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的记忆片段(原创)

淡绿

今天晚上忽然看到“远期自助旅游”版上吾祚的“十一青海之旅”，里面提到了同仁县、隆务镇、年都乎、郭麻日、上下吾囤，看到这些曾经熟悉却已被深埋在心底的字眼，我当时真是太激动了，于是写下了这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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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多年前，当我离开年都乎，离开隆务镇时，我对自己说：我，桑吉卓玛，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会回来看望你们：有着优美歌喉的达娃才让、德高望众的尖措、聪明可爱的更灯久美……。
<br>一年一年过去了，在忙碌的生活中，再没有人和我提到隆务、年都乎之类的字眼，我也就渐渐将那些往事一点点忘却，直到今天：我在这里突然发现这些地名时，我感到一阵晕眩、心跳加速，如同一个刚刚治愈的失忆症患者一样，无数的记忆片段涌入脑中，让人应接不暇。
<br>当年，我们住在隆务寺下的小学里，晚上吹起气床，睡在课桌上。每天早上，在牛粪的清香中，一路转着转经爬到山腰去吃早饭，然后，带着一盒午饭，坐上一辆吉普，颠簸一个多小时去隆务寺。一路上总是充满了达娃才让宏亮的歌声，他最喜欢唱的是那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藏语版，标准的男高音，民族唱法。晚上回到镇上，打球，看满天的繁星，走半里地上厕所，再吹起气床，睡觉。
<br>那时的年都乎寺挺穷挺破旧的，老主持尖措总是很省吃简用，有一天他却为我们熬了大大的一锅奶茶，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糌粑，真正的美味呀！脸蛋红红的小喇嘛，偷偷往我的衣兜里塞上几个红杏，或者是刚掏来的麻雀蛋，一给他们拍照，就轰笑着跑开。庙旁的流浪狗，总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从我身边走过。梳着两条长辫的老妇人，背着小孩，摇着转轮，围着寺庙一圈一圈地走着。还有那高高的法器、五彩的壁画、金灿灿的佛像、神秘的戒室、离奇的藏经故事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打动过我，让我忘不掉、挥不去。
<br>吴屯上下寺号称“喇嘛的艺术学院”，喇嘛们从小就学习临摹壁画，长大些就学画唐卡或做佛像雕塑。上寺的更灯久美，唯一一个汉语还算流利的“阿卡”（当地对喇嘛的尊称），是个雕刻佛像的高手，常常和我们聊天。临走时，他送给我一个珍贵礼物，那是他亲手雕刻的“济公和尚”，神态很逼真很传神，手法细腻，刀工圆润成熟，真的让我爱不释手。
<br>当时隆务镇只有一条主要的街，土路，两边摆埋了台球桌，还有很多录象厅，放着香港的烂片。隆务寺是一个大寺，里面有一个小活佛，级别很高，据说管辖着青海、甘肃、西藏的很多寺庙，他住在寺里最漂亮的一个阁楼上，每周讲经一次，听说他的父母都配有专门的“奥的”。隆务寺的喇嘛比其他寺的喇嘛显然要见多识广的多，有一次居然问我们“kiss”是什么意思？！
<br>不知道那个请我们去草原玩的同仁县县长是否还在那里，他可真是能歌善舞啊，不管是藏族歌还是汉族歌，不管是民族舞还是交易舞，全都水平一流，草原上差点被我们佩服的滔滔江水所淹没。
<br>那是一个藏族的节日，女人们穿着缀满银饰的豪华服装，男人们扛着帐篷提着录音机，聚在一片空地上。我也挤进藏民中，看那些一个接一个的集体舞蹈，有些很压抑，有些很欢快，还有较为恐怖的。印象挺深的是有一个老人，用一把小刀，挨个将每个小伙子头上划破，然后小伙子们一边脸上流淌着鲜血，一边大幅度的跳舞，直到舞蹈结束，才进一个小屋去上药。
<br>多年以后，这些往事突然在今天晚上一下子全窜了出来，让我很冲动，驱使着自己写下一些来，有些逻辑混乱、支离破碎，还请各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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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近期不宜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