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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了四方山,但天色尚早,于是决定继续向飞云顶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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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沿着防火带,在连绵的山脊上前进,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情。因为地势起伏没有那么大,我们的队形也保持得紧凑了。听老黄说,以前这里的山并没有这么多树,所以已经不是很认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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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终于在走了约摸1公里后,两位向导认为应该离开山脊的防火带,在丛林里找通向东南方的路。试探了几次都没成功,发现那些只是砍竹人留下的很短的小路。我跟随老黄去探了一段路,走了有近两百米,最后发现还是不通。小路上有很多砍竹后留下的竹尖桩,象一把把匕首立在那里,所以走路要特别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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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大头虾已经沿着防火带到前面探路去了,于是我们决定走上这个山峰再看看。到了山顶,发现情况未如理想,防火带继续向南延伸,甚至偏向西面了,所以向导决定还是要在丛林里找路。我们把大头虾叫了回来,虽然他认为能沿防火带绕到对面要去的山头,但最终我们还是听从了向导的意见:穿过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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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两位能干的向导在我们前面10多米的地方用镰刀开路,我们则小心翼翼地走过那仍然很茂密的丛林。背包不时会被两旁的树枝挂住,还要经常留神脚底的竹尖和树桩。还好这里的植物虽然茂盛,但多数都长得不粗壮,我常常用手和手上的木棍拨开挡路的植物,以便继续前进。穿短袖衣裤的我,这时候开始要受些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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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穿越丛林需要有很好的耐性,因为在丛林里光线比较暗,又看不出前路还有多远。前后两人不能离得太远,怕后面的人找不到路;又不能离得太近,要小心前面的人压倒的树枝弹回来打伤后面的人。有时树丛实在太密,只有根据前面的人移动所发出的声音来确定前进的方向,还要不时地前后喊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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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19:00过后,我们终于来到一处台地,这里地面虽然不太平整,但有几处小的空地,刚好能容得下我们搭起四顶帐篷。我们决定就地扎营。粗略统计了一下,整个队伍总共还有大约12升水。所以虽然有炉和米、面、腊肠,但还是放弃了烧火煮吃的打算。四个肉罐头和一些压缩饼干、面包就是我们简单的晚餐。不知是谁竟然还有一个苹果,我也分吃了一片,最后还轮上吃那个苹果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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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随着天色暗下来,山顶方向就开始有朦朦胧胧的一阵雾气产生。刚天黑的时候,天边还有一弯弦月,和旁边的一颗明亮的星星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土耳其国旗上的图案。我搭起三角架准备拍下这一有趣的景观,但却刚好被生起的云雾遮蔽了,心中不免悻悻然。同伴们处理完饭后的剩余物品就各自回帐篷休息了。我和大头虾和一高一矮合住一个帐篷,有些挤,但也只有我这个帐篷可能容得下三个人。因为地面不是很平整,虽然事先搬开了一些碎石,但睡在上面仍然不是很舒服。幸亏不久就下雨了,雨声对我是有催眠作用的,听着嘀嗒声,我竟很快就睡着了,不晓得雨是什么时候停的(据说只下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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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第二天约摸5:45,我就醒了。外面也开始有人在说话。很快所有人都起来了,各自整理东西,吃吃喝喝。白开心和如花昨晚趁着下雨接得雨水几瓶,山猪和大头虾的滤水器就派上用场了。毕竟我们已经不得不为水的事情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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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7:05,我们离开营地继续旅程。早晨的太阳还不是那么火辣,空气湿润而清新,能见度很好。走在山脊的高地上,看到东北方向群山之间的云海似乎在翻腾的瞬间被凝固住了,而西南方向天边的云则形成一条白色的长带。连走在队伍最后的沙滩也不时驻足回头欣赏美丽的景色,并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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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们原来的计划是能沿山脊一直走到飞云顶。这里的山脊没有防火带可走了,有的只是杂草和灌木,一旦海拔稍微降低,就会遇到丛林。路?只有自己去走出来了。我把自己叫做“人肉割草机”,实际情况是我的手和腿上划了数不清的血痕。就这样,我们上了一个山峰,接着再上一个山峰,也没去数究竟翻过了多少个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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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我们的水越喝越少,越来越面临缺水的威胁。我可能是当时储水最多的人了(这倒不是因为我自私,而是因为前面帮别人减负,总是倒别人的水来喝),一直背着的两壶水也被瓜分掉了,只剩下900毫升的雨水。直到某一刻,我们看到远处的山坳里有一个房顶,那里就是拨云寺。从地图上看,我们当时应该是在上界峰附近,甚或过了上界峰。不管怎么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决定先到拨云寺休整一下,虽然我们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飞云顶的铁塔标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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