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呀
已有 25 次阅读2008-6-15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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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和苏菲在MSN上聊天,无意中聊起04年的夏天.那一年的夏天,我第四次去西藏,这次走完一千多公里的新藏线.记得是7月18日到拉萨,和悍马高胖汇合,在拉萨盘桓了几日.西藏已经不是以往的西藏了.外地人日益增多,不知道有多少象橡子说的:穿着户外服装四处招摇,象麻雀一样唧唧喳喳,没有给当地人带来任何好处的外地人,他们如今有了个新的名字----驴友.我知道,我就是一只老落脚于西藏的麻雀.
那年那月,西藏全境.我走过了,我看见了,我记住了.而菲菲,那年那月,我在拉萨的哪里,与你擦肩而过了?
菲菲说:许多年前你和悍马桃李春风一杯酒的相逢,新藏线上共同聆听了山峦和天空的呼吸,这么多年来从不间断的天南地北你来我往的唱和,怎么却换不来江湖夜雨十年灯的相知相守?
我在电脑这端,沉默半晌,终是无语.
那些西藏新疆一起走过的岁月,我们最好的时光留在了那里.在生命之中,在生活之外.菲菲,此刻窗外倾盆大雨,我要赶回家和爹爹一起吃饭.但是我仍然愿意和你一起重新温习这个回忆.
新藏路上扛大箱扛到第三天下午时分,终于到达麻扎大坂.王师傅说现在是白天道卡会封,要到下半夜另外一部车的维族司机阿不都斯去疏通管卡子的人,才能顺利通过.我当时就纳闷:不是说有特殊通行证吗?怎么还走不了?!维族师傅阿不都斯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他用不熟练的汉语安慰我们:今晚一定能走,我们有A计划B计划,包你们能在明天晚上到达叶城!
麻扎大坂在一个山坳里,风非常大,让人呼吸困难。
夜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我们的心越来越急.要是今晚走不了,我们就得等上四天才是9号的通行开放日,这样我们在新疆的行程将被全部打乱,我的假期浪费了不算,还不能赶回广州开那个特别重要的会议.维族司机阿不都斯还在不远的清真小饭馆赌钱,一点启程的动静都没有.我几次去看他们赌钱,清真小饭馆里,光线昏暗,气氛紧张,一群维族人围坐着,每放一次钱,都要用右手拍左胸,访如高手过招,没看多久我就给吓出去了。我们落脚的小店没有灯,没有水,我就着昏黄的灯光都把小店老板的<<知音>>,<<家庭>>看完了,师傅们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悍马和高胖火了,把阿不都斯叫了出来,让他赶紧带着车子走.大家才坐上车往道卡方向行驶.离道卡还有100米,师傅们就把车灯全都给熄了,慢慢无声地往前挪,道卡前面已经有好几部车了,都是准备下半夜走的.这时阿不都斯和另外一个维族小伙子密谈了一会,那小伙子就拿着钳子准备去撬开道卡上的锁.这时我们才知道阿不都斯的A计划B计划都是撬锁头强过关!他们的两部车根本就没有特殊通行证!
我们坐在车上,焦急而又耐心的等着,等着撬锁的好时机.气温越来越低,我身子越来越冷,充疯衣羽绒衣连雨披我都穿上了,还是冷得一直不断发抖.悍马一在我身边沉默着,不时搂紧我的肩膀.凌晨三点多,维族小伙子终于撬开了道卡的锁,我们的第一部车一跃而过,我心里还没有欢呼完,道卡的大铁杆歪了,咣当一声大铁杆倒在地上,拦着我们这部车子前进的道路,我们的师傅正犹豫要不要强行通过,这时从检查站冲出了几个还穿着睡衣裤的男人,他们骂骂咧咧地大叫着,开着车子就去狂追我们的前一部车,我对自己车上的师傅又拽又骂:你为什么不冲过去为什么不冲过去?!!!然后跳到后面去拿背包,想背着包去追赶我们的前一部车,悍马大声制止我,我不理那么多,一门心思要追前面的车子!背着大包没跑几步,被悍马追上了,他死劲地搂住我说:不许你这么蛮干!你怎么那么任性?!有我在有我在呢!我又气又累又饿又冷,一口气没上来脚一软就坐在地上,忍不住抱住脑袋不断抽噎.悍马和高胖围在身边不断地安慰我,我仍席地抱头不起,悍马猛地背起我就往小店方向走去,我在他背上狠狠地咬他的肩膀,不依不饶又哭又闹,:我今晚非要走,死活都要走!!!
回到河南女人的小店后,我开始发起烧来,冷得像掉冰窟窿里.,我全身贴了6个暖包,穿着两件羽绒衣,盖了三床被子,吃了十几颗药,昏昏沉沉睡去,不断地说胡话,期间好象还搂着谁的脖子大哭,说自己终于就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