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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底顶召集贴:http://www.lvye.org/modules/lvyebb/viewtopic.php?view=1&post_id=43490454
坚守着一个和你一起老去的约定,在09年的新年,我再一次登上了船底顶。也许是上天眷顾着我,用最好的天气补偿了过去一年的艰辛历程,我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地在山顶赏尽船底顶的美色。青山不曾老去,因为我们有了爱,我们也不曾老去。
很喜欢跟着PP上船底顶,因为每次都会有新的发现。还记得中秋那次的探路,从日新峡谷一直往上冲,走到令人心惊胆战的水渠,我几乎是以侧身或者跪着的姿势爬过水渠上面突出的石头的,是而眼尾扫到深深的悬崖,真是有点脚软罗。然后我们又直冲上一千三百多米的山上,一直走到路的尽头,直到没有路为止,又撤回了上斜,足足用了八个小时,估计是偶从新洞到上斜所花过最长的时间了。至于第二天走到江湾的路,更让人崩溃,还记得我被盒子和青山拉着拖着,在夜色与雨色中跌跌撞撞地从大草坡底一直走到营地,全身湿透,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了。我甚至没有一点力气去吃东西了。
这次我们也是探路,虽然说已经有前人的轨迹,但仍然是没有底的,临出发前PP也善意地提醒了我,应该是全队最弱的一个。所以我这次准备充分,仔细把食物和装备都精简了一回,背着一个三十五升的小包就上路了,运气很好,竟然还有人在我后面到,可以不用当财务了。这次我准备了一短袖保暖内衣裤打底,然后穿上快干衣裤,再穿上一件防风的冲锋衣,天气也是一个让我很捉摸不定的因素,一会是风,一会是雨,就多带了一件备用抓绒,然后多准备了一身替换的衣服,加上炉头,小锅和食物,基本都是装备齐全了。再配上护膝和手套,自从从独龙江回来后,走比较陡的山路,我基本都戴上了护膝,以前是不需要的,可能是老了,需要保护好关节了。
我们的车子到了新洞附近,正赶上我们进入了新年倒数,没想到这个除夕就象一道闪光般地过去了,我很开心,08里过得有点坎坷,我一直寄望着09年,一切都是重新开始,人真的会老的,我不曾害怕过,只是回忆不曾随着岁月而老得忘记掉,恐惧的记忆总是缠绕着自己。车子沿着新开的水泥路一直开到了另一条村子,现在的感觉就是路越来越好走了。在村子里扎营,天越是冷,星空越是清澈,可以看到银河,星星,月亮有老过么?时间在她们身上好象无尽地漫长,顾不上看星星发呆了,马上扎营睡觉。
2009年的元月一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在营地拍过新年全家照,就开始这段探路之行。我们先是走到上斜。上斜也是充满着快乐回忆的地方,第一次上船底顶,我们在那里悠闲地喝粥,玩螃蟹,而清明那次跟PP上去,我们下撤回到上斜,得到纯朴的村民的引导,在一个大房子里面扎营,吃了很丰盛很腐败的一餐,至今还回味无穷。可见回忆并不都是恐惧的,这是就是我的幸运了。
然后我们从上斜,走往峡洞,路上经过了工棚,遇到了韶关的红袍,大家互相熊抱了一番后,挥挥手又各分东西,我们都是登顶,但他们走水渠那边的路。上斜附近一直在修水电站,路上又遇到一两个在修整中的水电站,修好的水渠漫长地延伸到了路的尽头,挖掘机轰轰隆隆地忙碌,也扯开了自然脆弱的皮肤。从一条小路直升,弯弯曲曲,虽然比较陡,但我还是努力地追赶着小宇,一个不得不说的男生。我们结缘于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布政顶,我还记得那次我在营地守候,他的帐篷里钻进了不少蜜蜂,而且是一个能背着八十升大包还能满山疯跑的顶级强人,有这样的强驴相伴,我的确显得很弱的。我抬头还见到他橙色的冲锋衣,低头走十来步,喘口气,那家伙已经没了踪影,后面的路程,基本我都只能这样看着小宇了。
很快就见到了峡洞水库,水库的水满了,只能从三根并排的木头上面慢慢爬过去,有点危险,虽然我以前很害怕那样的木桥,但经历了独龙江之行,已经走得麻木了,我很快就通过了,然后追上小宇,在一片小山头吃东西,此时已是十一点多。我们休整了一番,在峡洞,站在高处看着峡洞破落的村子,四周高矮不等的群山环抱着这个村子,衰草萋萋,斜风脉脉,原来是那么诗意的地方。走过两个旧房子,远处的牛群愣愣地盯着我们,真是可爱呀。
接着就开始从峡洞爬升到高嶂顶,远处的高嶂顶似乎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地方,咬一咬牙,慢慢地,手足并用地爬了上去。自然以它最原始地形态,告诉我做人的道理,想要到达一个高度,便必须一步一步完成,看似简单,却不容易。到了高嶂顶,我们吃了点东西,然后继续往大草坡进发,在我接近大草坡时,遇上了韶关队,我开始爬升时,红袍到了大草坡脚,我只能遥望这位好兄弟了。又是艰难的爬升,每三十步,休息一下,不敢坐下来,因为上面风很大。这大草坡也饱含了许多回忆,还记得跟兄弟姐妹们一起坐在草坡上面休息,还记得十几二十人一起在上面的壮观,雨中,阳光中,每次经过都很感动,往上看度日如年,往下望光阴似箭,这里就象是时光隧道,不同的角度就有不同的时空概念。
终于追上了波涌和一斤汇合了在背风处休息的小宇,我们又说说笑笑了一回,都快十二点半了,我们在那里吃了午饭。接着沿着山脊一直走,基本就是我一个人走在中间,小宇象一道风似地吹上了船底顶。我们决定在杜鹃营地扎营,然后我轻装登顶。
我对于船底顶总有一份无法舍缺的感情。因为我人生中最辛苦的一次徒步和夜路就是在这里成就的,每一次登顶都很激动。清明时冒着狂风大雨上山,还一路走一路地哭,不是因为害怕艰苦,只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动。
这次倒是很悠闲慢慢上去,今天天气非常好,在山顶视野开阔,可以望到很远很远的群山,连绵不断,观之忘忧,走之忘愁。在船底顶上面,有一座玛尼堆,想当初我们上来时还是一小堆,现在已经长高,都是山友们堆起来的。
今天这座一直引领许多人的山峰,在阳光下面大放异彩,这是难得的时刻,这是一个山野向我们吐露心声的时刻,因为每次美景都被浓雾深深地掩藏,许多人虽然上来很多次,都未必能一睹其真面目。此刻,她就那么彻底地,毫无保留地奉献出了自己的美。周围高低不一的山连着一座又一座,浅浅深深,一直到天际,山与山之间还升腾出峡谷里的水雾,仿佛是披着一层洁白的罢纱,随风轻拂,或明或暗,或浓或重,是那么可亲可爱。转到另一面,近处的悬崖露出狰狞的棱角,斗然地耸立在峡谷之上,如被刀峭去的苦痛,又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这数不清的山头,存在了许多年,经历了风风雨雨,远处的山林,经历了若干的轮回,才成就了眼中的美景,如今,她们都如圣贤般静默,从不透露心中的话语,只能透过光影的眼神,让我得以窥视一角。这就是我人生的幸运了。
我慢慢的欣赏一轮后,找到小宇,那家伙已经找了一个背风处扎营,准备抛弃我们独自偷欢了,还做饭得不亦乐乎,很热情地留我们看日落。我和回到过去,看着天色渐暗就准备下山了,回到营地已是夜幕降临了,温度急降,赶紧躲进帐篷里面,由PP和小鱼服侍我和暖星喝汤吃饭。
外面的星空依然很美,但没有心情去看了,吃过东西马上就钻到睡袋里面,在时而狂野,时而安静的大风中睡去。临睡前想了想在外面半露宿状态的一斤姐,很想关心一下,不过念头一起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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