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勃隆克沙漠手记 （2005.08.26） 心随情定 一：出走的理由 城市的车水马龙早巳磨去了昔日的清新，无聊乏味的都市生活让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朝九晚五地数日子的人毛躁得想抓狂，向往山和水的欲望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想到山的伟岸，水的柔静实在忍不住要出去走走，哪怕是在山水间驻足一刻也好！ 第一次出远门的机会就这样给了勃隆克，不为别的，冲着沙漠徙步的诱惑，体会一个人在沙漠里荒凉的感觉，我本是流浪之人，从南到北，生就了不安份的性格。才，发现我是一只小小的井底之蛙，没见过真正的大海，没见过戈壁沙漠，也没见草原………，没见过的东西太多，我把自己比作一只小小的蜗牛，慢慢地爬在人世间，慢慢地欣赏路上的风景…… 为了这次短暂的出行，我借齐了所有的装备，兴奋之余的代价便是替人家把睡袋跟背包刷洗干净。周五还特地请了半天假在家收拾行装，该带的吃的喝的用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不是细心是敝人的记性不好，常常忘了什么装了什么没装。收拾得差不多了，背上大包走出房门很臭屁地在镜子中省视自己，背包的样子很帅，呵呵。 原来从16支走到火车站有那么远，早知道我就打车了，不管咋说那40来升的包还是有点份量的（原谅我吧，由于敝人我身材瘦小且很少走两日长线也不习惯背大包）。 在售票口看见了一圈子背大包的人，一个不认识，等一MM闪开我的视线后，才看见俺们领队雨虫同学在挨个发计划，真是个勤劳的同学。把帐篷交给了地主，他负责背，原来今年一月他跟我们去过白马关。最后一个到的是老牛，齐了。分完票进站，谁的白色袋子在拉我包旁边了，嚷了一嗓子，没人吱声，龙虾说拿着吧，甭管谁的。打开瞅了眼发现里面全是吃的，呵呵，有口福罗。 随着爆多的人流，11个人上了火车，找坐，上行李……， 火车开了，明天早上我会在赤峰看见太阳。有一点点的期待，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外面一团黑，看不见倒退的房子和树。 六个爱拖的人玩双升，不玩的聊天、谈心。席间，饿了，接过胖丫的鸭脖子毫不客气地狂啃一通，呵呵，曾几何时在武汉吃腻味了这玩意，每每看见排大长队买鸭脖子的人都不甚明白，到如今吃着嘴里还是觉着香啊。 二：远方路上 到达赤峰巳是次日早上八点，几拔人分批行动，我跟老牛，龙虾去买回程的火车票，红茶跟雨虫去买到乌丹的汽车票，其它的人则原地等候。 赤峰的早晨明显比北京要冷，当地人已经穿上了夹衣，拉客的车贩跟所有的商人一样透着一股油滑。 返京的车票搞定，不过依然是硬坐；看来这一路还得让屁股再受点罪。 包子，馒头，米粥跟北京的早店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九点，一行人已经坐上了开往乌丹的长途汽车，我是那种一上车就想睡觉的主，甭管身边是多帅的哥，还是多美的女，丝毫不能让我放弃对睡眠拥待。不知道会不会郁闷到坐我旁边的帅哥龙虾。感觉车子在颠簸，睁眼偷窥了一下窗外的风景，天很高，也很蓝，干净得让人张狂，像一张初生婴儿的脸一样纯洁，比起南方的温柔，这里严然是一派高雅。车一直在摇晃着，迷糊间似乎暧昧地将头搁到了龙虾的肩上，歉意的报之一笑，闭上眼继续找我的周公去也。 三：接触沙漠 到达乌丹已是正午十分，阳光毫不客气地灼着身上的皮肤，从车顶上卸下所有的包，从这里到我们要去的勃隆克景区还有约一个小时的路程，雨虫联系了两辆小面，谈好来回的价钱上车，再走，这里还不是我们的终极目的地。 在乌丹驶进勃隆克的路上，因是通往景区唯一的路，并未像想像中是那样崎岖的山路， 天很高很蓝，是那种透着亮的颜色，两边可见零星的沙地，不知道是沙地将绿色掩盖得斑驳了，还是绿色植被与沙漠拼搏的残存。看着汽车一节一节碾过地上的白线，思绪跟着路在延伸，心也已抛向远方的景像…… 车，在一个小的环岛前方停住了，柏油路在这里终止再往前就是沙路，也许这个季节不是旅游旺季，来这里的人并不多，环岛附近只停有几辆车。 前面不远的沙丘是我们的宿营地，显现在眼前的却是这样一番青山、绿树、碧水、黄沙交错的景像，并未见到想象中的荒凉地界。 沙漠里多是一些长着刺的植物，那样顽强地依附在这种没多少水，多少营养的沙地里，吸吮着仅有的阳光养份，不知道当风沙吹过，它是否依然能傲立于天地之间，于是乎此刻多了一份对这小东西的牵挂…… 到达是下午两点多，太阳正毒，走在发烫的沙子上也是一种自虐，黑色的衣服将热量毫无保留地印透到我的身体上，拖着饥饿的皮囊，在无遮无掩的沙地石头边寻找阴凉歇息地，厚重的登山鞋踩在软软的沙子里行走是件吃力的事情，遇到上坡还要一步三滑，速度慢似蜗牛。登上一个小小的沙丘躲进它身后的怪石后面，方能感受到一丝的清凉。 放下包，众人便忙不迭地翻包找吃的，从今早八点多吃过早餐至现在伴着一路汽车小面的颠簸都未曾吃下半口干粮，摊开地席，架上汽罐，吃的吃，煮的煮毫不含糊。等到老牛煮好面条，郁闷地看着那满满的锅，我们几个在一阵狼卷后实在没有多余的胃去装那喷香的面条，已有人在感叹，哎，早知道有这么香的面条，刚才应该少吃点，呵呵。 铺上地席，就着阴凉地的小风，我和胖丫实在架不住周公的招唤，便又浑浑噩噩的睡去，无耐美中不足的是，那轰炸机般的苍蝇不时在你耳边前后左右的实战演习，让人防不胜防，还有那微风中带来的沙子一阵阵的轻打在脸上，安心不得。 好端端的白日梦既然没法做，只得起来。 拿过地主的像机，看了看他拍的照片，他指着其中几张照片告诉我这些就是所谓的阴阳石，说实话，阳石或许很像，阴石倒未觉得，见我一副犹疑不定的神情便自告奋勇的要带我去看，看他光着脚回来，我也便脱了登山鞋，光着脚丫踩着沙子跟着他去见这大自然赋予人类的人文景观。 从左边的沙地绕上去，边走还得边躲开点那长在地里小小的荆棘丛，正前方那十米滑沙台的上面就是怪石地，光脚果然比穿鞋爬沙快得多，而且也轻巧。 阴阳分别位于天井巨石的左右两边。 所谓阴石，据当然地导游介绍，其形状像一个躺着女人的外生殖器官，中间有上下两个一大一小的孔，两旁是女人的大腿，天，如果不是有解说，打死我也想不到这个奇怪的石头会是闻名当地的阴石，地主在一旁直说，你看的角度不对。 转到右边，看到几根高耸直立的石头，许是过于逼真，且是在一男生的带领下去看，总觉有些不自然的尴尬，且那家伙还非要找一个最佳观赏位置加以证明其事特物的形象性，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脸红了，只觉得此刻的太阳晒得身上脸上有些发烫。 信步走向远处的沙漠，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地主聊着天，这个队里，因年初我们走过一回也只有他是熟识一些的。 指着天空跟沙漠连成一线的远方对他说，我们走到哪里好吗？我喜欢赤脚走在沙子上的感觉，也喜欢站在最高处看向一览无遗的远方，何等的豪迈，何等的意气风发。 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要走回营地晚餐，扎营。 再次经过阴阳石，地主指着那大石头说，你刚才左边右边都看了，唯独中间那大石上的天井没看，于是乎一劲儿地煽火着非让我爬上去。架不住诱惑，抓着颤颤巍巍的铁梯，一步三晃的往上爬，直到爬到半路才发现那铁梯的铆钉居然全是脱落的，越到上面晃得越厉害，手心一劲儿的出汗，为着懦弱的虚荣我只能向上。终于，到顶了，原来那铁梯只是由一根钢筋拉着的，看得我额头直冒汗，拿游人的胆子开玩笑嘛这不是。所谓天井在我眼中亦不过是一块大石头上的一个半米来深的小水坑，只是在上来看的过程中倒让我死了不少脑细胞。 不过站在大石上的视野倒不错，能看见西边的太阳一点一点被山峰影没，下面有人叫我，是雨虫，呵呵，原来他在一里之外的地，架着像机正对着我，到底是一马平川的地就连声音也极富穿透力。 从天井下来直奔靠近湖边一块平整的空地，要赶在太阳完全落地之前把帐篷扎起来，老牛跟龙虾在弄完自己的，便开始帮我扎。用餐似乎一直都不是主题，除了挂面就是方便面，带的全是这玩意，中午啃的干粮，晚上好歹也得来口汤啊，呵呵，红茶的第一锅面让我跟过眼云烟给分了，香，比自家做的，吃饭也得有个意境吧！ 那边黑羽已经将篝火架了起来，只待龙虾的点火，就连这个他居然也是个中高手。 辛苦了半下午总算没白忙活，被他钓到一条可怜的小鲫鱼，不过最后也要沦为他的嘴下菜，既然上钩终究逃不过被烤的命运。经不住香味的勾引，凑过去尝了一口，味道很淡，有一丝丝甜，雨虫在那边吼，龙虾没掏苦胆，还好没那么贪心只是扒了鱼尾上的一点点肉吃，望着龙虾一脸的无奈，很同情他要吃下一整条苦苦的鱼，好在天已经黑了，看不见他扭曲的脸。 卸下一天的疲惫，坐在篝火堆边，颇有些围栏夜话的意境，火舌跳动，时时划过的流星，伴着满天闪亮的星光，夜在沉寂中突现他的?美，却因人而生动。 就着火堆开始玩猜数字的游戏，输家要接受真心话或大冒险的惩罚，第一次玩这种游戏说实话，极其不适应，居然会被问到一些让人尴尬不已的问题，虽说常被人惯以女流氓的称谓，但事实上，等问到我头上却也瞠目结舌得吱唔不语，最后以拒绝回答告终，一时间因我而使气氛变得巨尴尬，心中不得已，将游戏的发明者骂了个千八百遍。虽然如此，但经典暴笑的问题也别具一格，让人捧腹不已，恕小女子不在此缀述，毕竟涉及到大家隐私问题，各位看官见谅，见谅。 他们还躺在沙地上看星星，我已回到帐篷里。入夜，气温渐低，已觉初秋的寒意。钻进睡袋，静静地躺着。除了他们聊天的絮语，便不再有其它，远离习惯了喧闹的都市，怎也无法入眠。摇头苦笑，如此美的月夜星空，却无人与之分亨。 悠悠然醒来，外面手快的家伙已经在拔营，昨夜不知道几时咪着的，早上看日出的欲望抵不住睡仙的纠缠，只得作罢。 收拾好头脸出帐篷，太阳已升起老高了，早餐，GOD，又是面条…… 在老牛的帮助下我搞定了自己的帐篷，掂了掂包，似乎比昨天轻了不少不过。毕竟在这样的天，这样的地况，都没有走过，还剩不到1.5升水，谁都没有想到大家未到目的地居然会断水，这是后话。 一行十一人，在昨晚扎过营的地方留影。今天还有五个多小时的徒步，要穿过一大片沙地，方能到达玉龙湖，这片景区最大的一个湖泊，在那里等返回乌丹的车。 该上路了，留恋地回头再望一眼，在风刮过之后，我们的脚印会被掩埋，这里依然会回复以往的平寂…… 四：暴走 长袖长裤，唯恐再将裸露的皮肤暴于这里的太阳光之下。 鞋底被沙子磨得喳喳直响，不管是爬山还是徒步，都喜欢眼睛鼻子脚尖一线的一个劲儿埋头暴走，此时思绪为零，没有思想，没有负担。没到过海边，不知道沙滩跟这里的黄沙有无可比性。 太阳一点点升高，天气也越来越热，每每看到一棵小树都觉得简直是上天的恩赐，树荫也成为歇脚的理由。当沙地里出现螃蟹的遗骸，才忆起若干年前这里曾有过赛江南的美誉，而如今满眼的漫天黄沙…… 这一路并非完全全是沙地，有干涸的土地，成片的腾蔓地，越接近玉龙湖绿色植被越多，是否真的绿色给人希望？只因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人水都不多了，汇合了前面四个跑得飞快的家伙，雨虫只能令大家改道，切向公路方向。每到一个山丘的制高点，便四处张望，路早已看不见，只得以正前方的防风林作为参照物朝着它的方向进发。而且同一方向似乎还有居民住的红顶房子，及屋前大片的向日葵地，那美丽场景似乎不亚于《金粉世家》里。 踏过无数片沙地，翻过N道铁丝网，眼前豁然出现有车轮印的土公路，人群中兴奋了，且不论还有多远，最起码知道不用再走的如此辛苦了。没有直接穿到玉龙湖是有点小小的遗憾。但这又有什么关系，留着遗憾，是有理由下次再来吗？ 前队在一户农家的岔路口歇脚，这里的农家似乎都是独立成户，等我跟地主到的时候被告之到此农家接口水喝，十好几来口子连喝带接，带洗脸用了人家浇一块地的水,女主人非常憨厚热情，把自家菜园子里种的黄瓜西红柿一并摘下来送给我们。打听到再走约十五分钟的路程便可看见公路了。谢过热心的女主人，接着上路。 路两旁种满了玉米跟向日葵，大片大片的，看着那玉米地，脑中突然想起《冷山》中男主人公因饥饿跑到玉米地偷玉米吃的那一幕，如果我摘下一个玉米棒子里面会不会有虫子呢？ 谢天谢地，总算到了亲爱的公路边，雨虫赶忙联系乌丹的小面司机，不到一刻从众人的欢呼声中感觉到，车来了。 因为怕时间太紧赶不上车，穿越没有直接到达玉龙湖，在大家的要求下，车在经过玉龙湖的时候稍做停留，除了匆匆合影留恋亦没有时间去欣赏和品味这圣洁的修女。 六：返程 明天早上七点钟，我又要回到喧闹的都市中继续做我的工蚁，纵然如此，这两天短暂的释放亦能让我体会片刻的安宁，时间在一点一点接近着明天，心情也跟就一点一点毛燥起来，远离这天高气阔的土地，我又要回到四方城中去呼吸充斥着的嘈杂和废气。 旅行是种奢侈，如果我可以踏遍山川五岳………… 严重感觉：老牛，雨虫，龙虾，地主的图片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