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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三个没谱青年的回忆

已有 41 次阅读2007-1-11 11:55 |个人分类:private

应阿芒的要求,整理了一下上次北东回来后的帖子。看过的同学就不用往下了,就是自己留个存档而已。 惊魂小五台 ? 三个没谱青年青年的回忆 人员:赵本山、涛涛不绝、Trueman ----------------------- by 赵本山: “活着真好!” 前期 始作俑者应该是 trueman (以下称为TM),和我在周一晚上吃羊肉喝小二时提出此想法,当时我嫌冻脚,我的 Tibet 比较窄,袜子穿太厚了影响血液循环,去年元旦就冻的慌。另外自己恐高,而且没什么冬季经验,真正冬季活动只有去年元旦前后的东沟东台,本不想去(想跟兔兔狗狗队山涧口活动),不料周三trueman 又短我说,从华沙买回的 LA Sportiva 高山靴子 到了,可借我,我去试了试,感觉大小还行,又想毕竟北东上的路比较熟悉,大不了慢慢走,用冰镐刨出路来,遂答应同去北东,周四联系了涛涛(更是没啥冬季经验,见过冰镐但是还没摸过的),凑成三人。 计划是周五早点上路,到达后连夜摸上北台或者至少北台下,北三垭口什么的,第二天通过北东山脊,只要在天黑之前能到东台,就可以夜下东沟,到 2200 营地掠夺兔兔狗狗队的腐败物资。很多熟人,还有很多户外名人,什么半袋饼干,天山马贼,早就想见识一下了。不过,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出发前并没有告诉他们,只带了一个手台,预备万一出现事故的话好向他们求救。 装备:帐篷用 TM 的 MHW Trango2,可睡3人,大家分开背。 睡袋都是1500,我和 TM 是 Camp A+ 1300, 涛涛是 Shehe。 衣服:TM 全身除了 MHW 就是 Marmot,我是鸟衣鸟绒,Black Yak 裤子,涛涛的是 Sierra Designs 和 K2 裤子。 鞋:我穿的 Tibet,背一双 La Sportiva 双层塑料高山靴,TM 穿的 Garmont,背一双 Coflash 双层塑料靴,涛涛只一双 Montrail 。 爪、镐、齐全,另外 TM 带了全套安全带主锁、绳子、头盔等全部安全装备。 ----------------------------- D1周五: 出发、夜爬 出发还算基本顺利,离开北京比较早,可惜从老赵家在山涧口的房子出来后,三蹦子没走多远就爆胎了,只好徒步前行,绕过赤崖堡,摸上北沟,浪费了宝贵的 1 小时啊。在白房子 TM 换上 Coflash,我换上 La Sportiva,结果我走了十分钟就因为适应不了,又换回 Tibet,以后就再也没穿过它,全程背着这双自重将近 3kg 的高山靴,一大失策。 夜色美好,气温也不低,相比去年元旦温暖。从再熟悉不过的北沟上山对我们三人来说没什么问题,但是雪很大,而且一边走一边下,影响了我们的速度。当天晚上连夜爬到了北一垭口上面的松林里扎营,雪相当厚,已经到膝盖。本来希望爬到北三,但是天色已经太晚,路也难走,于是决定睡觉,准备第二天 5:30 起床,7点出发上北台,下午走北东山脊,只要天黑能到东台,夜下东沟对我们没什么难度。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想的太简单拉。 ----------------------------- D2 周六:北台+北东山脊 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天,计划今天穿过北东山脊。我在五一连穿和六月飞雪那两次走过积雪未融的北东山脊,对其中两个主要的雪坡印象还比较清楚,觉得只要过了那里,基本问题不大了。于是 TM 开路,我居中,涛涛断后。出发后走的仍是艰苦,北二垭口以下,膝盖-腰深度的雪已经将道路完全掩盖,不可辨认,在雪里游泳了好长时间,上到北二。北三上面仍然如此,由于前天刚刚下了大雪,所有路线统统不可辨认,积雪过膝,只能凭夏天的记忆来走,虽然这里路线容易记得,但是速度仍是缓慢。 1 点多终于到达北台。 匆匆走上北东山脊,头1/3 竟然走的异常轻松,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北东山脊上的备用营地,大家都很乐观,感觉天黑之前能到东台,于是继续走,结果好戏上演: 进入比较陡峭的山脊北坡横切路后,厚厚的积雪把路完全掩埋(不是覆盖),很多路线只能看到 60-70 度的平滑雪坡,根本不知道下面的路在哪里,只能小心翼翼开路前进,常常陷入腰深的雪中,需要用冰镐把自己挖出来后来这个动作重复了 n 次,期间 TM 滑坠一次,幸亏制动的快,没有跌下两米外的悬崖。TM 后来说:当时没感觉,爬回来以后才开始后怕,我感觉如果换成我或者涛涛可能就停不住了。 这一段干脆就看不出来任何路了,完全凭夏天的记忆在雪坡上走,即使路线不出错的的时候,速度也如同蜗牛,还要开路、挖自己、提防滑坠,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们心里都希望快快通过这里,转到山脊阳坡,雪会比较小。可是事实不随人愿,到晚上 8 点半,我们已经在这又陡又滑的山脊上摸了 7 个多小时,其中 3 个小时在黑暗中(我的头灯还忘了换电池,里面的电池是 1 个月前夜走西沟剩下的),终于到了一个标志性地点:那个大约 1 米多宽的长长上升石槽。在这之前,连续两个大雪坡已经让我们爬的气喘牛,还有一处贴在峭壁边上开路,前面的积雪到我脖子的高度,而脚下的路只有一尺宽的样子,右边是石壁,左边是深渊,我的恐高有点发作,但是也只能忍着,把前面的雪刨掉,前进 20cm,再刨,再前进 20 cm。 涛涛因为冰爪剐破了雪套,灌了一鞋的雪,手套也湿透,出现了失温的迹象,在后面被冻的直抖,我和TM十分担心,怕他随时可能因为失温而昏迷,那样的话我们可真是谁也救不了他,即使不昏迷,冻掉两个脚指头也不是闹着玩的。 过了石头缝,路彻底消失,我记忆中夏天和小强经过这里的时候水瓶子掉下去了,小强曾经下去帮我拣,因此坚持走左边的阴面大雪坡,而且前面有几棵松树的那个地方,也是六月飞雪那次我曾经犹豫跳还是不跳的地方,不过现在那里看来简直就是一条自杀之路,70+ 的雪坡,看不到任何象路的东西,下面是悬崖,弄的我也有点犹豫。TM 和涛涛都说我们早该转到阳面草坡了,看的出他们对阴面的路已经失去了信心,对我的认路和记忆也失去信心了。TM 提出该就地扎营,可是在这漆黑、冰冷、陡峭、大雪没膝盖而寒风凛冽北东路上,我们吃惊地发现已经陷入了一个很严峻的境地:无处过夜。前进,道路不明,危险极大,返回,可能需要 3-4 小时,而且途中有几处也是腿肚子哆嗦着过来的,回去的话能不能顺利过去,鬼知道。 三人无言对望,“我今天要挂了么?”,脑子里闪过这个问题。我曾经和 TM 迷失在下挥川陡峭的悬崖上,也曾经和涛涛在北台南坡的深沟边讨论是不是要裹上外帐过夜,但是今天这样,感觉死亡的迫近,还真是第一次。涛涛提出原地找背风处挖雪坑,用睡袋把自己裹上眯一夜,可是在这不到一尺宽的路上,实在没有提供任何可供我们挖坑的地方,站着都要小心翼翼抓好冰镐,何况坐着?而且下面全是深不见底的XXX;后来想到,即使今天晚上能凭睡袋抗过去不冻死,也必然导致我们明天全面崩溃,到时候能不能自己走出这段山脊(不管往前还是往后,),未知了。 山脊的风飕飕地吹过,感觉我们的命也在飕飕地流失,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我做了个简单的分析,既然现在已经否定往前继续走,也否定了原地停留(没地儿坐,没地挖坑),那就只有往后走,走到安全的地方为止,不能停,否则死路一条。 于是我们开始往回走,呼呼地冲下费了九牛二虎之里爬上来的大雪坡,冲过当时小心翼翼开出来的崖上小径。终于在山路转弯的一个拐角,感觉这里大约有 1 米多宽的样子,仔细勘察后,貌似可以支下内帐,外帐就实在没地了,打地丁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就在这山路上支了内帐,大半在路上,小半靠外的帐篷底下是空的,下面就是悬崖。我们三人钻进帐篷,全都靠在帐篷的左边,不敢去右边,怕掉下去。 吃的也不富裕了,我上山向来带的食物很少,除去必须的4 袋方便面,也就是几块巧克力,扎营就吃别人的。没想到这次他俩也跟我一样,每人也只带了 4 方便面。昨天和今天早上已经吃掉 3 袋,每人只剩 1 袋面了。还是留着明天早上吃饱赶路吧,三人都没有吃面,烧了点水喝,TM 有些压碎的点心渣子(点心已经没了),倒上点热水,象糨糊一样吃掉了。已经雪里摸爬了快 12 小时,进帐篷的时候发现我的袜子已经和鞋冻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才揪下来。涛涛更是闷头不语,还没有从失温中缓过来,而且手脚都冻伤了。三人用早上剩下的方便面调料弄了点汤,草草喝了,横在帐篷里睡觉,这样可以把重心放在路上,把脚放在路外悬空的那部分上。决定第二天原路下撤。 --------------------------------------------------- D3周日:继续北东山脊+下撤 第二天早上 6 点手机闹钟响了。因为温度低,基本没电了,手机揣在怀里还冻成了半个冰球。不一会太阳出来,温度有点升高。把仅存的面煮了,又喝一锅咖啡,三人又恢复了精神,决定还是往前走,毕竟这是最快的下山路径,而且白天也比较容易认清楚路。拔营重复前行,到昨天停止的地方,发现确实是正路,不过直接走肯定滑坠,于是拉绳子下去,迂回通过这里,终于转到了阳坡。 阳坡虽然好走,但是由于积雪覆盖,路线仍然不可辨认,除了几个明显的标志地点外,其他的地方看着都一样,于是阳坡上成了探路,折腾 n 个小时。 终于走到最后一关,就是即将到达东台草坡之前那个石头关口前面 20 米左右的地方,大惊。我们看到积雪形成的大台阶有至少 4-5 米高。雪是从上面吹下来的,全堆积在这里。没办法,只有打好绳子,保护唯一有安全带的 TM 先走,我在后面转过去的山路上把绳子栓在石头上,前面涛涛扶好绳子观察 TM 的情况,我这里就看不到 TM 了。开始走了不到 30 秒,只听涛涛一声尖叫,我这边的绳子“嘣”的一声拉的紧紧的,我知道 TM 一定是掉下去了。幸亏有绳子和安全带的保护,TM 坠落了几米后,制动住,停在了下面,高度刚好到达继续向前的横切路。又等了一会,TM 终于安全通过了这里,到达对面石头关口。涛涛第二个走,绳子又是嘣的一声,涛涛同样坠落,用他的话说“飞下去了”,不过仗着两头都有绳子,也过去了。最后我走,只有 TM 那头牵着绳子,可是由于他和我在同一水平高度,我俩的距离也很远,所以那跟绳子对我的保护作用有限,只能保证我不坠落太远,但是如果坠个 10 几米,绳子可能还保护不到我,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能滑坠。看着这差不多 5 米的近乎垂直雪面,我一手拉着绳子(绳子已经缠腰上),另一手用冰镐的滑坠制动姿势,配合冰爪,三条腿“啃”在了雪坡的表面上往下移动,完全接触不到雪下面的任何实质性东西,比如坚硬冻土。就这样一点点终于挪到了下面的安全地带,最后我开玩笑地对那头的 TM 说“这么标准的姿势,给我照个相!”,其实身上没有一处不发抖的。 至此,全部危险已经消除。大约下午 4 点终于到达东台,天气非常晴好。虽然知道行程严重滞后,还是抓紧时间照了个合影,然后开始一路狂奔下山。2200 遇到两个上海山友,因为其中一个受伤而在原地等待救援。从 2200 翻入山涧口,狂奔狂奔再狂奔,终于在半夜顺利回京。 当终于脱离危险,从山涧口狂奔下山时,我是那么想念繁华的北京城,温暖的家,和挂念我的亲人。回北京的路上,我吃光了TM带的全部牛肉干,还在路边商店“各种饮料一样来一瓶”。一句话:活着真好! By Trueman: “三个没谱的人干了一件相当没谱的事” 作为始作俑者,我也只是顺便一提,我知道本山同学说过打死也不走冬天的北东山脊的,理由是恐高、冻脚云云……。奈何LaSportiva 周二到了,出鞋这哥们儿"going to climb Aconcagua on January and Shisha Pangma on October 2007(一月去阿空加瓜,十月去西夏邦马)."并说希望哪天在山上遇见我云云……我都不好意思给人回信,除非他来小五台,否则我是不太可能去这些地方的:) 既然本山说冻脚,我就问他愿不愿试试这双鞋!天啊,他竟然答应了:P,我也本来是相等元旦大部队时候在后面蹭路的!起因大致如此,决定以后,我觉得三个人走保险一些,所以本山又忽悠了涛涛不绝来! 周五到的时候,当天新下的雪,实际上在夜里上山的过程中雪也还在下,没有风!考虑到Koflach在走山涧口下面碎石路的痛苦经历,所以准备背着鞋上山,也建议本山背着,奈何他实在适应不了高山靴在小五台的走法儿,所以也没穿多长时间一直背着!当晚上到北一上面十多分钟路程的避风处扎营,后半夜天色放晴,月色撩人! 周六早9点多启程,有我在前面开路北一到北台,敢情这开路真TM不是人干的活儿,百分之七十以上路段积雪末膝盖,部分路段到胸口!一脚踩进去拔不出来,自己用冰镐把自己刨出来!到北台已是下午一点多,累得精疲力竭! 我也知道在中午十二点以后还走北东是很冒险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就地扎营,可能更多的是存在侥幸心理! 北东山脊的路,本山比我熟悉,这时候有我们俩交替开路!实际往北东山脊上的第一步我就不知道该踩哪儿,被风吹堆积起的雪有一米多后,踢开前面一两米的雪,看着山下光秃秃的陡峭雪坡是在心里没底,还是沿坡往上骑了一、二十米的山脊过去了。前面的一段路相对好走,以至于不到一小时就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接下来就是梦一般的旅程了…… 本山开路时那是相当的小心,象鬼子扫雷一样,用冰镐在前面先探查一遍,再往前小心翼翼的?步!如他所说,真是20公分20公分的?;我开路时相对来说则比较冒进,这好像也是我多次滑坠的一个因素;我不知道在北东山脊70+的雪坡上无保护滑坠制动成功的机率有多大,也不知道装备和技术在其中占多少成分,只知道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这样的机会不多!至于怎么滑坠的现在也不是特清楚,好像是用冰爪的侧齿踩在雪坡上没踩牢,等重心移上去的时候滑脱。由于倒地的时候基本属于面向山坡的姿态,所以能比较快的用冰镐的鹤嘴插入雪层下面的冻土制动住,此时双脚已没有什么可蹬之物,全身大部分重量系于冰镐,待稍微稳定以后,用冰爪的前齿踢入雪坡下的冻土缓慢移到安全地带。当时还没啥感觉,只是到安全地带以后往下一看就感觉心底发凉、腿发软:再有一米就不是滑坠了――是自由落体!庆幸捡了条命回来!当时本山是建议用绳子的,我嫌麻烦没有用!因由这种恐怖经历,以致后来有一段本山说下面的雪坡是正路时,我们都选择的是从山脊上骑过去的! 至于后来北东山脊的最后两个雪槽,都是有绳索保护,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第一个雪槽,由本山和涛涛保护我在下降的时候顺便踩出路来顺利通过; 第二个地方右边是峭壁,左边是被风吹堆积起的巨大雪檐,一步一步往前蹭,终于还是禁不住我150斤的体重还加个80L的包,顺间崩塌,跌落两、三米用八字制动住,位置刚刚好;然后缓慢横切下降爬升翻过最后一个豁口!然后涛涛重蹈覆辙有惊无险的顺利通过; 折腾两次以后雪檐被砸出一个雪坡,本山同学有模有样的以确保的姿式顺利通过;等本山上来的时候,我一看他腰间系的绳子,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欲知本山这绳结是怎么打的,请联系其本人:139********(本山按:绳节打的不太好,因为不会这个技术,只好按拴防风绳的方法了….) 下山以后,和Helen同学报个平安,戏谑的问我元旦还去不去,我说现在还没有这个意向!如兔兔所说, 毕竟没有多少人有勇气冬季一个月过两次北东,我想这更多的可能还是心理影响! 另:从山涧口回北京的路上本山和涛涛把我的救命粮――半斤牛肉干都给吃了, 早知道他们这么能吃,往里面加点儿凯夫拉纤维就好了:P 感想: 如果再给我一次北东的话,我希望用8条绳子拴着,如果有人非要问我从哪里开始,我会告诉他――大森林! By: 涛涛不绝 “谢天,谢地,谢人!” ” 下山以后一直有很多话要说,北东山脊上的一幕幕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自从开始玩户外以来,从没有像这次这样危险,自己的生命只有1/3掌握在自己手里,剩余的1/3在天,1/3在同行的队友。能够顺利下山,只能说:谢天,谢地,谢人! 记得和本山谈起小五台上的自虐活动好像除了冬季北东,哥几个也都干的差不多了,便有了计划去走北东。本来打算跟随兔兔狗狗元旦北东。但本山元旦没有时间,只好答应他和Trueman结组北东。 周五出发到达山涧口老赵家后包了一辆三蹦子出发前往北沟,开出后10多分钟,车就坏在了半路,仿佛已经注定了此行的凶险。绕过赤崖堡后我们进入北沟,夜爬到北一崖口上的松林出扎营,由于刚下过雪,天黑路不好走,这后放弃了上到北三的打算。半夜杯热醒数次,看来SHEHE1400睡袋质量还是可以。 冬季扎营早上拔营真是痛苦万分,虽然我们五点半起床,单出发已是九点多了,没想到平时北一到北二之间三十分钟的路,我们居然在雪里游泳一个多小时才走完,等我们一点半左右到达北台时,我们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选择了挺进北东。 延北东山脊前行虽然道路不辨,但我们凭着自己对北东山脊的印象,前面一段居然走得很是顺利。过了备用营地后,路上的雪已渐渐摸过膝盖,经常需要不断的从雪堆中拔出,我们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我深刻的体会到了装备的重要性:由于我比较抗冻,冬季活动一般只穿冲锋衣加抓绒。这时候在雪中移动缓慢,身上慢慢的就感到冷了。加之路上小的滑坠,慢慢的脚也开始发软了。我再次体会到了装备的重要性:某户外店自制的十元雪套在这种大雪的路上根本起不到作用,一条是因为被冰抓挂烂,另一条更好,直接装满了雪。不管我走到哪里,腿上和鞋里都装满雪水。慢慢的天也黑了,脚已经在雪水中泡了几个小时,甚至脚、袜子和鞋已经冻在了一起。我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右脚的存在,这时我开始担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失温、冻掉脚指。我不由自主的开始害怕,发出疼痛的声音。 我们不希望在北东过夜,我不断的幻想着冲到兔兔狗狗队的营地,毕竟那里有很多的好兄弟,我可以钻进他们的帐篷,慢慢的暖我的脚,可以有热汤……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开始了恐怖的雪夜穿北东,没有路只好上山脊,那一段路简直就是每落一次脚,好像命都有可能不属于自己了。 经过石槽后,前面的路线不明,我们已经彻底放弃当晚走过北东的打算,决定寻找过夜的地方。这时我们发现,自己已经陷入绝境了。多少次雨中扎营,多少次讨论是否需要裹着帐篷睡觉,没想到这次…… “难道我们要挂在北东吗?”我们必须不停地走,保持温度、寻找扎营地。终于我们找到了一个转弯处,估计夏天是没有这么大地方的,但是冬天由于积雪堆砌,可以扎下内帐。三个人靠在左边躲过了艰难的一夜,并严肃的商量明天是否原路下撤,这一晚除了脚以外,全身还算暖和。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休整,我们又恢复了斗志,决定继续前行。吃完最后的一包方便面后,我们开始继续向东台进发。这时候我们终于转到了阳面,温暖的阳光一路照着我。但是路还是找不到,从哪里走呢?不断的上升下降,终于在下午2点多,我们爬上了到东台前的山顶关口。看到了东台的玛尼堆、横切路。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冲着两个兄弟大喊:我们快到东台了!我已经看到草地横切路离我也就十多米。 最后一关反而是全程最危险的一段,这边的风吹起积雪大概有两三米多宽的雪墙,看上去像很宽的大路,但我们清楚的意识到北东山脊上不可能有这样的路。最后的关头一定要加倍小心,不能这个时候在交待了。于是决定我和本山帮助Trueman保护,由他在前面开路,Trueman在前面慢慢挪动脚步,突然脚下积雪崩塌,掉了下去,从我眼前消失。当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抓住绳子。感觉到手上的重量,我知道我拉住他了。我问:Trueman,你怎么样?他回答我:没事。我们几个人互相保护帮助终于顺利的通过了最后一关。 四点终于站在东台顶上,我知道我们安全了 一些总结: by 涛涛不绝: 一、时间安排 连夜上北台不合理,由于雪大路不易辨认。根本不可能连夜赶到北台,反而增加了体力消耗(由于天黑雪大,走错路几次)。 给北东山脊留出时间不够,将近二点赶到北台,我们不应该存有侥幸心理,认为天黑可以赶到东台,虽然我们对北东都非常熟悉,但这时的北东已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北东了。由此导致天黑进退无路,幸好找到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勉强扎下内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当时果断选择就地扎营或放弃原路下撤就没有这么危险了。 二、装备准备 冬季小五确实是顶极装备的实验场所,希望看到我们这次经历的朋友,不要再有侥幸心理。毕竟我们再强,也扛不过小五台的雪山气候。象绳子、安全带之类的装备,在关键时刻真是能保命的东西。尤其需要注意的是雪套、手套、袜子等保护手脚不被冻伤的小件,和冰搞、冰抓等技术装备。我这次就在这些方面吃了大亏,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三、关于结组 结组保护是必然的,但由于北东山脊过于陡峭,确实不适合结绳组,而应该是互相保护,关键的难点再用绳子通过。个人认为,就我们所走过的北东状况,一个人是无法通过的。 四、关于食物 由于我们这次带的食物并不富裕,也导致我们的不能得到很好的发挥。这也是我们这次非常危险的一个重要原因,由于前期准备不足,很多食物都没有专门准备,导致冬季高热量食物缺乏,势必影响人在山上的耐寒能力,希望大家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关于冬季食品可参照马贼的贴子。http://www.lvye.org/modules/lvyebb/viewtopic.php?view=1&post_id=1714360 By: 赵本山 一、时间安排-这个我应该负主要责任 连夜上北台:我出的主意,而且第二天快 2 点才到北台,我应该建议更改计划,原地扎营或者选择返回。结果还是拗不过侥幸心理上了北东。这些原则的执行,以后还是要坚决。不安全,打死也不上。 二、装备准备 我虽然提醒了涛涛注意小件,但是其实他的这些装备还不足以应付这次活动。我背双从来没见过的高山靴上山就更是个笑话,从装备角度说,只有 TM 是充分的,而我和涛涛的装备其实不够这次活动的要求,根本不应该出行。另外感谢TM借我的BD冰爪和TM带的绳子等安全装备,要不是这些,我们一个都回不来了。 三、关于结组 我和涛涛根本没有任何安全装备,很多地方理应交替保护通过的,结果纯粹赌命通过。如果这方面充分,也不会上演很多杂技镜头。 四、关于食物 山上闹饥荒,最后一整天弹尽粮绝,除了早饭,基本 12 小时没吃喝。听起来很搞笑,可是真的发生了。以前每次上山,我都带充足的POWER BAR之类,偏偏这次忘掉去卖,结果路边买了几块巧克力充数。暴露出来的深层次问题还是准备上的轻视与大意。 五、关于与其他队的联络 事先知道兔兔队在2200,其实应该约定一个到达时间,如果到时未到,他们即可知道我们计划受阻,至少可手台联系,有个接应。由于“天黑赶到东台,夜袭兔兔给他们一个惊喜”这个想法作祟,只带了一个手台而且全程没有通联。以后还是别玩惊喜,老老实实按照计划行事。 最后,谨以我们三人的这次经历,提醒各位驴友充分准备,在安全的前提下享受户外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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