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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我爱我的祖国 —— 《杜甫的五城》书评

已有 125 次阅读2014-6-7 06:53 |个人分类:绿野生活

我爱我的祖国 —— 《杜甫的五城》书评 苏更生 我曾听说过,让那些去国离家的移民最伤感的是他们的儿孙再也不会背唐诗宋词了。可遗憾的是今日留在国内的人,即使能背诵的诗词,也对其中的地名、风俗与典故不甚了解。 《杜甫的五城》是台湾学者赖瑞和先生所著。他研究唐史,负笈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这本书并非学术著作,而是本轻松的游记。它的独特之处在于作者是沿盛唐遗迹旅行。“五城”出自杜甫诗“五城何迢迢?迢迢隔河水”,所指的是唐朝在河套地区的五座主要军城:奉安、定远和三座受降城。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赖瑞和沿着盛唐史,杜甫诗以台胞的身份来到大陆。当时他必须拿着外汇券购买火车票、投宿外宾宾馆,身上的衣服在香港不算入流,在大陆却觉“太好”。 中国地大貌繁,几百万平方公里上有平原、丘陵、沙漠、盆地和丘陵,从南到北,地貌多样,从东到西,气候多变。全国四布历史遗迹,它们不止伫立于大地,也留存在诗歌之中。从杜甫的“五城”始,在李白的“敬亭山”中结束,赖瑞和九次来大陆旅行。 赖瑞和搭乘火车一路寻碑访墓,到过西安、洛阳等名城,也到过不知名的县市。在他看来,绿皮火车不止是交通工具,也是进入历史的通道。他所乘火车与普通人坐虽是同列,但只能坐软卧。外宾不能和普通人挤在一起,与他同乘的都是“领导”,列车专程留座,老百姓即使拿钱也买不到。 在普林斯顿念博士时,导师曾说:“你是念唐史的,应该到西安去看看。西安南部被整个终南山包围着。你去看了,就知道为什么唐朝要选在长安建都,因为那里可守啊!”可真当赖瑞和来到来到西安时,却发现城里怎么也看不见山,终南山远在三四十公里之外,所谓“可守”不过是史家的陈词滥调。 他登上大雁塔,想起杜牧曾在登上此瞭望昭陵,写下《将赴吴兴登乐游原一绝》。当时杜牧即将离开长安,出任湖州刺史,登高与唐太宗墓道别。赖瑞和发现,站在大雁塔上不可能看到昭陵,甚至连所在山脉都看不见。诗中写“欲把一麾江海去,乐游原上望昭陵”,只怕是胡扯。为此赖瑞和驱车到七十多公里外的山郊谒昭陵。 唐太宗墓至今成迷。昭陵屡次出现在史书中,却不知具体在何处。山脚陪葬坟林遍地可见,但主墓不知所踪。赖瑞和听说昭陵在九嵕山,便又去找。无奈公路不通,只能徒脚往上爬,结果什么也找不到。昭陵在唐代十分神圣,无人敢爬,杜甫曾两次路经昭陵,都未曾攀登,只能远远从山脚下眺望,写下“陵寝盘空曲,熊罴守翠微。再窥松柏路,还见五云飞”,而那刻赖瑞和登山远眺,就站在了杜甫所写之处,他不能不感叹此处就是祖国。 赖瑞和祖籍祖籍广东梅县,出生马来西亚,年幼随父母到台湾岛。虽研究唐史,却在35岁时才第一次来到中国。这些发现让他惊奇不已,继而走遍中国:在内蒙古买过羊绒衫,在潮汕尝过烧仙草,一旦到了好酒产地便要买酒背在身上,泸州老窑、山西大曲、西凤酒、五粮液和汾酒通通喝过,更对美食不能自已,一下车就要找好吃的。 他是如此喜欢中国,以至于不想显得“太奇特”。 赖瑞和第一次来大陆后,赶紧买了蓝布衫和布鞋,再来便换上。他设法在管理不严格的火车站买硬座,跟普通人挤在一起,还设法入住非外宾接待宾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当时旅行花销远超普通人的生活水平,无法不惊奇地看着西北候车站竟有妇女出售洗脸水,旅客一个接一个地洗,连水都不换,更不能理解中国地域如此之大竟然通用北京时间。 有次他探访武梁祠,搭车到小村子里去。一路上土路颠簸,颇不好走,却突然出现宽阔的柏油路。同车的村民兴奋地告诉他,这条路是几年前为国务院某位副总理参观而抢修的,“当时动员了整村的人,在二十四小时内修成的,”司机自豪地说。还补充了当时修路的命令在下午几点钟达到,村民几点开工,砂石从何处运来,这条公路时如何在一天内修建完毕。赖瑞和不禁感到魔幻,这个偏僻的乡村,竟如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再现。 赖瑞和将这些旅行经历写成《杜甫五城》,他不仅写山川大地、历史遗迹,也写当时市井风貌,人情百态。书中文字亲切,带着初来者的惊讶,又没有外来者的批判,甚至带有奇异的“崇拜”。他爱的这一切都在中国大地上,来到这里就是触摸历史,感受唐朝。有天晚上他睡在蒙古包里,紧紧贴着大地。那天晚上,外面下起了大雨,赖瑞和被雨打帐包的声音吵醒。他听着风声和雨声,知道自己睡在了祖国的大地上。 不知道他有没有默念过杜甫最著名的诗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图书信息】 书名:杜甫的五城 作者:赖瑞和 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3-5 页数:367 定价:3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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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9 个评论)

回复 nancy3355 2014-6-7 23:25
现在大雁塔还让登么?
回复 悠远 2014-6-8 07:00
至少2011年我去的时候是登了。我估计现在也可以吧。在大慈恩寺里,进寺50元门票,上塔另外买票,十元还是二十元? 进寺的大钱没省下来,上塔的门票拿一个证省了。 :-D 在塔上看广场的喷泉表演很壮观,比在平地看是不同的感觉。 小雁塔也可登的,也是买票。
回复 林泉散人 2014-6-8 11:25
中华民族的“根”扎在不太大的一块沃土里,即渭河、汾河和伊洛河“三河”流域。到这里寻根可能会发现许多问题。 中华民族现在有56个民族,其中最大的汉族,却是由数以百计(或许千计)的民族混血而来,其中包括最不可思议的混血,例如希伯来人、罗马人,也曾混血入汉族。有趣的是,尽管在血统(或基因)上有如此丰富的血缘,但文化上却相当单纯,只有少许文化边角如“器物”,混杂入汉文化。汉文化的“血统”一直很纯正,可以推究到孔子时代。 文字是文明传承的基本载体。有趣的是,中华文明(汉文明)的语言文字曾有过长期的脱节,口语与文书体文字脱节,形成独特的“文言文”。文言文是非常保守的文字,孔子写的文章现代人也能读懂,而2100年前司马迁的文章现代人读起来居然像“无韵之离骚”那么精彩。这或许是中华文明其所以能原汁原味传承的原因之一吧。 散人曾在“三河”流域之一的渭河流域生活多年,在秦咸阳故地(西汉之渭城和长陵,在今咸阳市东20里、西安咸阳机场高速路渭河大桥北)度过少年时代,打小就喜欢周秦汉唐的历史。经常游泳的渭河尽管很浑浊,但它“三十年河南、三十年河北”而冲刷河岸,露出大量秦咸阳时期的瓦当和“黄磁”(其实是黄色的琉璃)碎片,花花绿绿,散人经常捡来玩。这都是项羽烧咸阳后的残迹。他还烧了阿房宫,但阿房宫在渭河南岸,离咸阳挺远。阿房宫、上林苑这些大规模园林宫宇都在“关中”。它地处函谷关之西,因此也叫“关西”。水浒里一个著名恶霸叫“镇关西”,口气不小。函谷关在古代“陕”地(今河南陕县),因此后来函谷关以西也叫“陕西”。函谷关和崤关是关中的东、西两关口。贾公子有“秦孝公据殽函之固”,就是指这两个关口。秦人居住在这两关口之内,因此叫“关中人”。 关中人的口音很特别,名导演张艺谋是关中人,在他的许多作品里经常有极纯的关中土话。但外地人无论怎么模仿关中话,都会露出一丝“醋溜味”,地道关中人包括散人,能分辨出。不过,今天的关中话与当年秦咸阳话、汉和唐长安话有很多差异了。但比起其他地方,关中话里还是有许多古音,甚至超过永嘉东渡、靖康南渡之后的“东南正气”(苏南浙江方言)。我一位老朋友曾在陕北插队多年,写过一本《听见古代》,通过比较分析,居然发现陕北方言(受关中话极大感染)里,有极多唐宋斯文古语成分。 文言文就不用说了,即使口语,也延续了不少古代文化成分。 但从民族学和人类学角度看,关中、陕北、蒲坂、伊洛地区居住的人群,却换了好几茬,包含有匈奴、羌、羯、氐,甚至还有大量的吐谷浑(从青海迁到陕北),原住民汉人,不仅仅被稀释,而是大多逃亡东部和江南。西晋末永嘉之乱、北宋末靖康之乱两次最大规模的迁徙,以及中间难以历数的人口血洗和人口“填实”,包括董卓洛阳西迁(阿瞒有“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诗句,形容其凄惨)、十六国关中大换血、唐末长安几次夷为平地、五代关中成战车通道、元末王保保(扩廓帖木儿)经略关中、同治回乱期间汉回冲突(最后由左宗棠平伏),等等,关中、陕北居民,其实早已不是当初的“秦人”,民族成分早已经多次大换血。 但文化却还在继承,没有断烟火。你说怪不怪? 从这个角度看,“中华文明”是一种纯文化形态,除了语言文字,没有人类学的种族载体。这在世界之林,恐怕也是唯一的吧? 支离破碎,乱说一气。 林泉散人于“8*8”廿五周后某周日
回复 林泉散人 2014-6-8 11:44
大雁塔我也登过多次,当年很残破。夏天塔上的过洞里,非常非常凉爽。塔下面还残剩几个碑,有初唐大书法家褚遂良题碑,还有几座“雁塔留名”的进士碑,但我还有点印象的是怀素和尚的“狂草”,笔意淋漓尽致,泻尽胸臆和块垒。 我多年没有再去过。现在,大雁塔已经变成商人的摇钱树了吧?
回复 悠远 2014-6-9 12:04
大雁塔目前还是归文物部门管,所以还好。慈恩寺真是为打着佛教名义的摇钱树了。呵呵。初唐大书法家褚遂良题碑还在,塔内雁塔留名的诗也仍然在留存。遥想着白居易一千多年前以怎样的心情写下“慈恩雁塔留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看着塔下广场上高高喷出的泉水,真是惬意!
回复 悠远 2014-6-9 12:16
很喜欢前面那段关于中国文化的分析,谢谢!端午去了明王朝在北疆和草原游牧文明交错交锋的地段,遥想着几千公里外正面临近代第一次西方碰撞的南疆,一脉文明传承下来的古老中华正值未来巨变的前夜,后面又带来了怎么样的巨痛啊……纵横上下几千年的中国历史,越看越爱。
回复 丑女无盐 2014-6-9 21:43
今天是闲得无聊被题目吸引,才无意逛进楼主自留地的,不好意思没读正文,无任何轻视之意,就是不习惯看陌生人的转载文。仅仅将林泉散人的回帖看了三次,忍不住吐槽一下。 我对“文字是文明传承的基本载体。有趣的是,中华文明(汉文明)的语言文字曾有过长期的脱节,口语与文书体文字脱节,形成独特的“文言文”。文言文是非常保守的文字,孔子写的文章现代人也能读懂,而2100年前司马迁的文章现代人读起来居然像“无韵之离骚”那么精彩。这或许是中华文明其所以能原汁原味传承的原因之一吧。”的说法是非常不敢苟同的。 首先,散人这段文字把我绕晕了,既然前文说文言文保守,与口语脱节,又何来现代人读来读得懂,且感觉精彩?感觉逻辑上有问题啊!再者,不知您当年的中学学过古文没有?您确定您读《郑伯克段于鄢》和《屈原贾生列传》比读《信天游》歌词容易懂?!我敢不敢问您别求度娘,告诉我“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怎么个精彩法啊? 还有您提到孔子写的文章,现在孔子到底有没有写过书,还是古代文学史的一大悬案呢!孔子曾经自言“述而不著”,《论语》是他弟子和后人根据他的言论整理而成的,而六经是否孔子所作,我是赞同钱玄同流派的说法,孔子最多是编注而非作者。 好了,偌大个绿野,就你们这几个最爱彰显文化和知识的魅力了,啥高深的经济学啊宇宙源起啊历史野案啊,都能一张口就是一个“盛唐”,这是好事;但是在发言之前,在码字之前,能否做到最基本的严谨呢?孔子所云之“知之为知之,是知也”,韩愈所云之“术业有专攻”,与你们共勉吧。
回复 ahcong 2014-6-9 22:16
文化,文明,这是些一等一的大题目,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常听去国外念书的先生们讲他们做博士论文时,导师总要求他们把论文范围做的小而具体点,千万别大而化。黄仁宇先生写《明代财政与税收》时,也是因为把范围弄得太大,没办法按时交稿,和费正清先生弄僵了。所以,要谈这些大话题,建议还是谨慎些。 太随意的议论,经不起推敲,纰漏百出,观者也没有啥收获。
回复 林泉散人 2014-6-10 00:22
回无盐: 谢谢无盐为一篇不严谨的回帖写了这么多!能勾起绿野大诗人无盐的兴致,也算这篇文字的成功啊!呵呵! 下面试着回答无盐提出的几个问题,希望这几则答辩不会太无聊而打消无盐继续讨论的兴致! 逻辑问题:文言文保守、与口语脱节,何以现代人读得懂且觉精彩? 答曰:个别人如此。 现代人能如此欣赏文言文的,是个别人,属于“阳春白雪”。古代也是少数人。 但文言文未必都精彩。《书》《易》无论放谁身上,即使是专家,读起来也不会轻松。 《史记》则不然。或许只能说《史记》里许多章节很精彩,但不能说都精彩,例如其中的《书》《表》就有点枯燥。但《史记》毕竟是散文,有那么多精彩篇章,周家老大说它是“无韵之离骚”,还是有道理的。六朝骈文应当算文言文韵文吧,其中有不少篇章非常精彩,但华而不实、言之无物的,也很多。 无盐举了《离骚》的例子。现代人不借助工具书就可以读懂《楚辞》的人恐怕不多,但一旦弄懂了,而且把读音也搞对了,读起来还是很给力的。 “孔子写的文章”问题。答曰:错了! 当时散人走笔到此时也觉得不对,孔子毕竟“述而不作”嘛!但懒了一下,放过去了。 孔子删改六经,尽管费了多年的力气,但原创权不是他。《论语》《礼记》等书里“孔子曰”“子曰”大致算是孔子原话,但不是他“写”的,只是他“说”的。(有趣的是,他说出来的“白话”,也是“文言文”呐!) 最近很明显地,绿野驿站上散人写的东西多了点,有点张扬了。但散人的出发点本来是好意:欲出个题目热议一下,或许可以让org回暖几度。今天看来,有些过了。 散人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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