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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 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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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北京越发的凉了。有时候会感叹自己的情绪化，昨天还因为大风降温而不可抑制的低落着，今日风停了，气温也回暖，心情竟也好起来了。早上一个人骑着单车慢慢晃着，享受着秋末清晨温暖的阳光，依然在路过东交民巷的时候瞥一眼圣米厄尔天主教堂顶端的十字架，然而今天，当这座哥特式建筑映入眼帘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人。
前几日，傍晚时分收到短信：“还好么？都把我忘了吧。”我一惊，遂想了想，自从三个月前北京一别后，彼此真的没怎么再联系过了。认识马哥的这两年中，遇到过许多事情，记得每一次我在小窝吐露悲伤与无助后，马哥总会发来短信，问我，还好么？我就说好，马哥总会回：那就好。
真正意义上来讲，马哥是我的摄影领路人，是他带我走进了那一片光和影的天堂，让我知道原来我们的生活还可以有这样一种方式，没有他，我不会爱上摄影。记忆中，从武汉的相识到北京的分别，两年时间，彼此联系和相聚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有时候想，也许我们都是那种相信“君子之交淡淡如水”的人吧。
忽然间，许多回忆都涌了上来。记得马哥走的时候，自己曾经决定要写点东西纪念相识的两年，却因种种原因耽误了下来，一直拖到现在。原以为那些琐碎会就这样随风飘散了，直到那个傍晚和今天早晨。
只觉得也许，是时候该写点东西了，给那个教会我光和影的人。
2006年，夏初。
在那个万物都开始恢复欣然和美好的时节，我失恋了。那年五一，带着满身的伤痕来到武汉，不为别的，只想彻底的消失几天，找个地方好好的，歇一歇。在武昌的第四天，我在华工门口见到了久别三年的师哥张杨。那天，师哥借了辆单车，带我走遍了华工的每个角落；下午在校园里的咖啡馆休息，彼此都百无聊赖的时候师哥说，我叫个哥们过来你见见，我们记者团的摄影师，晚上一起吃饭。
记得那天，在小咖啡馆昏暗的光线中，马哥穿了很随意的T恤和牛仔走进来。师哥给我们作了简短的介绍，之后彼此寒暄着笑了一下，便很少再有对话。我坐在两个大男生的对面，有一搭无一搭的，听他们谈着华工记者团的种种趣事，看窗外阳光透过葱郁的树冠洒下来，小路上偶尔有人经过，初夏的午后很安详。
晚上，师哥叫了另一个北京老乡，一起吃了饭。那是条小小的餐饮街，路两边都是当地的小馆子，由于整条街在学校南边，且地势较低，他们便管它叫“南坑”。那是我第一次吃烤鱼，许也是心情在作梗吧，辣得我流出了眼泪。马哥去要了些不辣的烧烤，三个男生不让我喝酒，我便喝果汁，四个人边吃边聊，安详且平静的夜晚。
吃完饭后，三个人送我回住的地方，送到楼道门口便不再往里走。我转过身向他们摆手，说，再见。
第二天，我向师哥要了马哥的号码；第三天清晨，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武汉。
后来翻看马哥的BLOG（对了，我写了两年多的新浪BLOG也是那次在马哥的建议下申请的），当天的记录里有这样一句话：“下午张丫的一师妹来汉玩顺便瞧瞧他，被叫去做陪，一览华工名胜，真没想到五一我倒是如愿以偿当了回导游，只是带的是张丫的师妹，这我可真没想到。”
呵呵，其实，我也没想到。
2006年，岁末。
那一年，我大四，师哥和马哥大学毕业。那时候常常看两人的BLOG，师哥是标准的媒体人，写字都已采访稿为主；马哥则大篇幅的图片，时而穿插点生活小札。记得暑假那会儿，02级毕业了，很多人开始写伤感的文字。马哥没有煽情，只写自己受伤了，拄着拐去车站送师哥。“昨夜拖着条拐腿去送陈老大、张丫和周董,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痛。”
那个夏天，很多人离开，看着空旷的操场，忽然不习惯那种空荡荡的日子。师哥回了北京，在首经做记者；梧桐叶开始飘落的时候，辗转听说马哥也来了北京。意外，也是惊喜。
记忆中，那年冬天很冷，刮很大的风。12月的一个周日，我和马哥在东方广场的楼门口如约而遇（真巧，恰好是我现在工作的地方）。那真是单纯可爱的年纪，彼此见面时还都有些生分，说话也没怎么放开，客客气气的。我在年初染过头发，到冬天发梢还带些颜色，马哥见了便说，你还把头发给染了啊？去武汉的时候还黑着呢吧。我笑，早就染了，在武汉也是这样的，那时候你一定没注意。后来，马哥说北方冬天真的很冷，我点头，忽然就想起了半年前那个傻傻的自己，为了忘记一个人，就那么冲动的跑去陌生的城市给自己洗脑。于是那天，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事走在王府井大街上，一边聊，一边沉默着，许是天气的原因吧，彼此都有些落寞。
午饭马哥要了一瓶啤酒，举杯相邀的时候说，来，为了我们在北京的首次相聚。冬日的阳光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窗斜射进来，两个人坐在小店窗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马哥说着他们的记者团，说着北漂后的生活，后来还和旁边的一对老夫妇聊起了现在老百姓的日子，平静的言语中有怀念，有无奈，还有自嘲。很多时候我都沉默，因为知道，在北京起步又何尝那么容易。后来马哥问我，你是哪天到了华工来的？我想了想，说06年五一啊，具体哪天忘了。马哥见我不记得了，又自己努力的想了想，却最终也没有想起究竟是哪天。
下午，去了东交民巷。在圣米厄尔天主教堂里逗留了许久。那天是周日，教堂里有弥撒，我和马哥走进去，坐在最后一排听了一会儿，发现牧师说的是韩语，两个人对视一笑，呵，无奈的很。马哥随意拍了几张片子，两个人便在东交民巷里走走停停，小巷子安静的很。再后来都说了些什么，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马哥感冒，我则大病初愈，彼此状态都不好，话也就不多。
走出东交民巷时间还早，我却忽然说要回学校了。马哥有点吃惊：这就回去了？我说嗯。后来在地铁上，我面对着车门玻璃看着外面漆黑的隧道，马哥站在我身旁，谁都没有说话。我早几站下车，出地铁的时候收到马哥的短信：天寒地冻，状态不好，见谅见谅！我笑：我状态也不好，没关系，有机会再见。
也许谁都没有料到，这一别，就别过了2007整整一年。两周后师哥有个采访在昌平，任务结束后找我吃饭，聊天的时候还说着有时间三个人要好好聚聚，可后来的日子，马哥大部分时间和他聚，小部分时间和我聚，直到今年6月离开北京，我们三个人再也没有聚全过。
有时候走在街上会想起些往事，我还是很怀念那年初夏，华工校园里，三个人走在一起的日子。
2008年，早春。
2007年是转变的一年，于我，于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毕业后我的生活曾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低谷，朋友们散在了海角天涯，远离了熟悉的环境每日一个人打拼，周末几乎没有休息，工作常常忙到天昏地暗。第一份工作环境并不好，我见到了太多校园里见不到的人情世故，小市民的欺软怕硬，谄媚的嘴脸，人与人之间的欺骗利用，勾心斗角。那时候才明白这世界并不那么美好，总有些矛盾永远也无法调和。
生活的轨迹依然不明朗，找不到未来的方向。有时候马哥会发来短信问，还好么？我说，好。马哥便不再回。就这样过了整整半年，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再也藏不住，07年末我毅然决然地辞职，离开公司第二天，拿着新买的小DC一个人去了东交民巷。我依然记得一年前我们在圣米厄尔天主教堂听过弥撒，赞美诗的调子阴沉优美。一个月后我顺利签约现在的公司。这时已是08年初。
云开雾散，生活开始向着一个明朗的方向滑去，和马哥之间的联系断断续续，似有若无。
3月的一个下午，我正独自一人在家里上网，马哥忽然发来短信，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我一会儿跑后海。那天是周日。我忽然很兴奋，真的好久没有过轻松惬意的拿着相机压马路了。
见到马哥的那一刹那心中有许多的感慨，在北京的第一次相聚还是06年岁末，第二次，竟已是08年的早春了，时间如指间沙，一不小心，竟已走过了14个月。马哥看我第一眼便说你变了，我问怎么变了？马哥说，变开朗了。又说，看起来就像个白领的样子。我笑，说我觉得你也变了。马哥问变什么样了？我想了想，说胖了。马哥郁闷的转过身说，哎，我的心都在滴血啊。我忍不住地在他身后笑。
在鼓楼相见已是下午两点，马哥还没吃饭，于是我陪他去吃午饭。一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丝毫没有了一年前的拘谨和陌生。一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我工作了，马哥也适应了北京的生活，重要的是，我们都学会了乐观和宽容。我想，我们是都长大了。
走出小饭馆，我们去了南锣鼓巷。马哥背了三个镜头和两个机身，把最大的一个给了我用，很重，我几乎拿不了多久。一路上走走停停，随心所欲的谈话，拍片子，小巷很静，有微风，天空中偶尔有鸟飞过。马哥给我讲了些光和构图的要领，我一边记着，一边用手中的机器练习着，有那么一会儿恍然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那是很纯粹的时光，什么都可以不用想，我沉浸在光和影的世界陶醉着，快乐溢满胸膛。
从南锣出来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两个人去后海转了转，站在银锭桥上的时候马哥指着远处说，你看，天气好的时候在这里可以看到西山，所以这里也是燕京八景之一，银锭观山。我听着，说嗯。
我们乘车去了琉璃厂。在虎坊桥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马哥说每次他和师哥来这边，都会吃这里的卤煮和褡裢火烧，很好吃。我笑，说那我们也吃这些吧。马哥说嗯，又说，先去琉璃厂转转吧。
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琉璃厂晚上是会点古灯的，古色古香的灯柱搭配着昏黄的灯光，把整条街映衬得颇有韵味。我们从东琉璃厂走到西琉璃厂，依然边走边玩，这个时候我已经端不稳相机了，马哥却还拍得很好。后来，我们走进了一家卖藏饰的小店，门脸很小，里面却很狭长。我一边好奇的四处张望，一边往里走，不时猜测一下某件物品的用途，马哥跟在我后面，一样的走走停停。小店最里面有一块稍大的空间，我们在屋子里面逗留了一会儿，店主看马哥拿着镜头很长的单反，便问他你是摄影师？马哥笑笑，说不是，我是记者。接下来，两个人攀谈起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店主想在网上开店，需要把古董们都拍下来上传图片，却对摄影一无所知，正好今天看见马哥的家伙，便想问问这方面的事情。马哥粗略讲了讲注意事项，我依然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看着各种古董藏饰，却没想到店主忽然说了一句：“你女朋友真漂亮。”话音未落，两个人都尴尬得很，马哥背过身去看着另一侧陈列的小玩意，一边笑着说这是我小妹。我也笑：我们是好朋友。店主也笑了，说，原来我误会了。
走出这家小店，我们径直奔着虎坊桥的卤煮店去了。依照马哥的指点，在卤煮店买了两份卤煮，然后提到旁边的褡裢火烧店又点褡裢火烧，吃得真全乎啊。马哥说，这是跟你师哥学的。
这一次，马哥依然提议喝酒，又因为天气冷，没有要啤酒，而是要了两个蒙古小口杯。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到生活，马哥问我现在的工作是否顺心，待遇还满意么？我一一回答，说嗯，蛮好的。就这样聊了一会儿，马哥说，再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回去了，整理出来的摄影杂志和书籍有很多，都留给你吧。我问回哪，马哥说，成都。
马哥的家在成都。
我忽然有了小小的伤感，问他在北京不可以生活么？马哥说，不一样的。又说，家里也一直在让我回去，你没有在外面生活过，你不知道的。我沉默了，我真的没有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过，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忘了是马哥看出了我的低落开始安慰我，还是我自己努力压制住了情绪，只记得那晚，两个人谁也没再提离开的事情。我们一边聊一边吃，开心的谈着旅行和光影，仿佛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后来马哥说，我想起来你是哪天到华工了，我翻看了那时候自己的BLOG，是06年5月2日，我记得那天的日记最后一句写了我带你转华工。我愣了一下，遂想起这一番话，是回应一年前北京首次相聚时，他问过我的话“你是哪天到华工来的”。忽然间有点感动，原来念念不忘的，是我们相识的日子。一年了，还记得。
吃完饭，我坚持送马哥到地铁站，然后一个人走长长的路回家。很晚了，我抬头看看天空中的月亮，有点冷。
一周后。天坛。
春暖花开的时节，豆瓣上的朋友们约着要去天坛了，我问马哥去不去，马哥先说约了798了，几天后又说，好吧，去。
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马哥一直拿着胶片机构思和取景，大部分时间都落在后面，我于是刻意压着步子走的慢一些，等一等他。我们从北门进天坛，经神厨走长廊到祈年殿，又过丹陛桥到皇穹宇和回音壁，一路走一路聊，插科打诨，开心得很。马哥拍了很多片子，问我怎么不拍，我答，没什么，不想拍了。马哥没再问，我也就没再说别的。其实那天，我只是很想好好珍惜一次朋友们聚在一起的时光。
记得后来看马哥整理出来的片子，有一张下面的附言是：天坛的园林颇有诗意，很适合青年和老人来。我便想起了那天，出了回音壁走小路往回折时，在一条两边郁郁葱葱的石板路上休息，马哥一边看着远处一边说，这地方不错，很有灵气。我听了便微笑，呵呵，不错吧，天坛也是我很喜欢的地方。
走完西门附近的神乐署和斋宫，时间便不早了。马哥向我们告别，独自从西门出了园子。我和另两人则一路沿着围墙走出北门去吃小吃，讨论着下一次的活动定在哪里。
一周前在琉璃厂，马哥说过段时间要离开北京，那时候我听了还很低落。可不知为什么，走天坛这天我却好像不那么在意了，总觉得那些说过的话像是梦境，特别缥缈，也许根本就不是真的。我想我是在自欺欺人吧，没有再提起并不等于不存在啊。记得那天马哥出西门之前还告诉我，他可能要离开报社了，而我却没有在意。现在想想，也许那个时候，马哥就已经在做离开的准备了。
2008年，初夏。
天坛一别，我们又各自忙碌起来。四月底，草长莺飞的暮春时节，我去了山东半岛。十天，三座城市，一个人，一个包，一张车票，沿着半圆形的海岸线走走停停，感恩路过的风景，感念相遇的人们。回来后整理照片传给马哥看，马哥说，仍有不少毛病，但也有几张拍得不错。我请他帮我从300多张图片里挑出了18张最好的，上传在了照片版。记得当时成尔打了勾，回复说：“这是一套很有思想的照片，荐！”得到肯定的那一刻，真的很开心。我自问不是那么用功的孩子，有过诸般爱好也不过是喜欢玩罢了，而摄影却是我唯一为其买过教材认真读过也练习过的，虽然现在的水平依然很低，至少我是真真正正的努力过，也努力着。其实马哥给我的最大影响，并不是技术，而是感觉。我承认我所有片子的思路都只来自于一个地方：菊青丝的BLOG（菊青丝是马哥在网络上的名字）。
我在五月初回到北京。回来后的一个傍晚，马哥忽然给我电话。我接起来，那边问，干什么呢？我说收拾东西呢。马哥说别收拾了，马上带个书包到我这里来，有些书要给你。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马哥又接着说，现在六点，限你一小时之内过来，快点啊。说到这里又沉默了几秒，之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因为……我要走了。”最后一句的声音很小，很模糊，我选择性的让自己没有听清楚。
一小时后，到达四惠，按照马哥在电话里的提示找到二外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走进去，靠窗边的位置除了马哥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我坐下来，马哥一一给我介绍，其中一个竟是常听他和师哥提起的周董，当年华工记者团的风云人物啊。三个人帮我点了清淡些的菜，之后继续吃饭闲聊。我安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们开玩笑，听到其中一个人说起：“你终于要走了，我们的鞭炮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心中一惊。我问马哥，要回成都了么？马哥摇摇头，笑着说，不是成都，北京换了工作，搬个家而已。当下心中宽慰了许多。
饭后，三个人送我到马哥的住处。进门看到四处都是收拾好的行李，马哥说，今晚就搬的，所以这么急着让你来。几个人聊了会儿，马哥把一大摞书和杂志收进我的包，之后送我到小区门口说，我一会儿还要搬家，不送你了，自己小心，到家给我电话。我点点头，说好。
那次之后，我彻底几乎相信“回成都”对马哥来说是件遥远的事情，之前的那些话，也许真的只是说说罢了。我不再担心分别，并且天真地认为即使会，那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我们不都还好好的在北京生活么？马哥新的住处在宣武门，离我很近；新工作在北京站附近，离我公司更是近，那时候还在想，也许以后会有更多时间和机会一起扫街拍片。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谁又能料到，那一次，是我们在北京的最后一次相聚。几天后的周日傍晚，马哥给我发短信说去前门转转，我犯了懒便没有去，说还有别的事。马哥说，好。我怎么也想不到其实分别近在咫尺，只是我看不到，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一起拍片，无论如何我也会去的。
第二天，汶川地震了。第三天晚上，我看到马哥的头像亮着，便问他家人还好么，又告诉他，我去献了血，400cc。马哥看起来很憔悴，说谢谢了，又说，一直联系不到家里，刚赶回家看到弟弟的日至更新了，才舒了口气，还好都没事。我说嗯，马哥便又告诉我恢复身体需要注意什么，要我好好休息。我答应后，马哥下线了。
后来，我在马哥的BLOG里看到当天的日记：如果可以，希望今生再也不会出现今天下午的这种感觉了。在很长的时间里，家人的电话一直不通，这种五内俱焚的感觉槽糕透了！
后来我想，马哥会这么快离开北京，这场天灾也许正是催化剂。
2008年，仲夏。
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我像往常一样泡在网上挂Q，马哥忽然过来问，端午玩得怎样？我说去五台山了，还去了应县，悬空寺，大同，很开心呢。接下来我开始大篇幅的，兴高采烈的向他描述我的旅程，那时候我还坚信着马哥不会回成都的，可马哥听着，许久后说：“我下星期的火车。”
后来我翻看了当时的聊天记录，那天是6月12日，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整整两年零一个月。我只是没想到一切会这样快。我提出去送站，马哥说别，不用。又说，天涯若比邻嘛。我便没有再坚持。
一周后，看到马哥在北京的最后一篇日志。是一张在圆明园大水法前的留影，下面寥寥几句话：VIVA LA VIDA！祝一切顺利！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再见了！老师、朋友们！
时间是2008年6月18日。
我查了VIVA LA VIDA的意思：生命万岁。
自此之后，除了几次在QQ上简短的谈话外，我和马哥再没有了其他的联系。
日子依然不温不火的继续着，每日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生活的平凡而简单。有时候走在街上，会想起那年夏天，那个还很单纯的小女孩傻傻的跑去了武汉；会想起华工的校园里的初次相遇；会想起在那个早春的夜晚美丽的琉璃厂，那些在街边小饭馆里的谈话；会想起最后一次相聚时的夜空，彼此的笑脸。
我感念，那些相遇的日子。
忽然想起了一段话，它们曾经是我BLOG的公告、论坛的签名、QQ的个人说明：人这一辈子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又何必在乎是否可以相知相伴。只要知道对方的存在，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生或着，也就好了。只要活着，就会再相遇；就算死了，但曾相逢过，彼此也就有了相同的一段记忆，那人也就存在于生命的这段交集中，无论记忆是深是浅，但至少存在。
率性而歌，莫不关情。
祝福我自己，也祝福你，那个教会我光和影的人。
VIVA LA VI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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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8 19:5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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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8 20: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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