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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中午,与老友在黄叶村小酌,而后一起逛植物园;他说,老领导在杏林山庄参加评审会......想起来,差不多7、8年没见了,遂发一短信:将军阁下,欣闻您在附近开会,请下午会议结束后移驾百米,到黄叶村与学生一叙,何如?
回复:请备茅台一瓶,干炸响铃、龙井虾仁、尖椒牛仔骨、荷塘月色、菌汤各一份......
竟然是8年前共进晚餐的菜谱!不得不佩服领导的惊人记忆力。
第一次见他,是18年前,我去上海复试。原医院的某医生在该校读研,认识科研处一助理员;医生在健宾楼请我吃饭,助理员和女朋友作陪。席间,助理员问及复试的事情,很义气地说,研究生录取是他们处管,下午带我去见见他们处长。
回到医院后,接到导师的电话,说是我的复试成绩不太好,不一定能上,除非找科研处协调......
第二次见面,是已经读研了。导师找到我,说科研处处长给他打电话,要派一个学管理的研究生去北京,他推荐了我;处长让我最近去办公室找他一下。
我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将正在看的一本书收进抽屉(若干年后告诉我,当时他正在看武侠小说)。
问了一下家庭情况后,开始问比较专业的问题。
问:研究项目准备做什么?回答:不知道。
问:知道去北京做什么吗?回答:不知道。
问:知道国家****委员会吗?回答:不知道。
问:以前做过管理工作吗?回答:没有。
问:外语和计算机怎么样?回答:外语一般,计算机不会。
然后就让我走了。几天后,导师通知我去找教研室的打字员学打字(后来得知,处长当时给导师打电话,要他找人给我辅导计算机,导师是70多的老革命啊,对计算机的理解就是打字......)。
第三次见面,是我到北京之前的谈话。大概意思是,军队对医学的支持、尤其是对医学科学研究的支持将大幅度降低,军队的医学科研以后主要得靠地方财政的支持;在医学方面,军队与地方会加强交流、甚至逐渐融合......
后来,见面就多了,除了喝酒、打麻将我一直没什么长进,别的方面,受益颇多。
硕士毕业,他推荐我到301工作;我背着他考了博士。后来,301的领导说医院规定本科5年后才能考外面的硕士、硕士工作5年后才能考外面的博士。最后,他与301协商,让我先去工作,2年后再回学校上博士。当时我年轻气盛啊,坚决要当年继续攻博。他说:我是真不理解你,但是,我坚决支持你。
博士毕业,我觉得无颜再回301,找到另一个单位;他某次来北京,与该单位领导喝酒吃饭、相谈甚欢。而后,告诉我:这里会耽误你的,回301去吧。可301还是原来的领导啊,他又告诉我,该如此这般地运作。
小弟考研的时候,综合科的分数离计划内指标差1分(只能上委培)。但是据说每年都有2-3个名额,我找他争取计划内指标。他说:兄弟几个都在部队不好,留一个在地方吧。
我在301的几年,他先后在北京学习了2年。有幸陪他在四环宾馆通宵打牌,在昆明湖畔散步聊天,在黄叶村中饮酒狂欢,在潭柘寺里参禅礼佛。当然,也有在羊坊涮肉与老朋友抱头痛哭,在香山之嵿怨天尤人。
2004年夏天的某一天。他突然来京,让我陪他一起去潭柘寺。叩拜之后,又静坐多时。中午返回市里时接到电话,大概意思是:上午的会议上,已同意他晋升副军、授少将军衔。下午,漫步植物园,晚上,黄叶村对饮......
再后来,我去上海不多、他来北京也少,就很少联系了。
他当校长的时候,许多人从北京赶到上海去祝贺,我觉得特没意思,没有去。
最近几天,听说成立了中科院转化医学研究院,他亲自任院长,真正实现了当年他所说的军地融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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