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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鲁院文学沙龙:文学中女性主体精神为何在后退?(摘录)

已有 356 次阅读2017-6-8 08:50

鲁院文学沙龙:文学中女性主体精神为何在后退?

鲁院文学沙龙:文学中女性主体精神为何在后退?

镜前的少女 毕加索 作

6月是谈论孩子的季节,然而,孩子的快乐成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母亲,今天,我们就从女作家的视角来谈谈女性。当下文学创作中,常态女性形象的匮乏,同时女性主体性精神的后退引人关注。中国当下女性如何“被”称谓?现实中女性称谓的困难来自于女性自身定位的可疑。“良家”被五四新民启蒙所解构,“女同志”则为物质欲望所消解。中国常态女性形象在日常和文学叙事中突然成为一个沉默的区域。尽管1980年代女性作家林白、陈染等明确的女性经验表达引起文坛关注,这些和艾晓明女性主义文本解读一起,成为那个时代女性主义的符号。然而伴随着女性主义思潮而来的并非是女性精神主体性的建构,在“良家”、“女同志”之后,生活和文学都没有真正给予中国女性一个身心安适的身份与称谓。于是女性仅仅复归到传统“母亲”、“妻子”和“女儿”的身份,作为性别的女性依然缺乏最基本的现代性内蕴。1990年代以来,文学叙事进入一种玉体横陈的欲望表达。从文学主体上来说,一些“70后”女作家登场时的“身体写作”和“美女写作”遮蔽了这一批女作家对于现代都市生存的新感觉和新体验,而是在消费和传播上同物质主义接轨,也就是说消费了她们作为女性和美女的身份。当下女性作家的写作和1980年代有着非常大的不同,女性作家不再强调自己写作者的女性身份,同时在文本中也很少有明确的女性主义倾向。女性作家在塑造女性角色的时候,更多认同男权主义对于女性的定义与规约,主要表现在女主人公以“色欲”获得各种政治和经济的现实利益,常常以励志、言情和现代婚姻困扰为叙事外壳,内核却是权力、金钱和身体欲望的表达。在城市女性塑造中,更多婚外情的纠结和身体在情感暗夜中的欢腾和刺激,而鲜有对于人性深处女性独特性的幽暗独白。由此,欲望化的女体和物质主义的女性引起大众对于女性精神形象过于单一和褊狭的理解。与此同时,这种叙事策略在精神主体性表达上并没有超出丁玲笔下的莎菲们,甚至连茅盾笔下女性主人公的精神纠结都在物质主义的逼压下萎缩为零。这些无疑显示出当下女性写作和女性题材写作对于女性精神主体性表达的退让。

——主持人 郭 艳

爱 玲:或许“理解与独立” 是当代女性对世界的深层图解。在当下谈女性与写作,已经与鲁迅的《伤逝》和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房间》大有不同,比他们所处新旧意识形态交替的夹缝时代要宽松得多,从中国娜拉——丁玲、萧红等压抑后的***出走与回归,到伍尔夫阐释女性理智争取独立的经济力量和社会地位,即理智定位女性自身的位置,是一个从逃离到立定的过程。对于当代女性对自我与世界的认知或许已经抵达理解,至少已经走在“到世界中去”的路上,并因此在两性世界之中真正成为独立的一撇,同男性共同组成“人”字。女性写作涉及到女性自身人格的建构。当代女性如何完善自己的人格,从我个人的经验来说,我直面的是“死亡”,这是需要每个人独自面对的终极。我以一个“人”的身份,而不仅仅是一个女性,在活着的过程里学着面对它,我得到很多,在接近死亡的短暂时间里,无论男性还是女性惟有独自挣扎,所有情感维系的关系——亲人、爱人、朋友、世界上的陌生人都成为无助者,你只能成为一个孤独的独立的人,所以,我得到了女性人格当中的“独立性”。波伏娃的《第二性》已经给了女性角色阐释的宽阔性,将女性放在哲学、历史、文学、经济甚至神话背景之中,开启女性在男权社会的觉醒。当代,女性已经努力走入复杂的社会,以亲身实践来完成自身角色的不断转换与定位,以独立的姿态理解这个世界。

主持人:在当下物质主义语境中,新媒体更侧重于对于女性身体和欲望的符号化表达。无论女性的出生、教育、文化和职业背景如何,欲望的迷失和沉沦是女性叙事的主题。与此同时,女性人物谱系反而日渐模糊。究其原因,随着中国社会进入转型阶段,自身现代性特征日益呈现出复杂样态,日常性经验中的普通女性因其缺乏故事性而无法成为典型的文学形象。由此,很难在文学作品中看到常态的女性,比如少有对于女教师、女医生甚至于女农民在传统到现代转型时期的生存图景与精神裂变的深度摹写,取而代之的是欲望化生存中面目模糊的女人们。

陈秋谷:在现当代社会的各个层面中,随着多媒体时代的全面入侵,文化多元的不断渗透,社会结构的丰富多彩,使得“农村女性”与“城市女性”的内在品质与外在形象也随之而开始全面苏醒,这种全面苏醒,不再是浅表化的、阶段性的、无意义的,甚至,已经达到了一种常态化和再生性。在农村,女性们把家守业,操劳日常,衣着时尚,观点新颖,经营小小的家庭生活时,也在经营自我的某种情态化日常,情感发现与情感表达不再是沉默的、被动的、落后的、愚昧的,甚至是可爱的、清新的、智慧的、积极的;在城市,女性们则承担起职场生涯与家庭结构中的重要分支,她们占据着一小片相对稳定、经济独立、精神丰富、情态多元、心态积极的社会空间,并试图在错综复杂、丰富立体,当然也是被物质过度消费和男权意识仍然可以造成多重辗压的社会景象中,极力地促成并实现自我精神世界的全面复苏和同步成长。这些生活在农村和城市的新女性主义形象,在以往“女性与创作”的文学作品表达中,不但被男性强权意识和女性无权意识集体“制造”出一番热衷于一夜情、婚外恋、寄生式、傍大款、病态、不独立、被冲破道德底线所反复制约与控制等片面性的、非常理性的诸多女性形象来,甚至,对当下女性主义在社会文明进程中所呈现出来的温暖、积极、内省、反抗、独立、丰富的精神结构直接和间接地造成了一种精神伤害与形象伤害,也因此给大众造成了一种阅读体验中的“女性文学形象”与“女性现实形象”之间极大的不对等、不兼容、不可信、不可敬、不可亲、不可学的狭隘意识,而对这种狭隘意识的有意识对抗、有差异发现、深层次挖掘和精神世界平衡等对等的女性文学塑造,才有可能从文学意义上,适当填补当下“女性文学形象”的某种精神空白。与男性世界共同完成中国现当代经济转型和社会文明结构多元化的另一个重要角色,依然是人类社会二元结构中的无限存在,即女性。在亲情、友情、爱情的人类情感长河中,女性主义历来就是滋养并构建文学经典形象的重要版图。因此,在“女性与创作”的空间里,对女性主义的深层解构、角色挖掘、精神呈现和生命关爱,依然是当下文学创作中一件伟大的、重要的、永存的文学事件,也是所有专注于塑造经典女性形象创作者的重要路径之一。

王晓冰:这个时代如此纷繁多变,给我们惊喜,令我们扼腕,让我们感慨万千却又欲说无言。无孔不入的资本运作,让鬼推磨的利益驱动以及眼花缭乱的欲望诱惑,对女性身心的冲击和辗压前所未有,对男人身体和灵魂的挤压与裹挟尤为惨烈。对于文学,这无疑是一个最需要书写也最难以书写的时代。由于生理、心理的差异,一般来说,女性写作者较之男性具有更加细腻敏感的触角和视线,也更容易陷入狭窄、易变与琐碎。如何把女性的特点变成女性写作的优势,把我们的敏感变成灵敏,把细碎变成细腻,把柔弱变成柔软,这是女性写作者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如何跳出小空间,拥有大格局,走向视野辽阔、阳光照耀的开阔地,则是另一个迫切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我们的不安、焦虑、忧郁都将被放大,敏感会变成蒺藜,刺伤别人,也刺痛自己。只有在登高望远之时,曾经的黑暗和疼痛会在我们温情的回望中,丰润成一粒粒饱满发亮的珍珠。到更加开阔的阳光地带,张开我们的第三只眼睛,珍惜和升华那些曾让我们欲哭无泪的饥饿感和疼痛感,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我们灵敏细柔的鳞片和羽毛。坚实的大地和无垠的天空,给我们脆弱的心,也给我们坚强皮实的神经。

主持人:近些年,对于女性作家婚恋题材的文化消费,尤其在关于张爱玲、萧红、丁玲等女作家的文本叙事中,对于她们女性婚恋经历过度猎奇,而忽略这些女性的主体性精神欲求。作者用物质主义价值观穿越回民国,在一定程度上恰恰消解了这些作家女性精神主体性的特立独行。这些文学作品和文化事件对于中国女性自身现代精神主体性的建构都显示出南辕北辙的特征。我们是女作家,我们自己对于女作家的形象是怎样理解的?常态安稳的婚姻家庭生活和女作家是否构成了一种无法调和的矛盾?

喻之之:女性主义文学的关键词在于女性意识的觉醒。女性意识应该包括两个层面的内容,一个是作为人的意识,即与男性共同所有的意识,比如说对于社会、时代、国家、民族等共通的意识,另外是一种独属于女性固有的意识。女性意识觉醒包含了两个层面,一个是强调男女平等,但也包含男女有别。女性在追求社会进步的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生理结构和心理结构有别于男性,女性在社会角色的扮演上的确比男性柔弱,渴望更多的呵护和爱。女性更侧重于爱和永恒的追求。现代女性在生活中的确比男性承担了更多的角色和责任,同样在外打拼事业,单位不会因为你是女性而对你有所偏袒,而回到家里,却要承担大部分的家务。当代社会,男性生存压力大,女性亦然,许多知识女性既在职场打拼,又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和谐的家庭,这一切,可想而知,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而关于这些,在文学作品中,似乎还没有一个相应的角色与之对应,或者说大家塑造的女性形象,没有很好地表现当今女性独立又温情的一面。我有个小疑虑,这是不是跟文学刊物的审美有关?大家不再相信高尚的完美的形象(哪怕只是趋于完美),大家也不再相信,觉得假,觉得空,而更喜欢阅读一些离奇的、晦涩的、隐秘的,甚至是变态的故事,仿佛这样的故事、这样的人物才能刺激人们已近麻木的神经。我有时候怀疑刊物编辑的眼光是不是跟审美大会评委的眼光一样,看多了美好的东西,需要另类的东西才能刺激他们的感官,因而选出来的,往往是特别的,而非美的,以致他们选出来的大众往往不买账。

当下作家塑造的这些女性形象中,有一类我们不得不注意,她们自然也是被侮辱被损害的一类,她们因为各种原因,或主动或被动,向男人付出了身体,但事与愿违,收与支不平衡,或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于是女人歇斯底里地爆发了。女性意识的觉醒意味着女性的独立,不论是身体还是感情,把女性身体置于交换的前提下(有时甚至是主动的),这显然是对女性的更大程度的侮辱,《红楼梦》中的鸳鸯、晴雯、尤三姐等丫鬟婢妇还懂得追求爱情和婚姻自由,何至于当今女性,要用身体作筹码,获取所谓的捷径呢?

富 遐:一直认为,文学不可能是万能的,但通过文学却能够让自己多些沉思,多些对生活的理解,多些宽容和善良。也一直认为,文学是精神的奢侈品,首先在有生活保障的前提下,再来谈精神追求,尤其是女性,担负着太多的责任和角色,接受着传统教育的温良恭俭让,担负着职业的优胜劣汰,应该是在婚姻、工作相对稳定的情况下再来进行对文学的追求,有了面包再来换取玫瑰。一位作家曾说过:女孩子的心中,埋藏着人类原始的美德。而女性作家应做的是要守护这种美德,并通过文字得以延续,这或许就要靠女性作家构筑的有别于普通意义上的精神家园。而希望自己在精神家园里,种上亲情、友情和爱情,用心呵护、用爱浇灌,用情饲养,直到开出真善美的花朵,愿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稍作歇息,留住芳香,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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