样的简单和单纯,我的身体仿佛掉进一个巨大的无底洞,怎样出逃? 就这样坐着,坐到月亮初升,就这样看着,看到繁星点点。孩子们的眼睛真是明亮,仿佛白天灼人的烈日,看到人心里发痛。我们去岑老师家吃晚饭,围坐在炕桌边,简单的饭菜,50度的二锅头。夜深了,大家还是兴致勃勃的聊天,有时候坐在炕沿的我会担心笑得跌倒地上。岑老师是这所复式小学的唯一老师。狼窝洞小学只有十七个学生,分为两个班级,大家背对背上课,岑老师要教全部课程,早晨和中午还要去锄地,一个全职的教师还需要种地过活吗?听到他说代课老师的工资,我们知道了这里生活的艰辛,每月一百元!没有看到他上课的样子,坐在我们身边一个劲劝酒的他,现在是个纯粹的农民的样子,憨厚的、朴实的、少言的。而三豆,是那么专业的盘腿而坐,沙漠里的三豆和城里的小王又是一个人了吧? 土炕,并不硬;可是,乡村的夜晚没有我想象的凉爽。在岑师母和小玉玉的私语中坠入梦乡,没有做梦,是因为比脚踏实地更彻底的接触着土吗?甚至一大清早的院中的忙碌也不能让我醒来。 跟孩子们去桑干河 从来不喝小米粥和笨嘴拙舌的我无法赞美它,甜丝丝的,润滑滑的,一口掉进喉咙里,舒服啊。早饭后,在村子里游荡。泥河湾,听到这个名字你会想些什么呢?原来真的会有很多泥啊,当然是在雨后,烈日当头的,我们这群人走着,还不算黄土漫天,只是我脚底板的土化了两天时间才肯离去。和土地一样黄色的房屋,有的类似于窑洞,材料是泥土,有的是现代的砖瓦房,不过主体颜色也是黄色的,走到小山上才发现小学校正是这个村子里最好的建筑,正印证了我的一个印象,宗教建筑和学校是一个略有财力改造面貌的村庄里的最好建筑,中国重视教育的传统使然。在村子的平面的街道中行走,错误的认为村庄很小,实际上村庄是沿着丘陵分布的,穿插在土谷间。村庄如此安静,唯一的喧闹是三豆在一家人门口放记录片,引得一众孩子和妇女观赏,叽叽喳喳挤作一团,看到有熟悉的人的镜头时开心的笑着、议论着。我也站在拖拉机上看了一会,阳光使屏幕反光严重加上我不太懂当地方言就放弃这样的自虐了(阳光太毒了!),希望以后有机会欣赏三豆的大作。一些悠闲的农人,在路口或蹲或坐,静悄悄的拉家常,或者什么也不说。远处田边,有一片赏心悦目的绿色,是两排树,树下也坐着躲太阳的人。这种相对陌生的环境,太多的东西吸引着我们的目光,爬上藤架的丝瓜、温顺的小毛驴、刚刚出生的小牛犊。 和三豆去拜访他曾经吃住的家庭,一位父亲带着三个儿女,高兴的裂开大嘴笑着,要我们吃饭、要我们上炕,述说着对三豆的想念,一个细节让我记忆深刻,他看看手表说――今天还有事,要去放羊,可见生计之难。和三豆去拜访一位76岁的老奶奶,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我站在她的身边,她抓着我的手久久不能放开,送我们出来时,一直张望到我们拐过一个街角才离开。在一个破旧的房前遇到的老人,摇着手叫我们进屋坐,并有些自卑的说“家里破”,我因被同伴叫走没能进去而有些内疚。 离别之前,去看桑干河。只知道丁玲的名作《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孤陋寡闻如我,却不知桑干河就在华北平原,还以为在东北呢。河边大片的青草地可以歇息略有劳累的双腿,宁静的河水无声的流淌着,孩子们似乎永远不知疲劳,象是一股股欢乐的小溪流淌进河里,三豆也童心大动,不停的传来他的喊声――又抓到一条鱼了!太阳知趣的在云朵里穿行,躺在河边不想起来了。 再见了,泥河湾。再见了,桑干河。再见了,这片土地上的和我一样的普通人。我在火车上终于读完了《百褶裙》,两个时空交错在一起,我以不同的方式去寻找失去的世界。 跟我一起看人们 卫奇,令人尊敬的老人、仍有雄心要有惊人发现的专家。 岑老师,坚持在农村基础教育的人,知识分子?农民? 孩子们,最纯真的让我永远羡慕的人,我宁愿不去天堂也要去永无乡。 农民们,中国的绝大多数人,养活我们的人,善良的、质朴的,不应该被欺骗的人。 泥河湾的生活,仍然是贫瘠的,曾经这里是人类的发源地。 我的同伴们,各色精彩的人生和鲜明的性格,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是会保留你们带给我的良好的影响。 三豆,我不了解的人,理想主义者,也许是个乐观的理想主义者。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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