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冲动的惩罚 南行前和承通了个电话，承问我是不是在逃避？我也这样问过自己，真的是南方的小城秀丽吸引着我，还是无法取舍的感情驱逐着我。 与承的相遇很偶然，算起来应该称他为师兄，是我们上届一个学长的好朋友。每天喜欢和电脑相依为伴，少有其它乐趣，所以被学长硬拉来我们班的舞会。还记得那天的最后一支舞曲是化蝶，喜欢梁山伯与祝英台凄美的传说，喜欢化蝶里有种浓得化不开的幽怨，所以一直活跃在舞池里的我在最后一曲奏响时，只是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冥想。 那天承第一次遇见我，即被深深地吸引。我一直不太相信一见钟情，那只是小说和电视里的情节，向往却不曾想过会真正拥有。 承的第一封情书历时一个多月才到我的手里，因为学长和我并不很熟，尤其我在系里以冷傲著称，以至于承写好了的情书请学长转交，一个月后还踯躇在学长的手里，未找到丝毫机会递出。也许学长是有意地扣留了那封书信，不想他的好友再卷入我复杂的情爱圈中。 承亲自填写地址把信寄到了我的手中，那时我对他毫无印象。 承的字写的很美，飘逸而不失刚劲，是我喜欢的字体。信里他毫不掩饰那晚对我的观察，吸引他的不止是我的翩翩舞姿，还有即使微笑也无法掩藏的忧郁。 我未曾想过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可以这样透析我的灵魂。虽然上学以后的我是天之骄子，但小时的倍受冷遇还是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或许是小时候的我真的不那么可爱，任性、固执而又好胜小器的丑小鸭，和我那完美的哥哥相比实在是无一可取之处。 伴着学历同时增长的还有我的气质，越来越多的朋友证实着我的人格魅力，但在心灵深处，我一直无法摆脱一种深深的自卑和孤寂，我的灵魂始终没有达到我的外表般明朗而大器。 承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心底，让我惊喜不已，好像一个走在昏暗灯光下的独行者不期而遇同路人。所以我回了一封信给他，但只限于笔墨来往，可能内心里我怕他让我失望，我想保有一段如诗如画的经历，没有结局更加美丽。 那年放寒假前，我见到了承，人未如其名、其字、其文，我一下子逃得无影无踪。不知为什么，我怕正视他，每次面对他，都觉得心很慌。 拒绝承感觉轻松很多，虽然通过几次信但还是陌生人，没有感情基础的羁绊，我也是果断而绝决的人。 之后有两年未再见到承，以为这一段没有开头与结尾的故事早已曲终落幕，却没想仅仅是冰封而已，还有消融的一天。 参加研究生考试的那天，心里有一点点紧张，毕竟很久没有面对这种升学的临考压力了。骏和羽因为有事都不能陪我，更有一种孤身上战场的凄凉和悲壮，早餐桌前意外碰到了毕业已久的学长，是承拜托他在这一天送我去考场。 原来在我已逐渐淡忘生命中曾有这样一个过客的时候，他却一直在我的生活里未曾离开片刻。忐忑的心一下子恢复了平静与详和，我第一次主动问起关于承的细节。 第一次通电话仍是不知所云的尴尬，但明了了他已留校任教，而我即将远离这个城市，便觉有种无需面对的坦然。 我们的交往仅限于书信、电话和伊妹儿，从北方一直延续至南方，再回到北方。不了解内情的人会认为这很浪漫，一种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事实呢，我觉得我们从未爱过。 我不认同盲目的爱，一见钟情只是种冲击，是种刹那间的感觉，不是爱。承偶尔会发个信息说爱我，想我，追随我，一生一世。我总是当玩笑话一样轻轻抹去，想问他我喜欢什么颜色，讨厌怎样的人，爱吃什么食物，追求哪一种生活方式和一生相守的人？我只是他的梦中情人，如此而已。 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的说话 只顾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想法狂乱的表达 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你表情 忘记了你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拉着你的手放在我手心 我错误的感觉到你也没有生气 所以我以为 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直到你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起逐渐的清醒 才知道我把我世界强加给你还需要勇气 在你的内心里是怎样的对待感情 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对我提起 我自说自话简单的想法 在你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我伤悲 尽管手中还残留着你的香味 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 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 我也不会相信第一次看见你 就爱你爱的那么干脆 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觉 它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直接 就算我心狂野 无法将火熄灭 我依然相信是老天让你我相约 如果说没有闻到残留手中你的香水 我绝对不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就想着你的美 闻着你的香味 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 如果说不是老天让缘分把我捉弄 想到你我就不会那么心痛 就把你忘记吧 应该把你忘了 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 承的心中也有对现实的无奈，所以才会寄这首歌给我。 看不见的未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