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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专题所有文字内容来自《户外探险》特约记者项冲(新浪微博:@象牙塔里的毛毛虫)。图文见《户外探险》杂志2014年第三期
PIOLETS D’OR 2014 金冰镐奖2014
2014年3月29日下午5时许,勃朗峰南侧,意大利小镇库马约, 22届金冰镐奖的游行就要开始了。库马约的登山向导们身着向导礼服,他们的伴侣也穿上了传统的节日盛装,在悠扬的手风琴伴奏下,带领着22届金冰镐奖的全体候选人,评委,主办方以及媒体,穿过小镇弯曲狭窄的街道,走向最后的颁奖礼堂。
经过三天的紧张准备,22届金冰镐奖评委会最终选出了获奖者。今年的金冰镐奖评委会有六位成员,主席是美国的资深登山家George Lowe, 其他五位评委分别是Erri de Luca,意大利知名作家,是首个年过50成功完成8b的岩者,另外还曾经是嘎纳电影节的评委;Catherine Destivelle,法国天才女登山家,曾经在连续三个冬季依次free solo阿尔卑斯山三大北壁Eiger, Jorasses, 和Matterhorn;Denis Urubko,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登山家,攀登了所有十四座8000米,两次金冰镐奖得主;Sungmuk Lim,韩国登山家和记者,在巴基斯坦完成许多首攀,2004年完成了四姑娘山南壁的攀登;Karin Steinbach,德国作家和记者,她曾给很多登山家作传,其中包括Peter Habeler (1978年和Reinhold Messner第一次无氧登珠峰), Ines Papert, Norbert Joos, Gerlinde Kaltenbrunner, Alex Huber and Ueli Steck。
金冰镐奖的技术委员会向评委会提供了一份超过70个的攀登名单。这些杰出的攀登是在2013年在世界各地完成的而且大致符合金冰镐奖的要求。技术委员会和评委会花费了很多天从这70个攀登选出最具代表性的。最终五项攀登获得提名,一项攀登获得特殊提名,不参与最后的评奖角逐。
五项获提名的攀登分别是:
1)Talung, 7,349米 (尼泊尔),北壁首攀,捷克人Zdenek Hrudy 和 Marek Holecek, 2000米的垂直高度,WI6,M6+, 2500m的攀登长度。他们用了五天登顶,最后在及其恶劣的天气里成功地下撤到大本营。Zdenek Hrudy在2013年8月Gasherbrum1遇难。
2) Kunyang Chhish East, 7400米(巴基斯坦), 西南壁首攀, 瑞士人Simon Anthamatten 和奥地利人 Hansjörg Auer,Matthia Auer。三人用了六天时间攀上了这个2700米的大岩壁,其中有两天是在海拔6600米的一个冰缝里躲避风暴。
3)K6 West, 7040 m (巴基斯坦), 加拿大人Raphael Slawinski和Ian Welsted。两人从2700米高的西北壁的乱冰层和岩石中找到一条较为安全的路线,用了五天时间登顶。
4)Mount Laurens, 3052米 (美国阿拉斯加), 美国人Mark Allen 和新西兰人Graham Zimmerman,用了59个小时爬上了1400米高,冰雪覆盖的东北壁,然后用了8个小时回到大本营。
5)Annapurna南壁 (尼泊尔), 8091米, Solo,瑞士人Ueli Steck, 2500米攀登, M4/M5, 85°, 28小时攀登
一项特殊提名
Annapurna南壁 (尼泊尔), 8091米, 法国人Yannick Graziani and Stéphane Benoist, 这次攀登的冒险和团队精神得到了评委会的认可。
金冰镐奖评委会主席George Lowe特别指出,由于现代探索式登山包含的层面很广,选择出最后的金冰镐奖提名十分困难。他个人认为至少还有十项攀登有资格入围最后的提名。另一个评委会完全有可能选择不同的提名,最后的获奖攀登也就会完全不同。评委会认为所有被提名的攀登都代表了当今登山的最高水平。评委会最后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敲定获奖名单。George个人倾向于把金冰镐奖颁给所有五个提名(2013年的金冰镐奖就颁给了所有获得提名的六个攀登)。评委会的最终决定是民主协商的结果。
评委会选择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攀登作为22届金冰镐奖的获得者。这两个攀登代表了现代登山的精神而且符合金冰镐奖对登山道德水准的各种要求:
K6 West 西北壁
海拔 7040 米, 1800米攀登, WI 4+, M6+, 6 天攀登时间.
K6 West是一座以前从未被登顶过的山峰。曾经有几支队伍尝试过攀登,都未成功。加拿大人Raphael Slawinsky和Ian Welsted面对的是困难的技术挑战,其中包括一段在外悬冰上的攀爬。在第四天他们意识到他们不能继续沿着山脊攀登,因为前面的山脊是象刀锋一样光滑的花岗岩。经过仔细检查和考虑,他们发现了另一个登顶的可能性。于是用绳索下降至山南侧的一块冰川上,然后攀登回到山脊,越过了那段无法攀登的部分,最终到达了峰顶。
他们这次登山远征也是一个关心当地人福祉的杰出代表。当得知了发生在Nanga Parbat的塔利班杀害登山者的惨案后,他们决定继续这次登山远征,因为如果巴基斯坦人失去的所有旅游业的收入,那将是一场灾难。Ian和Raphael希望鼓励其他登山者不要把所有巴基斯坦人都和塔利班混为一谈。
Annapurna 南壁 Solo
海拔8091 米, 2500 米攀登长度, M4/M5, 85°, 28小时攀登
在抵达Annapurna南壁冰川和山体的交接处后,Ueli Steck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他的攀登伙伴认为在当时的条件下不用绳索攀登Annapurna南壁的风险太大了。Ueli决定独自攀登Annapurna南壁。这把他自己置于最大程度的暴露和危险之中。尽管对海拔6500米以上的路线所知不多,他尽力完成了Pierre Béghin 和Jean-Christophe Lafaille在1992年未能完成的路线。完成Annapurna南壁的首攀,而且是采取迅速的阿式风格独自攀登,似乎把高海拔攀登带入了另一个境界。
这两项攀登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险控制方式。Raphael Slawinsky和Ian Welsted仔细地计划了他们攀登K6 West的时间。这样他们可以在最佳条件下完成他们的攀登。他们在好天气开始前开始攀登,新下的雪能够一方面减少落石的危险,另一方面减低攀登的难度。他们做好每天的攀登计划,这样他们每晚能够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保持体力。在艰难地穿过冰川抵达西北壁之后,他们选择了最安全,最具美感的一条线路。只是在下山的最后一段路上他们遭遇了落石,因为当时积雪已经开始融化。
与之相反的是单独攀登 Annapurna 南壁的Ueli Steck 冒了巨大的风险。在28个小时内他保持了精神的绝对高度集中,知道一个小小的失足就成千古恨。Ueli描述他的攀登时,说这次攀登基本上接近了自己的极限。不管怎样Ueli把其他方面的风险减至最低:他充分利用了有利的结冰条件攀过了岩石带,决定在晚上攀登以规避落石的危险,而且晚上的风也很小。他还决定继续向上攀登只要他感到自己能够安全下攀。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太阳升起之前下过岩石带,如果盖在岩石上的初雪融化掉了,从岩石带下攀将十分困难。
特殊提名:
Annapurna 南壁第二次攀登
评委会还决定给予Stéphane Benoist 和Yannick Graziani “绳索上的兄弟情谊”的特殊提名,以奖励他们完成Annapurna 南壁的第二次攀登。因为积雪的融化,他们在南壁的岩石带遇到了更加困难的攀登条件(M5+/M6),迫使这两个有造诣的登山家在南壁上花了十天(十月十六日到二十六日)的时间。Stéphanee在南壁的高处生了病,手脚被冻伤,下山因此十分困难 (Stéphane手脚严重冻伤,十个脚趾全部截肢。好几个手指也被截肢)。无论如何,他们想方设法活着回到大本营,展示出登山的伙伴关系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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