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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台的黄昏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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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新人,渴望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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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1-14 11:46: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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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台的黄昏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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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11月8日下午,天色渐晚的京城,夕阳西斜,北风渐紧。我捏着一份南方周末,呆坐在中关村当代商城广场,看着一群群鸽子在身旁飞舞、起落,看着一堆喂鸽子的孩子,看着面前蠕动缓慢的车流,期待呐呐和送登山装备的ZL快点出现。为了让他们第一时间发现我,我并不想躲到商城里面去。
<br>当我随着暗淡如同行将熄灭的炉火似的阳光那最后一抹金黄踱到了商城门口的石阶,我的全身都似乎冰凉,但内心因为越发急切的期待反倒灼热起来。手机铃声终于响了,呐呐在人群中向我招手,阔别6个月的好友总算又见面了。呐呐知道我伫立风中等她的行为后笑我傻,正要领着我进商城,手机又响了,这回是ZL,6年没见面的故人,带着登山装备已经到了。赶紧冲到路上找他那辆红色的桑塔纳,找他。从他车厢里拖出个大包来,鼓鼓囊囊的BigPack让我都吓了一跳,ZL问我,这么重的包能行吗?我心想,不行也得行啊,谁叫我甘愿做驴呢。
<br>踉踉跄跄的上包,在呐呐的搀扶下猫着腰走到附近的超市购买食品。存包的时候服务员奇怪的问道,你这包里都装些什么呀,这么巨大?其实我也不清楚都有些什么,反正不外乎是些登山的装备。按照六岁给我的活动说明,选购了方便面、火腿肠、巧克力、腰果仁、牛肉干、牛奶、水,挑了一副大红的围巾帽子,交钱走人。
<br>在当代商城顶楼的火锅城腐败了一把,然后下到底楼的星巴克kill time,等待集合时间的临近。我慢慢品着冰咖啡,呐呐吸着她的泡沫咖啡,两个人闲聊着,不时看看表。时间快到了,我们动身去马甸桥的三夫。
<br>因为没有发召集贴,也没有确认贴,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参加这次的西-中-西穿越活动。在三夫门口看到背大包的就开口问,结果找到了玉狐,然后是六岁。找到他们我就放心了,呐呐也放心的走了。
<br>晚上8点半,人到齐了,上包,上人,开车。
<br>背包象小山似的堆在中巴车发动机盖上,看不见司机,看不见前面的道路,天涯倒是时不时地从小山的垭口中探出头来朝坐在后面的我们说上两句。在他的倡议下大家逐一自我介绍,于是我知道了这次是绿野与三夫的联合行动,六岁、玉狐、易卜拉辛和我来自绿野,其余十个人来自三夫。
<br>孤独的中巴车不急不徐的驶在清冷的黑夜里,深夜1点多到了西金河口管理站。当我站在院子里仰望西台的剪影,仰望满天清冽的繁星与银河,内心一片宁静。进了屋来,本来是一人一张床的配置,忘了是玉狐还是六岁的提议,要把两张床并起来4个人睡,说这样暖和,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在北方温度的重要。
<br>
<br>早晨醒来,出门看天气和西台的雪况。但见晴空万里,山脚下风平树静,气温不低,山上有积雪,但和上周相比消融的比较明显,这让大家多少有些失望。可是,看到西台顶峰上那座小宝塔,我们清楚地听到他的召唤。
<br>食罢早饭,整理队伍出发。一上来就是一大段急促的上升,像飞机起飞拉升,很快我就可以俯视山脚下那一大片冲积平原了。冬日的田野是灰黄色的,没有庄稼,也没有劳作的身影。大家的话都不多,排成单行,调匀呼吸,小心地将融化的雪水和做的泥浆或未融的冰片一步一步踩在脚下。艰难的爬升总算告一段落,大家稍事休息后开始横切。其实就是在西台山峰的宽阔的中部,缓慢的切过一个山脊又一个山脊。在这段路上我开始看到大片的积雪。阳面山坡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颜色,六岁说这是陈雪的特征,是因为反复冻融的缘故,雪花里有了冰晶。捧起一掬轻若无物的雪,感觉像沙,握在掌中并不成团,于是扬向天空,看着他们细羽般的落下。爱极了这一片厚厚的积雪,索性躺在上面,体会阳光下那种亲密的冰凉,让我知道它。还喜欢松软的雪面上披着的那些小饰物,疏疏密密的松针、灌木上落下来的小小的叶片、憨憨的坐在那里的胖胖松塔……而走在阴面山坡积雪中的感觉,就好像在清凉的、泛着蓝色的水中穿行,让行走发热的身体迅速冷却,直到渴望再次回到那片灿烂的、温暖的光下。就这样在光与影中翻过一个个山脊,直到最后一段爬升的起点,已是午后。此时海拔已超过2000m,四周一片静谧,听得见风的声音,只是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从横切开始队伍拉得很开,我不知道我在队伍的哪个位置,在我的前后还有些谁,还好六岁一直陪着我,如果不是偶尔看到远处来路或将要去的路上队友的身影,如果不是时时听到ahong那来自远山的呼唤,我会总是沉溺在一种错觉里―这山是我们的。甚至我能感觉到山的灵魂是怎样的接纳了我,感觉到他在高处注视着我,看着我向他走去。
<br>下午3点左右,我们到达西台顶峰下的垭口,时间不早不晚。关于是否进军中台的问题,大家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先扎营再登西台顶,至于中台,明天再说吧。垭口上风很大很冷,大家都扮成蒙面大盗的模样,七手八脚开始搭帐篷。不一会儿,五颜六色的帐篷象花儿一样绽放在这荒凉的垭口上。大多数时间我搭不上手,除了看着玉狐、六岁、易卜拉欣忙碌,就是呆呆的望着四周的山脉。我是第一次直面这种真实、没有什么植被、所有的纹理都裸露着的北方的山。山脊的走向流畅清晰,像剑锋一样从天际划过,直到深不可测的大地。
<br>终于我们开始最后的登顶了。横切了一段距离后,大家开始朝着顶峰的方向直上。超过50度的斜坡,渐渐的让我感到恐惧。不知为什么,完成左腿提起的动作开始变得困难起来,我不得不用手把它放在一个位置然后加力登上去。休息越来越频繁,直到我想放弃。可是,我已经被困在半路了,除了失足滚下去,我想不出别的下去的办法。六岁依然一直陪着我,尽管他的耳朵因为等我变得冰凉麻木,尽管他的双手因为等我变得颤抖起来,拍照时都发虚。我想知道等我爬上去后怎么个下法,善解人意聪明的六岁哄着我说,咱们会从另一条好走的小路下去的。我稍稍宽了心,慢慢的向顶峰爬去。只有高山草甸的陡坡上,风很大,每当我试图接近山脊的时候就给吹得摇摇晃晃的,赶忙切到靠下的位置上去。一路上还要小心绕过积雪,因为很滑,在这样的陡坡上滑一下可是很危险的。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我登上了西台的顶峰。时值夕阳西下时分,在我生命中我知道了西台的黄昏是什么颜色的。是的,我真的知道了。它是那种厚重、踏实、无论多么冷的天气都会将我笼罩的金黄,那份温暖,来自身边支持我的力量。
<br>站在西台的顶峰,天涯给我们指了一圈东台、南台、北台和中台,生命中初次相逢这五个兄弟,在将来的岁月里,不知能否有缘一一拜访?厚厚的雪面上不知是谁写着“加油”两字,心里感谢这份鼓励和支持,接着我写下绿野两字,无论何时西台吹雪把字迹掩盖,这些笔画已经刻入每个见证人的历史。
<br>日落西山,我们就要离去了,最后我们跪在顶峰没膝的积雪里,虔诚的取出深层的雪准备带下垭口。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回去的路还是那条―沿着陡峭的山壁直下。那一瞬间有种心生绝望的感觉,可是面对绿野的挚友,我相信我会平安回到营地的。六岁和易卜拉欣一前一后的给我做保护,我努力不去看无限远的陡坡下方,就看眼前那条来时横切的路,因为回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终于我找到一种快速安全下降的方法―坐在陡坡上,四肢支撑向下移动。在登山裤还没有磨破之前,我总算下降到了可以直立行走的地带。暮霭沉沉,3个人打着头灯奔向营地,远远看到桔黄色的营灯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家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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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伶俐的玉狐早就下来在帐篷里等我们了,煮好热气腾腾的果珍等着我们。绿野4人组就挤在一个225帐篷里开始自虐后的浪漫之夜。头灯晚餐里,我们享用了玉狐家制的青瓜火腿丁炒饭、青瓜紫菜汤、餐后水果冰葡萄。饭后配上各式各样的小零食,开始玩牌。夜深风紧的时候,是休息的时候,没有人有勇气离开温暖的帐篷出去看天象。为了把绿野温情进行到底,4个人决定挤在一个帐篷里过夜,易卜拉欣好不容易搭好的帐篷被旷置了。可是由于地势的关系,整个帐篷由西北向东南倾斜,结果当然是靠在东面的六岁痛苦的贴在了帐篷上,我滑向南方,在六岁充满磁性嗓音的呢喃中我断断续续的睡着,不时蹬住帐篷口把自己往北位移一下,而西北面的易卜和玉狐稳若泰山安睡一晚。
<br>天渐渐亮了,我想早点脱离整夜克服滑坠的局面,可是六岁闭着眼睛反复念着一句咒语―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被鸟吃,让我分不清我是鸟还是虫子。最后我还是钻出帐篷,看了看早已日出的天空,拍了几张帐篷照,然后,又回去当懒虫了。
<br>在这样的腐败情绪下,中台自然是去不了了,正午时分,酒饱饭足的一群驴开下山了。不过,此次西台之行还是很有意义。比如,这是天涯八个月以来第一次登顶行动,是上周郁闷小五台未登顶之行后的一次畅快淋漓,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了西台的黄昏是什么颜色的,我会永远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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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台的黄昏是什么颜色的 思麦 200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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