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吃过早饭，出门。暑期快要结束了，想回家看看。于是就拐了个弯，去了北京南站。 四十分钟的4号线，南站，自助机器上买了G113,9:17~11:02，二等座185，可惜是到为京沪高铁新建的济南西站，据说远离济南市区。到济南火车站的动车或者高铁要等到中午了。看来车次是减少了，以前感觉到济南站的动车发车很密集。和动车相比，高铁到济南的时间早了大半个小时，票价贵了五十块。 高铁上没有见到京津城际那样的矿泉水发放，饮水机旁有纸杯取用。在车上电话高速母亲，下午到家。 出了西站，乘出租车赶时间去济南长途汽车东站，47元，穿过整个济南市区，走了大约50分钟，似乎还没怎么堵车。 跳下出租，购票，在12:20的长途汽车开动之前，刚好还有时间去一次洗手间。 车上旁边坐的是一老乡小冯，16岁来济南做厨师，一晃已经十年了。他家在距离县城几十里路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里百十户人家，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跟他同龄的村里人，近一半在县城工作，多一半在淄博、济南、青岛、上海这些大些的城市工作。小冯说他们村不出人才，到现在村里也只有一个大学生，这在山东的确是罕见的现象。村里做厨师的人很多，在济南就有十几个，他就是初中毕业后被叔叔带来的。 小冯说，厨房里潜规则很多。学徒的时候，八百块钱的收入，一次要拿出五百来孝敬厨师长和副厨，每年要孝敬五六次。小冯说这两个人是厨房里的老大，不跟他们搞好关系，就在厨房里呆不下去。现在，小冯是正式的厨师了，每月三千块钱的收入，仍然要经常孝敬厨师长和副厨。据小冯说，厨师长不做菜，坐办公室，负责进货，吃回扣很多，是个肥差。小冯举了个例子，说是进一只海参，厨师长就吃2~5块钱的回扣。副厨是要干活的，常务的事情都是副厨处理，只有出了大事，厨师长才到厨房去。 小冯说，十年前，厨师还多用高汤烧菜。现在，厨师普遍使用香精等添加剂。小冯举了几个例子，我没有记住，只记得做海参要放海参王。似乎鲍鱼海参燕窝等等，每种大菜，都有专门的香精。“不用香精不成啊，竞争的厉害。拉不来客人，达不到营业额，厨师长的年终奖金就没了。”所以，厨师长鼓励使用香精。 媒体曝光了一些添加剂的问题后，济南饮食行业添加剂问题归药监局检查了，这几个月药监局查的紧，他们也很紧张。这段时间，用的少些了。 小冯是回家看孩子的，六个月，肠胃有些炎症，发烧，住院了，估计问题不大，但是不放心，回家看看。小冯约我去他的店里吃饭，我们互留了电话。 从济南到老家的高速公路前几年就修通了，出济南市区半个多小时，高速上不到两小时就到家了。 下午三点钟，我已经在家里吃午饭了，母亲给我买的羊肉。沂蒙山地区吃羊肉比较特别，是用整只山羊放到大铁锅里炖烂来吃，碗里从羊头肉、羊血、羊肉、羊蹄子到心肝肚肺，一应俱全，配上羊肉汤一起吃，所以有大锅全羊之称。如此彪悍的吃法，在齐鲁中心地区显得很不协调，我因此一直疑心，这是某支游牧民族的遗风。 嘴里说着年龄大了，不怎么爱吃肉了，连汤带肉，还是吃上了三四碗。山区的山羊主要还是放养，味道不错，只是不习惯的外地人会觉得有点重口味。十年前，在北航东南门，曾经看到过一家沂蒙山羊肉馆，已经稍微改良了一些，仍然难以适应当地人的口味，大概早就关门了吧。 傍晚时候，骑车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变化不大，几座高层在建设中，县城里的房地产一直在涨价，据说新盘4200了。 县城其实有到北京的长途汽车，可是，我一直不喜欢坐长途汽车，所以，仍然打算去济南乘火车。第二天一早，去长途车站，赶上的一班是不走高速的慢车，到济南要三个半小时。据司机说，以前乘客们一人凑三块钱高速费，他们也可以跑高速。可是，从前段时间京珠高速公路上那起大客事故后，查的紧了。不让他们跑了，说是没有高速公路运营手续。 头一天在家里的时候，我就去售票点查了今天的火车票。从济南站走的动车高铁都没有票了，有的也是软座或者300多的一等高铁票。所以，到了济南后，我仍然得打车去西站。 出租车司机是位退伍军人，济南当地人，当兵之前是工人。听说进疆进藏回来能够分配各好工作，就参军去了新疆，运输兵，新疆西藏都跑到了。两年后，他退伍回来，现在一身的病。和他最好的一个战友，死在了那边。因为没有关系背景，工作安排的不理想，他和战友们去民政局找了好多次，也没有解决。原来的单位也回不去了，所以，他不得不选择自己开出租。他们战友每年初六都会聚聚，说说自己的事情，谈谈未来的理想。因为工作不理想，一些人犯罪了，偷盗、入室抢劫的都有，判得最重的一个是贩毒，家里人活动了，好歹争取了个死缓。司机说他现在还是预备役，哪里着火了，都会喊他们过去参加灭火。“安排成这样，谁肯给他们卖命呢？去的也是装装样子，混顿饭吃罢了。” 这次告诉司机走高架，时间似乎省了十几分钟，多花了十五块钱。 忘记提醒母亲带上身份证，去临时身份证办理窗口，说是必须提供身份证号码，才能办理。好在有位同学在公安系统管理户籍，电话过去，五分钟后，号码发了过来。 11:49 G110。 高铁站里有个小卖部，只是没有方便面卖，据说是不让卖方便面。果然，高铁上的盒饭很“可观”，三十元一份。饮水机旁也没有纸杯了，服务员说不提供。餐车的矿泉水15元。嗯，从车站的小卖部就开始撒网了，高铁实在是高啊！姜还是老的辣，母亲在包里带了个水杯，呵呵。 13:28到了北京南站。 14:30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