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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有激情,人怎么会不是活的?”转《光辉岁月:欧洲中世纪黑暗中的共和曙光》作者:AleaJacta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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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6-3-13 18:53: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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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看一些足球新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着就链接进这个文章里了,一看,是2008年写的。挺不错的讲荷兰历史,欧洲历史的东西,得转过来啊。

虽然从行文里可以看出这个作者并未在荷兰学习生活过,是靠翻阅史料典籍写就的此文,然而他每一小篇开头都是以荷兰国歌的荷语原歌词作为引导路线,挺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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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5 18:24:37 | 只看该作者

千万别跟这儿提钱啊,哥!千万不能提钱!

系统层面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可以跟技术人员讲,但在绿野里提钱不是跟对着婴儿提黄片儿一个性质吗……

太生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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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5 17:30:12 | 只看该作者

中国人的地球第一多如五角,然并

不可思不可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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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4 11:06:12 | 只看该作者

不是捐钱搞org新系统了么?怎么还是老毛病?

来自旧版论坛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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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4 11:04:04 | 只看该作者

怎么又漏掉几个字?

这是org的老毛病了,不说了!
原文应为:

古希腊古罗马时代的共和之后,近代的第二个共和国(如果“低地共和国”算第一个)是中国人罗芳伯于1771年建立于婆罗洲的“兰芳共和国”。它建立的精确时间,已经有点模糊,从1771-1777年,有几个版本,但无疑比法国“第一共和国”和北美“合众国”要早几年,堪称世界第二。
来自旧版论坛的签名*********
人性管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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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3 19:22:47 | 只看该作者

7 :生前事,身后名


当威廉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的父亲曾经请Philipp Melanchthon给他算过命。

Philipp Melanchthon是个哲学家、神学家、人文主义者、诗人……

他后来被称为“Praeceptor Germaniae“(德国的老师),是和马丁·路德齐名的宗教改革家。



他为小威廉看了星像,预言他将来会有超过常人的实力,波澜壮阔的人生,还有,一个壮烈的结局。

[MP=320,240]/audio/0810/3389_03110242.mp3[/MP]

威廉会说五种语言,才华横溢。

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当查理就错综复杂的尼德兰问题,征求他的意见的时候,他总是会提出明智的方案。

当他成为荷兰执政后,在不停争吵的议会和勾心斗角的外国势力当中,游刃有余。

他第一次单独率军,才二十出头,就在当时最优秀的将领之一,法国的科利尼元帅眼皮底下,加固了查理蒙城的城防。

在尼德兰独立战争期间,他面对的,是当时欧洲最强大的西班牙军队;指挥敌军的,个个都是名留军事史上的名将。而威廉所率领的,是见钱眼开的雇佣军,和缺乏训练又不愿意出远门打仗的市民。

但是,他成功地保卫了荷兰。

在布雷达和谈上,西班牙人说:只要你放弃领导抵抗,你的财产我们保证偿还。以后,西班牙人还多次派出密使,寻求与威廉的私下和解——但是,西班牙人不肯保障尼德兰的自治,威廉坚决地拒绝了一切提议。

在尼德兰形势不可收拾之后,菲利普二世还曾自说自话地任命威廉为荷兰和Seeland的总督(在这之前,威廉仅仅是议会任命的)——这除了给威廉带来更大的声望之外,没有其它的效果。

威廉一共遭到过五次西班牙人所策划的暗杀。

他有三个弟弟,牺牲在战场上;他的长子,被西班牙人带走后,父子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中等身材,从小就不太爱说话。

1582年,他遇刺重伤,从而又失去了妻子之后,他脸上更有了一种沉重的忧郁。他总是穿着一件宽大的披风,前额被毡帽的影子遮住。

——但是,他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沉思的微笑。



整个民族的苦难压在他的身上,他却带着微笑挑起了这个重担!

这是历史对他的评价。

他为人正直善良,当他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开后,尼德兰的孩子们因为失去了“威廉爸爸“,痛哭失声。

他是一个真正的骑士,他用自己的人生告诉了我们,到底什么叫做Noble。

他也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威廉颂>>里面,他自称是"天主永远的仆人"。

但是,他对当时遍布欧洲的教派仇杀十分反感。

当时荷兰的形势是:10%的加尔文信徒,他们反对西班牙最坚决;10%狂热的天主教徒,他们是西班牙国王的死忠;还有80%,和威廉自己一样,是无可无不可的天主教徒。

加尔文宗,是独立战争的主力。威廉必须站在他所依靠的力量这边。

他改宗加尔文派,下令荷兰的教会全部加尔文化。

荷兰加尔文宗教徒移民美国后,建立的Rutgers University,现在树立着他的塑像。罗格斯大学是新泽西州最大的高等学府。

点看全图
但是,威廉三令五申:保护天主教徒和其它教派(包括犹太人)的信仰自由和生命财产安全。从那时候起,直到今天,荷兰都是欧洲最自由的国家。

他把建立尼德兰共和国看成是上帝给他的使命。他一生,都在努力地建立“上帝所愿的国度“,为此,他献出了生命——他是一个殉道者。

他也是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

威廉生于德国,平常讲法语,却被荷兰人视为国父。

他做到了“不负平生”。



威廉的传记,就是荷兰独立的序章;

荷兰独立的序章,就是威廉的传记。

威廉逝世后,他的儿子和战友们,继续谱写荷兰独立其余光荣的篇章。

1585年,安特卫普陷落。加尔文教徒被驱逐。荷兰的海上乞丐则随后长期封锁安特卫普的出海口。安特卫普在双重打击下陷入萧条,从此,就失去了国际性大都市的地位。

尼德兰的起义,是从布拉邦和佛兰德尔开始的,这两省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和牺牲,但是,却最终没有迎来解放。而且由于以后他们和北方处于敌对阵营,甚至兵戎相见,荷兰和比利时的仇恨,就此结下。

威廉是在布拉邦的布鲁塞尔长大的,长期担任佛兰德尔的安特卫普城的"太守"。在他心中,可能更认同自己是这两省人的一员。

解放这两省,一直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1586年,威廉的老朋友和忠实的助手Johan van Oldenbarnevelt与英国伊丽莎白女王签订同盟,英国给荷兰提供武力和财政资助。两国联手,和西班牙有一战之力了。



英国人消灭了无敌舰队,荷兰人也不甘落后。公元1607年,荷兰海军在直布罗陀,西班牙的主场,大败西班牙海军。



痛打敌军的荷兰海军官兵,很多人的父辈,甚至自己,都曾经是威廉麾下”海上乞丐”的一员。

从此,西班牙海军瘫痪,从南美来的商船成为荷兰人轻易俘获的猎物。菲利普二世去世后,无力再战的西班牙人不得不和荷兰人签订了停战协议。

十二年后,席卷欧洲的”三十年战争”爆发。西班牙再次进攻荷兰。荷兰人再次捍卫自己的独立。

伦布朗的油画《夜巡》,反应的就是这段历史。这幅画在艺术史上有极高的地位,因为,画上每个人都是”活”的——胸中有激情,人怎么会不是活的?



经过一次次的苦战,西班牙人征服不了荷兰,荷兰人也解放不了南部尼德兰各省。

1648年,"三十年战争"结束。在<<威斯特法利亚合约>>中,各国正式承认荷兰的独立。

消息传到阿姆斯特丹,全城狂喜。



这离1568年,威廉的弟弟阿道夫殉国的,荷兰人的第一次胜利Heiligerlee战役,已经有八十年了。

所以,荷兰独立战争又称为”八十年战争”。

"我们经过了多少苦难,才得到今天的解放"!

国内历史书上说:荷兰独立是第一次成功的资产阶级革命,我不知道他们在胡说些什么。

世界上总是存在着喜欢给一些人带这样的帽子,给其他人带那样的帽子的人,才会有一次又一次的革命吧?

威廉自己和海上乞丐中大多数领袖,都是地地道道的封建贵族。

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荷兰独立战争的意义。

荷兰的独立,是中央集权和地方自治的斗争,是统一思想和信仰自由的斗争。

假设,当时荷兰人屈服了,他们的钱袋子支持了西班牙人的枪杆子,那么,当时本身陷于内战的法国人还是否能抵挡得了两面的夹攻?英国人还是否能招架得住无敌舰队,从而迎来伊丽莎白的黄金年代?而后来的三十年战争里面,西班牙人能否腾出手来,帮助自己的奥地利哈布斯堡表兄弟,统一德国?

如果,当时荷兰人屈服了,他们的钱袋子支持了西班牙人的枪杆子,欧洲会不会出现一个大一统的哈布斯堡帝国?

要是没有这些不是革命者的革命者,用事实证明了:人并不需要王;

要是没有这些不是共和国的共和国,用事实证明了:没有王的国度同样有着强大的生命力

——那么,还会不会有着以后真正的革命,真正的共和?

荷兰独立战争,也是君主专制和议会制度的斗争。

和两百年后的华盛顿一样,威廉仅仅是国家最高军事指挥官,国家其它的权力,掌握在议会手中。

只要世界上还有战争,军队的指挥是永远不可能民主的。但是,在其它问题上,国家为什么要服从一个人的意志呢?

威廉的塑像,长期矗立在荷兰议会门前,他是议会的保卫者。



当年飘扬在奥兰治军团上方的亲王旗,是后来荷兰国旗的前身(原来的色泽太淡,挂在海船上看不清,所以加深了颜色)。



这是世界上第一面三色国旗。

以后的岁月里,世界上一面面三色旗升起,领导人们为自由而战。

但是,第一面就是第一面。

日后法国人也选择了红白蓝三色来代表自己的国家,可是,他们也得把旗子竖起来,以免人们把它当成荷兰人的旗帜!

而歌颂荷兰国父的《威廉颂》,当初在Brielle,在Alkmaar,在莱顿,在安特卫普的战场上,一次又一次地奏响。

尽管它后来曾被拿破仑和希特勒禁止,却一直为荷兰人所珍爱。

它和《义勇军进行曲》、《马赛曲》、《星条旗永不落》以及波兰的《冬布罗夫斯基之歌》一样,都是产生于战火中的国歌,也都是世界上最美的国歌。

只要荷兰这个国家还存在于世上,《威廉颂》就将被荷兰人一直传唱在这绿草如茵、鲜花盛开的人间天堂里。

My shield and reliance
are you, o God my Lord.

It is you on whom I want to rely,

never leave me again.

[Grant] that I may remain brave,

your servant for always,

and [may] defeat the tyranny,

which pierces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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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13 19:18:44 | 只看该作者

6 : 独立


Dat ik doch vroom mag blijven,
uw dienaar t'aller stond,

de tirannie verdrijven

die mij mijn hart doorwondt.

[Grant] that I may remain brave,

your servant for always,

and [may] defeat the tyranny,

which pierces my heart

当初纳粹就是因为这一句”抗暴不屈,天必我佑”,禁止荷兰人唱这一段。他们不打自招,把自己和tyranny对号入座——其实他们也老实得可爱,没有说自己在搞什么”大日耳曼共荣圈”。

回到1574年,消灭援军后,西班牙人继续围困莱顿。

莱顿人已经陷入绝境。直到这个时候,不要说尼德兰其他省,就连荷兰省的首府和最大的城市阿姆斯特丹,还牢牢地掌握在敌人手里。

包围从七月持续到九月, 荷兰人决定,掘开河堤,让洪水来淹没敌军。但是,当年雨量太小,水位没有涨起来。市长 van der Werff 鼓舞市民,如果大家愿意抵抗下去,他可以把自己的胳膊切下来,作为食物——市民们尽管已经有成千人被饿死,还是不愿意投降——因为他们知道,投降后,还是会死在西班牙人的屠刀之下。



十月二日,潮水终于到来,西班牙人仓惶解围而去。饥饿的市民冲到敌人放弃的军营里找吃的,据说,一个孤儿Cornelis Joppenszoon 找到了一坛Hutspot(胡萝卜烧洋葱),后来成为这里的特色菜。



荷兰后来还流传这么一个故事:在洪水前夜,西班牙人计划攻城,而莱顿已经无力防守。美丽的尼德兰女子Magdalena Moons劝说一直追求自己的西班牙围城司令Francisco Valdez 把进攻推迟一天,条件是答应他的求婚——结果Valdez在失败后被免职,两人成婚,”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乘船前来支援的海上乞丐首领Louis Boisot则带来了鲱鱼和面包。



为了纪念1574年的解围,每年10月3日,莱顿都会举行盛大活动,市民们有免费的鲱鱼和面包可以享用。

据说:在1575年2月,为了奖励莱顿市民抵抗西班牙军队的英勇表现,威廉给莱顿市民两个选择:一者是免税;一者是大学。市民认为免税令可被撤销,大学却能延续百年,是故选择了后者。

威廉于是在此设立大学。这是荷兰第一所大学。莱顿大学,后来培养了无数荷兰的学术精英。现在荷兰的女王,也是毕业于此。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威廉的敌人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也名列于建校许可上,这是由于他当时仍是法理上的荷兰伯爵

——人类获得解放的道路,曾经是何等的曲折和漫长!

"往往有这种情形,有利的情况和主动的恢复,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

从1574年起,在尼德兰的西班牙驻军高达八万六千人,为了维持这支部队,菲利普每个月要开销120万古尔登。这远远超过了他全部的财政收入(包括南美运来的金银在内)。西班牙驻军长期欠饷。

无粮不聚兵,在1574年4月20日,西班牙军队就发生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哗变,他们一路烧杀劫掠,直奔尼德兰最繁荣的城市安特卫普而去。安特卫普市民不得不支付五十万古尔登,才避免了灭顶之灾。

围困莱顿失败后,Requesens陷入困境,发不出军饷,部队就不愿意卖命;而军队不卖命,就无法平定叛乱;叛乱不平定,就收不了税;收不了税,也就发不出军饷。

1575年9月1日,菲利普宣布西班牙政府破产,更是火上浇油,Requesens即使想在当时世界第一的安特卫普证券交易所发行债券,也找不到买主了。

他就只能开始采取军事以外的手段,主动在Breda和威廉和谈,同时也努力在外交上孤立叛军。他和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度达成协议:英国港口对海上乞丐关闭,西班牙则驱逐从英国流亡出来的天主教徒——双方都为了国家利益而放弃了意识形态的斗争。

1576年3月,Requesens病死。

菲利普二世任命他的老上级,Lepanto海战时西班牙总司令,自己的异母弟弟“奥地利的唐璜“来接任。

在他到任之前,西班牙军队陷入了无组织的状态。他们宣布:要给自己发饷!

1576年11月4日-6日,是尼德兰历史上最黑暗的日子,西班牙军队在安特卫普大劫三日。

和历史上其它的暴行一样:孩子在父母面前被残杀,妻子在丈夫面前被凌辱。全城一共失去了八千条生命,财产损失不可估算。



尼德兰全境,人人自危。

各省在利益一致的前提下联合起来,于1576年11月8日,也就是在安特卫普开始被洗劫后的第四天,南部各省在一致同意下起草了一个条约<<根特条约>>,根据这个条约,他们和威廉控制下的荷兰、Seeland两省保证互相支援,拯救被西班牙人和其他外国人奴役的城市。不久,北方其它几省也加入了这个条约——这也是独立战争中,尼德兰各省的最后一次统一行动。

新上任的尼德兰总督唐璜发现,尼德兰每个人都是叛军,每个城市都是堡垒。他只有在1577年2月12日于Marche-en-Famène 和尼德兰总议会签订<<永久条约>>,宣布尊重尼德兰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允许加尔文宗的合法存在。

他把西班牙军队收拢,同时积极筹措资金,准备下一次进攻。

另外他开始分化尼德兰,积极地拉拢南部几省——首先,它们的中天主教徒占绝大多数,其次,他们讲法语——和北部讲荷兰语的几省,感情原本就比较生疏。

1578年10月,唐璜淬死。他在临终前,任命副将Alessandro Farnese,继承自己为尼德兰总督,很快得到国王的批准。

法恩斯不是外人,他就是前尼德兰女总督玛格丽特的儿子,国王菲利普和唐璜的外甥。



他是沉默者威廉的对手中,最厉害的一个。

军政双优的法恩斯,继承了唐璜的统战路线,拥抱着一个个尼德兰南部的贵族,亲切地用意大利语喊他们“Bella,Bella(朋友)“——他父亲是意大利人,他的爵位是帕尔马和皮亚琴察公爵。

1579年1月,南部几省成立Arras联盟(下图黄色部分)。表示:坚决拥护西班牙政府,坚定天主教信仰。法恩斯这边,答应归还他们原有的自治权。

北方七省,在十几天之后,成立了Utrecht联盟(蓝色),坚定自己的加尔文宗的信仰。

沉默者威廉极力在双方当中斡旋,未果。他唯一能做到的是,让佛兰德尔和布拉邦(浅蓝色)也加入北方的Utrecht联盟。

尼德兰就此分裂。



法恩斯连续打了几个胜仗,步步紧逼。

在这种情况下,威廉意识到,必须把反对西班牙的各省真正地团结起来。

1581年6月14日,叛变各省召开总议会,签署荷兰《独立宣言》Plakkaat van Verlatinghe

正式宣布脱离西班牙国王的统治。

宣言一开始,就声明:

As it is apparent to all that a prince is constituted by God to be ruler of a people, to defend them from oppression and violence as the shepherd his sheep; and whereas God did not create the people slaves to their prince, to obey his commands, whether right or wrong, but rather the prince for the sake of the subjects (without which he could be no prince), to govern them according to equity, to love and support them as a father his children or a shepherd his flock, and even at the hazard of life to defend and preserve them. And when he does not behave thus, but, on the contrary, oppresses them, seeking opportunities to infringe their ancient customs and privileges, exacting from them slavish compliance, then he is no longer a prince, but a tyrant, and the subjects are to consider him in no other view.
荷兰<<独立宣言>>和美国<<独立宣言>>,简直就像是师兄弟写的——荷兰人是师兄。

但是,在那个年代里,人还是要有个”王”,才舒服。

And particularly when this is done deliberately, unauthorized by the states, they may not only disallow his authority, but legally proceed to the choice of another prince for their defense.
尼德兰各省,决定请法国国王亨利三世的弟弟安茹公爵来担任佛兰德尔公爵和布拉邦公爵。


人类获得解放的道路,曾经是何等的曲折和漫长!

总议会的前提条件是:他必须尊重信仰自由和尼德兰议会的权力。

尼德兰的实权,必须掌握在总议会手中——议会计划设在布鲁塞尔,由于布鲁塞尔处于前线,就临时放在了海牙,这个临时,一直到了今天——所以荷兰的首都(政府所在地)是阿姆斯特丹,而议会却在海牙。


作为回应,菲利普二世出两万五千古尔登买威廉的人头。

在1582年3月,西班牙派来的刺客,在一次集会上开枪命中威廉。威廉第三个妻子Charlotte de Bourbon-Montpensier夜以继日地抢救他脱险,自己却身体衰竭,几天后感染肺炎而死。

她原来是个公爵的女儿,自幼被父母送进修道院。加尔文宗改革,修女还俗后嫁给了威廉。她在加尔文教徒中很有威信,威廉在前线打仗,一直通过写信给她,保持与后方的联系。



那位请来的法国公爵,大家可能认识。在电影<<伊丽莎白一世>>里面作为她的求婚者,是个很猥琐的人物。



历史上,这位老兄比伊丽莎白小二十几岁,而且,他也的的确确向她求过婚——事实上,当尼德兰人来请他大驾的时候,他正在伦敦泡妞——如果我们可以把亨利八世的女儿伊丽莎白称为妞的话。

伊丽莎白亲热的称他为”我的小青蛙”,她鼓励小青蛙去尼德兰——公爵的哥哥几乎是肯定不会有儿子了(同性恋),公爵是法国王位的第一继承人;如果再是尼德兰的王——伊丽莎白觉得倒是不妨嫁给她,因为,她就是三国的女王了(这个小青蛙,她自信对付的了)。

法国人一插手,法恩斯不愿意再树强敌,很自觉地收兵到卢森堡,避免直接冲突,不打扰安茹公爵进布鲁塞尔,静观待变——这招,很高明。

安茹公爵没多久,就不满意对他权力的限制。

可惜,他遇见的是有革命传统的尼德兰人。尼德兰人请他来,是想他帮助自己摆脱西班牙的专制,如果安茹老兄自己有专制的想法,那也简单,把他赶走就是了。

1583年1月18日,安茹想制服当时尼德兰头号城市安特卫普,给其它地方做个表率。他派人对市民说:只想和平入城。

没有人上当,当他率军进入安特卫普的时候,



遭到伏击——安特卫普人很清楚,法国人抢劫起来,会和西班牙人一样狠。

留下几千具尸体后,一部分法国人冲出城外,又被洪水卷走了不少人马——这次打开河闸的,不是荷兰人,是佛兰德尔人。

从此,安茹公爵一直很郁闷。他的母亲,法国王太后给他写信:如果你在童年时就死去,我们国家就不会损失这么多勇士了!

1584年6月,安茹去世——一些史学家认为这才是荷兰共和国的正式开始。

人类获得解放的道路,曾经是何等的曲折和漫长!

曾经领导人类获得一次重大解放的威廉,却也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1584年7月10日,他被一个天主教狂热份子Balthasar Gérard刺杀。


国内历史书上说:Balthasar Gérard是个法国人。一个法国人,忠于西班牙国王,去刺杀一个尼德兰人,那不是恐怖分子无国界,脑残无极限吗?

其实,他是勃艮第人,忠于菲利普二世,桀犬吠尧而已。

威廉中弹后,说:”Mon Dieu, ayez pitié de mon me; mon Dieu, ayez pitié de ce pauvre peuple“(主啊!请怜悯我的灵魂,怜悯可怜的人民),与世长辞。

他一生中,所说的最后一个词是“人民“(peuple),这是他为自己辉煌的一生,画上的最辉煌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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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奋战


Mijn schild ende betrouwen
zijt Gij, o God mijn Heer,

op U zo wil ik bouwen,

Verlaat mij nimmermeer.

My shield and reliance

are you, o God my Lord.

It is you on whom I want to rely,

never leave me again.

在阿尔巴公爵刚大开杀戒的时候,尼德兰各地仅仅有一些零星的,无组织的抵抗。

而"沉默者"威廉,当时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四个兄弟。

由于威廉自己继承了堂兄的爵位,他自己亲生父亲Nassau-Dillenburg的产业,由大弟弟约翰继承。



其他三个弟弟,很早都跟着威廉去闯天下。由于威廉产业众多,而且互不接壤,所以他三个弟弟都是他在各地的管家。

这是由当时的封建制度所决定的——我天朝的春秋时期,各个诸侯也都是优先用自己的弟弟作卿的。

封建制度本来还是个军事制度,打仗的时候,自己的附庸们要自带粮草,出兵参战。但到了威廉的时候,这种制度已经瘫痪很久了。在欧洲,从国王到伯爵,都是要出钱,靠雇佣军来打仗——这也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荷兰独立战争的走向。

威廉把自己所变卖的家产拿出来,加上弟弟约翰的资助,招兵买马。

志愿军也是有的,威廉号召德国、法国的新教徒,为了拯救尼德兰同信仰的兄弟,和西班牙天主教徒作战。

威廉另外一支强援是当初乞丐同盟中,从屠刀下逃出来的成员。他们自称“海上乞丐“Les Gueux,自发组织舰队,在海上攻击西班牙船队,然后到外国变卖俘获的物资。

在van Egmont被斩首后,海上乞丐的首领Willem van der Mark,投到威廉的麾下,发誓:两位伯爵的血海深仇一日不报,他一日不剃头、不刮胡子。他被威廉任命为Admiral,这样,海上乞丐就不再是海盗,而是正规军。

Willem van der Mark的曾祖父,曾经以狂放不羁而著称,当年他作为列日市长,因为残暴而被三级会议罢免,他老人家亲手砍杀了列日主教。后来在尼德兰反对马克西米安的暴动中,他也是领袖——暴动被镇压后被斩首。

小van der Mark,继承了先辈对权威的蔑视,也继承了先辈的狂暴。



海上乞丐从西面骚扰海岸,威廉派自己的弟弟路易和阿道夫从荷兰北面,威廉的领地往南打;德国新教徒,从Dillenburg向西打;而法国的新教徒(胡格诺),从南向北出击。

1568年5月23日,在荷兰最东北角Heiligerlee,起义军击败了西班牙的军队。忠于阿尔巴公爵的Friesland的总督被击毙,而威廉的弟弟,指挥骑兵的阿道夫伯爵也在此役阵亡。

这是荷兰独立战争的第一次胜利,在《威廉颂》也提到了它:”阿道夫长眠于此,他的灵魂将获得永生,等待着最后审判的那一天”。


路易不顾丧弟之痛,率军围攻Friesland省的首府Groningen,以图扩大战果。荷兰独立战争乃至当时欧洲各地战争的最常见的形式,就是围城和解围之战。

在布鲁塞尔的阿尔巴公爵反应迅速,他点起大兵,赶到城下。

路易寡不敌众,撤退到德国境内。阿尔巴公爵的士兵大杀三日。

威廉的另外两路人马,由于缺乏训练和战术组织,也先后被久经沙场的西班牙人击败。尼德兰全境,被西班牙人控制。

威廉已经无力重整旗鼓,因为他破产了。

在1568年10月,他和法国的胡格诺领袖科利尼元帅和孔代亲王签订了合约,互相援助,把法国和尼德兰都从天主教势力手中解放出来。

按照这个合约,威廉把自己的残军,交给孔代指挥,参加法国的新旧教之争:“胡格诺战争“,希望法国新教徒能够先夺取胜利,再回头帮助自己打西班牙人。

不要忘了,威廉是奥兰治亲王,理论上是法国国王的附庸,他插手法国内战,也不算是多管闲事。

威廉自己,则去了伦敦,向同样畏惧天主教复辟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请求资助。

伊丽莎白当时还不敢得罪西班牙,她拒绝了威廉的要求。同时,她迫于菲利普二世的压力,下令英国的港口不得再对海上乞丐开放。

1572年4月1日,发生了一个愚人节(其实当时还没有愚人节的说法)才会发生的怪事,扭转了局势。

两艘被英国驱逐的,载满海上乞丐的船,由于风高浪急,把握不了航向,被吹往Brielle市。

如果落入驻军手中,这六百名海上乞丐毫无疑问,将被在市政厅前绞死。

急中生智的他们,派一条船在关口吸引守军的注意,其余人乘坐另外一艘,从另外一个河口突入城中——他们惊讶地发现,驻军主力去其他地方镇压暴动了——于是,海上乞丐成为了Brielle的主人。


今天,这个城市的市徽上还骄傲地写着:”第一个被解放的”。



海上乞丐在Brielle升起了亲王旗,星火燎原的情况出现了,荷兰和Seeland两省的市民们(两省的城市人口,当时就达到了50%)纷纷拿起武器,消灭西班牙人。除了两个首府阿姆斯特丹和Middelburg,全境解放。

两省重新在荷兰省最古老的城市Dordrecht召集省议会,荷兰省议长Paulus Buys


提议大家做出决议,请威廉担任两个省的执政,领导抵抗。

这并不是荷兰的独立,因为,他们还承认自己是西班牙国王的臣民,他们反对的,仅仅是国王总督的暴政。

但,从此之后,威廉不再是以一家之力,对抗一个帝国了。

他把指挥部搬到了有着完整的防御工事的Delft,他在这里的住处,被成为亲王宫。



以此为基地,奥兰治军团收复了几座尼德兰的城市。

胜利看起来已经不远了,因为,法国的援军即将到达。

在这几年时间里,法国的胡格诺派已经和王室和解。科利尼元帅向法国国王查理九世建议:组织新旧教徒联合军队,进攻佛兰德尔的西班牙人。

当时巴黎正在举行胡格诺派首领亨利(后来法国国王亨利四世)和查理九世的妹妹玛尔戈的婚礼,几千名胡格诺贵族来到巴黎,一来是庆祝,二来准备上前线。

结果是,在1572年8月24日,天主教徒将巴黎的胡格诺派几乎杀绝,史称”圣巴托罗谬之夜”。科利尼元帅和女婿泰利尼被杀,泰利尼的遗孀在十几年后成为威廉最后一个妻子。


这件事,教廷、西班牙、威尼斯、洛林公国、英国等等各方势力都有参与,幕后真相如何,史学界一直有争议。但是胡格诺派是肯定把出兵当真的——科利尼在被杀前几天的家书里面说:”我们将在婚礼后休息几天就出征佛兰德尔”。

威廉没有等来援军,西班牙人再次反扑。

从阿姆斯特丹出发的西班牙人,在阿尔巴公爵儿子的率领下,连屠两城,然后围攻Haarlem。Haarlem的市长Wigbolt Ripperda号召坚决抵抗。



Kenau Simonsdochter Hasselaer 率领三百娘子军,协助守城。她们的英勇,传遍尼德兰。



围城一共进行了七个月,守城军打退了西班牙人一次次的进攻。但是由于援军被击败,城中开始断粮。

1573年7月13日,尼德兰人投降,市民用24万古尔登买回自己的性命,市长Ripperda 被斩首,Kenau 流亡。

今天在Haarlem的教堂上,还可以读到这样的话:“In dees grote nood, in ons uutereste ellent

Gaven wij de stadt op door hongers verbant“.

在最悲惨的时候,我们放弃了城市,是迫于饥饿。



Haarlem的死守,鼓舞了尼德兰人的勇气,西班牙人不是不可以战胜的。

几个月后,西班牙人在Alkmaar城下被勇士们击退。今天,市徽上还写着“胜利的Alkmaar“


以后每年的10月8日,解围的那一天,这里还将举行庆祝活动,因为Bij Alkmaar begint de victorie ("胜利从Alkmaar开始")!

于此同时,威廉麾下的那些海上乞丐,一次又一次挫败了西班牙数量上占优势的海军。



在马德里,西班牙国王终于失去了耐心,他认为阿尔巴公爵太老了,任命Don Luis de Zuniga y Requesens为新的尼德兰总督。


此人是巴塞罗那贵族出身,几年前作为奥地利的唐璜的副将,成为勒邦托(Lepanto)海战的胜利者。

他来到尼德兰,政策比铁公爵有所缓和。他宣布:只要反叛地区重返天主教,就既往不咎。

而在1573年,荷兰和Seeland两省就已经改宗加尔文派。两省议会在鹿特丹开会,拒绝了总督的提议——同时提出反要求:”西班牙军队撤出尼德兰”,当然也遭到Requesens的拒绝。

等到Requesens对尼德兰人提出一个”承包”要求:每年上缴两百万古尔登的税收,双方更是没得谈,于是战火重染。

西班牙军队,南下包围莱顿(Leiden)。威廉派自己两个弟弟路易和亨利前往救援。

他们在Mookerheyde中伏,在4月14日的雨夜里,双双阵亡。

沉默者威廉一共四个弟弟,三个倒在了战场了。唯一善终的约翰,也先后献出了三个儿子的生命(威廉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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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反抗


这位老兄的名字,一般翻译成格兰维尔。其实,Granvelle 是个地名,位于今天的法国,当时是属于勃艮第公国的。

他的父亲尼古拉·格兰维尔,就是哈布斯堡王朝的重臣,为西班牙加强中央集权立下过汗马功劳。

1550年,安东尼·格兰维尔继承父亲,担任查理五世的秘书长。1559年,他作为西班牙的谈判代表,和法国签署了Cateau-Cambrésis合约,根据这个条约,铁头收回了老祖宗的萨伏伊的地盘,玛格丽特走马上任。

他跟着玛格丽特来到布鲁塞尔,担任国务会议的主席,成为尼德兰事实上的领导人。

国务会议原来的成员,如“沉默者“威廉和佛兰德尔总督Lamoral van Egmont等尼德兰头面人物,辛辛苦苦地帮着西班牙打败了法国,觉得现在和平了,可以喘口气了。他们希望税收能够降一点,西班牙在这里的军队,可以撤回去。

可是,菲利普二世却不是这么计划的,他交给格兰维尔的任务,是把尼德兰各省变成西班牙的各省(国内有的书上说,菲利普要把尼德兰变成殖民地——对这种说法,我感到困惑)。

于是格兰维尔“变法“开始。

菲利普二世不如他的父亲查理,他既不会讲法语,又不会讲荷兰语。他既不了解形势,又缺乏灵活性。

格兰维尔也远远没有他父亲老格兰维尔的政治智慧和手段。

他的职称,是红衣主教。

1561年3月10日,他组建了Mechelen—布鲁塞尔主教区(这个主教区,到现在还是比利时的天主教徒的“总舵“),他自己担任首任大主教。

尼德兰被划为十八个主教区,十八个主教再加上两个大主教(还有一个是有八世纪就开始存在的Utrecht大主教),成为尼德兰总议会的当然代表——开会的时候,玩少数服从多数,我也搞定你了。

在国务会议里,地位仅次于格兰维尔的,是一位海归的尼德兰人Wigle Aytta van Zwichem



他留学德国之后,成为查理五世的法律顾问。1550年,他为查理起草了一份文件,后来被称为《血腥敕令》。

敕令规定:新教徒一律判处死刑,给新教徒提供过帮助的,治罪。

由于当年尼德兰贵族们的阳奉阴违,敕令没有落到实处。现在菲利普二世重申法令,要求各主教坚决落实。

不过说句公道话,van Zwichem在国务会议里还是扮演了一个在格兰维尔和尼德兰土著之间打圆场的角色。

等到菲利普让格兰维尔加税——因为西班牙又要和土耳其人开仗——圆场打不下去了。“沉默者“威廉等人,直接向菲利普递交请愿书,反对他的税收政策。

在请愿得不到答复之后,威廉他们集体罢工,退出国务会议,声明:不罢免格兰维尔,俺们就撂挑子不干了!

菲利普为了缓和矛盾,撤了格兰维尔,却维持原有的政策。

威廉他们,推举van Egmont去马德里,和菲利普面谈——菲利普依然坚持他的强硬路线。

由于宗教迫害带来的社会动荡和由于高税收带来的经济萧条,尼德兰人怨声载道。

一些小贵族,面临破产的境地,他们组织了同盟Eedverbond der Edelen(又被称为Compromis)。

这得到了大贵族们的暗中支持,”沉默者”威廉,让自己的亲弟弟路易加入这个同盟,称为领袖之一。



同盟起草了请愿书Smeekschrift,向总督提出要求停止镇压新教徒,恢复原来尼德兰议会的特权,不得随意增加税收。



1566年4月5日,布鲁塞尔。

他们去掉了身上一切装饰品,穿着最朴素的衣服,走进玛格丽特的总督府,递交请愿书。



玛大姐看到尼德兰人的队伍如此的浩浩荡荡,十分紧张。

站在身边的顾问Berlaymont在她耳畔说了一句 “Quoi, Madame. Peur de ces gueux?”

“怎么,夫人,您居然会怕这帮要饭的?”


他这句话,被尼德兰人听见了。

在三天之后同盟的一次聚会上,同盟的首领之一Hendrik van Brederode在演讲中高呼:为了祖国,我们愿意当乞丐!



他们正式穿上了乞丐式样的服装,随身带着要饭的碗,打狗的棒。脖子上套着一个硬币,一面印着菲利普的头像,一面是镣铐中的双手,旁边写着Fidèle au roy, jusqu'� porter la besace——效忠国王,直到成为乞丐。布鲁塞尔很多市民,效法他们,也默默地把自己打扮成乞丐,表示了对同盟的支持。



上层贵族乱,社会下层也乱。

高税收造成了大批的失业者,再加上1565年庄稼歉收,人心浮动,在1566年8月,加尔文宗信徒开始了捣毁圣像运动(Beeldenstorm)。



他们援引《摩西十诫》中的第二誡:

不可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麼形像彷彿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他,因為我耶和華─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討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愛我、守我誡命的,我必向他們發慈愛,直到千代。
认为教堂里供奉圣徒的画像和雕塑是渎神的行为。他们冲进教堂和修道院,把它们捣毁。

在有的地方,甚至把整个教堂给砸了,把教会的财物抢了,有些神父也丧了命。

运动从佛兰德尔开始,波及尼德兰全境,有大约400家教堂遭殃。但是,风波只闹了一个多月就平息了。

"沉默者"威廉和大部分贵族,都不支持这种打砸抢的行为。加尔文教徒团结在一个小贵族Jan van Marnix周围,武装起义。

玛格丽特开始妥协,她一方面派兵,在安特卫普北面的Oosterweel击败Jan van Marnix,有人把这场战役,看作荷兰独立战争的开端。



另外一方面,她同意考虑尼德兰贵族们的请愿中提出的改革方案。

玛格丽特的行为,被她的异母弟弟看成是软弱的表现。菲利普派了一位字典里面没有”软弱”两个字的铁公爵Fernando lvarez de Toledo前往尼德兰。



他的头衔是Alba公爵,他和征服阿兹特克帝国的科尔蒂斯以及制服印加帝国的皮萨罗等人一样,都是那个世纪的西班牙人的典型。他们有一个显著的共同点,他们对人的生命的价值,都极其藐视,他们不懂什么叫做怜悯。

不同的是,那几个著名的美洲征服者,都是穷光蛋亡命徒出身,而阿尔巴公爵,却是时代簪缨。他少年从军,追随查理五世,进攻时为先锋,撤退时为殿后,战功赫赫。

他离开尼德兰之后,在临死前,还担任新吞并的葡萄牙总督,镇压了一切的反对势力的抵抗。

他不仅是一员大将,作为西班牙重臣,行政外交工作也不外行。被菲利普二世派往巴黎,去迎娶自己儿子的未婚妻伊丽莎白的,也是他。在席勒的剧本《唐·卡洛斯》里面,他作为男配角,戏份不少(那个剧本,时代大背景,就是尼德兰起义)。

阿尔巴公爵带着一万两千名西班牙士兵,来到布鲁塞尔。以女总督玛格丽特的名义,宣布停止宗教裁判所对新教的迫害,同时邀请尼德兰各地的头面人物们来聚一聚,交流一下感情。

得到邀请后,威廉的反应是:变卖了一切可以变现的财产,到德国的Nassau家族领地里避难——他和阿尔巴公爵是”查理宅里寻常见”,太了解了。

威廉劝说尼德兰其他几个领袖人物,不要去布鲁塞尔。他们却没有听从威廉的良言相劝,被阿尔巴骗入圈套,投入大牢。

阿尔巴公爵组织了一个危机管委会Raad van Beroerten,后来以血腥委员会而臭名昭著。


他亲自担任主席,经过象征性的审判,处死了一千多人。

这连玛格丽特都看不下去了,她觉得继续当傀儡也没啥意思,在1566年底,回自己的婆家去了。阿尔巴公爵继任为尼德兰总督。

很多历史书上,把玛格丽特写成搅乱尼德兰的祸首,其实她真是冤枉。要是弟弟能够”不改父之政”,她完全可以像她的姑奶奶和姑妈一样,成为尼德兰人爱戴的花瓶。

阿尔巴公爵出发前,国王菲利普交给他三个任务:镇压起义者,加强王权,改革税制。

第一项基本完成任务。

第二项,他理解成要杀一警百。于是,血腥委员会陆续把一万八千多人处死。

1568年6月5日,他在布鲁塞尔的中心广场上,把佛兰德尔前总督van Egmont和van Hoorn伯爵斩首。


这两位,是当年查理五世的爱将,是勃艮第最高荣誉金羊毛勋章的获得者。查理五世曾经规定:金羊毛骑士如果犯罪,必须由骑士团其他骑士联合审理;除非有最少六名骑士同意,否则任何一名骑士不受逮捕;在审理期间,受控者不受羁押,只是由其骑士予以软禁。



就算不谈这个"免死铁券",这二位既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又是西班牙国王的忠臣。他们没有捣毁圣像,也没有参加乞丐请愿活动——唯一的造反行为,就是当初和格兰维尔作对。

这当时引起了尼德兰人的愤怒,后来德国文豪歌德为他们创作了悲剧《Egmont》,



大家现在听到的贝多芬为它所谱写的乐曲。



阿尔巴也召唤”沉默者”威廉出庭受审,威廉没有理睬,于是他在尼德兰的所有财产被充公。威廉的长子,被带到西班牙软禁起来,以后,父子再也没有见过面。

杀完人之后,为了完成第三项使命,在1569年3月,公爵颁布新税率,一切交易,抽税10%,于是天下大乱。

就在尼德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沉默者威廉,树起了世界上第一面三色旗,人们称它为亲王旗(Prinsenvlag)。



包括<<威廉颂>>的作者在内的勇士们,团结在这面大旗下,开始了不屈不挠的斗争。

面对占压倒优势的西班牙军队,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被击倒,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重新团结在这面大旗下。

这些勇士们,以奥兰治军团(Oranje)而名垂青史。

另外说一句:Oranje这个词,现在也指代荷兰国家足球队。不过,只会踢顺风球的他们,真配不上奥兰治军团的光荣称号。

这也没办法,威廉是"德国血统"。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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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自治


在欧洲中世纪,社会分成三个等级(德语叫Staende,英语叫Estates,法语叫etat,西班牙语叫Estamento)。

第一等级是教士,第二等级是贵族(有些地方,又再细分成有土地的领主和没土地的骑士两个等级),第三等级是自由市民和自由农民。



至于农奴和犹太人啥的,哪个等级也不属于,没有任何哪怕是理论上的政治权力。

这三个等级的代表聚在一起开会,成为现代大部分国家实行的议会制度的滥觞。

各国往往有上下两院(中国的政协和人大,其实也可以说是两院制的一种特殊形态),是等级议会留下的痕迹。

等级议会,逐步把权力从”王”(这里包括皇帝、国王、公爵、伯爵们,不管名目是什么,他们都是一个地区的统治者)手中夺走。

特别有讽刺意味的是:各地的等级议会恰恰是王们召开的。

王为啥要开会呢?因为他们缺钱花,想找人要钱。

缺钱花,原因用一句话就能讲清楚:因为入不敷出。

过奢侈的生活要钱,打仗更要钱,中世纪后半期,欧洲各地的王们,按照现代的观点去看,基本上都是破产者(”沉默者”威廉的父亲,就负债累累)。

王缺钱花,一点都不奇怪,崇祯皇帝也缺钱花,于是他就加”辽饷”。

但是,欧洲的王没有采用这种”行之有效”的办法,他们想收个税,需要把各个等级的代表召集起来开会、甚至要借债——德语的税收这个词叫Steuer,来自于Aussteuer——资助、援助的意思。

为啥欧洲会有这种局面呢?

这也可以用一句话来回答:因为他们的国家机器还没有建立完善。

欧洲中世纪产生于民族大迁徙,当时各路蛮族,本来就没有国家机器,只是一个个部落联盟,在各个部落内部,也没有严密的组织。

我天朝在春秋之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代,后来的五胡、契丹、女真、蒙古崛起阶段,也是如此。

当蛮族刚刚成为欧洲广大土地的主人时,他们只有封建一条路可以走。

在那个农业极度落后,交通基本瘫痪的年代里,中央集权是不可能的。

查理曼大帝和他之前的法兰克国王,连固定的首都都没有,要常常搬家,因为一块土地的产出,不能持续几年养活他们那些光吃饭、不种地的中央政府公务员和常备军。

让地方支援中央?你在路上运输的消耗,算不算得过来?

于是,大地上,出现了无数”土围子”。

可是随着经济的发展,我天朝的王和欧洲的王,都壮了起来,都向往着”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他们都看着土围子不顺眼。

但是,中国在春秋战国,打破了土围子,而欧洲没有。

这里的关键在于,”士”这个阶层。

我天朝的中央集权,郡县制度,不是靠哪个王拍拍脑袋,下发个文件就解决的,而是靠商鞅吴起这些士的奋斗,流汗流血而实现的。

士的来源有两种,一个是混得不好的贵族,或者是贵族的小儿子(如商鞅),一个是混得好一点的平民(如苏秦)。

他们一方面,有一定的本钱,可以脱离体力劳动,接受教育,而在读书的同时,又自然有了师徒同学等关系网;

另外一方面,他们又没有本钱,无法自己当老板,想发家,只有给人打工。伟大领袖曾经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来形容中国的知识分子(士)。

王有枪杆子,士有笔杆子。

就像林彪在文革之初说的那样:“枪杆子和笔杆子,夺取政权靠这两杆子,巩固政权也靠这两杆子。”

在春秋战国时期,我天朝的王,凭借士的力量,打破了土围子。从此,中央集权加庞大的官僚队伍,延续了两千年。

在天朝几次大混乱的年代里,也有很耐人寻味的现象:北魏拓拔氏刚进中原,来投奔的人,只要会写字,都有官做;而满清刚入关的时候,原来明朝的官僚,也不管你是不是阉党,是否投降过李自成,一律重用。

原因很简单,只要这帮人肯归顺了,就会自动地为你撑开场面,把原来松散的制度变成严密的组织。

欧洲中世纪有没有士?有。

但是,他们混得不好的贵族和混得好的平民,被教会吸收进去了。

教会垄断了教育权。所有的人才,都在教会里面。

欧洲的王,要建立国家机器,除了教士,压根儿就无人可用。

一直到中世纪的末期,帮助法国国王实现中央集权的黎塞留和马扎林,都是红衣主教;而科学的先驱伽利略和布鲁诺,也是教士出身。

而教士是既有理论体系,又有组织体系,他们和王的关系,绝对不是我天朝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么简单。

他们掌握了”灵魂”,自成一个等级。

第一等级和另外两个等级,既有联合,又有斗争。

教士和贵族结合起来剥削劳动者,可以参考历史课本,一个贵族要是有好几个儿子,一般都会送个把出家的。

而对于第三等级,想提高社会地位,进入第二等级,变成贵族,很难;变成教士,很容易,进修道院就可以了。

当然高级教士的职位,往往被贵族出身的人把持,但这也不是绝对的,还得看个人会不会混。查理的那个荷兰教皇师傅,父亲就只是一个木匠,但是他却从平民——》神学院高材生——》主教,最后成为了所有天主教徒的首领。

第一等级既然掌握了教育权,顺理成章地,也就掌握了话语权。他们曾和第三等级一起,拍贵族们的砖头——罪名是:”不劳动”(和新中国批资本家一样)——教士们为灵魂而祈祷,当时被认为是劳动(这也没什么错,脑力劳动是加倍的体力劳动)。

对于王而言,教士是必须依靠的力量,却又不是可靠的力量。

那么,既然国家机器,尤其是税收队伍没有建立起来,那就只有把有钱的人召集起来,让他们交钱。

在王看来,这并没有什么风险:

1.        这种会议不是常设机构,老子缺钱了才开会,平时你们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2.        开会的时候,只谈摊派问题,没有其他议题;

3.        你们来了,在老子威严的笼罩下,还怕你们不掏腰包,不服气吗?



于是,在欧洲,皇帝、国王开全国大会,各地的公爵、伯爵也开地方中会(因为大家都缺钱花)。

潘多拉盒子被打开了。

首先,来参与会议的代表是如何选出来的,各地不一样,但他们都是释永信(第一等级代表)、南霸天(第二等级代表)、西门庆(第三等级代表)这样的实力派,也就是说,是真正的代表。

王不是不可以找几个举手机器来开会,比如说补贴武大郎两天的炊饼钱,让他表态:坚决在人力物力上拥护阳谷县伯爵进攻清河县。

问题是,如果西门庆要是表示了坚决拥护,回家可以出十个家丁,三百两银子什么的;武大郎开完会回家,阳谷县伯爵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因为武大郎没有实力。

萨达姆当年,可以搞假民主投票,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这个假民主,伊拉克能照样运转。

而欧洲中世纪的王,是非得真”民主”不可的。

等级会议,成了真正的精英会议。这些精英们,一来眼界开阔,对国际国内形势比较了解,不大容易被”大河涨水小河满”之类的话忽悠;

二来,他们是有产阶级,自然会像母狮子保护幼崽一样,凶猛地捍卫自己的权益。他们清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王找他们开会,肯定是要钱——但也说明了王现在正是囊中羞涩,有求于人的时刻,要是不抓紧机会,多争取一点权力,不是太傻了吗?

最关键的是,三个等级坐在了一起,王希望他们仅仅谈摊派的问题,可是,你怎么防得了释永信、南霸天、西门庆他们自己开小会?

在小会上,本来就不傻的释永信发现自己有灵魂,南霸天发现自己有剑,而西门庆发现自己有钱——那么,他们总难免产生一个念头:我们还要个王干吗?

在这种情况下,欧洲怎么可能出现我天朝的三拜九叩——释永信、南霸天、西门庆他们又不是传说中的脑残。

在王这一方面,看着教会的什一税流口水,看着贵族的庄园流口水,看着第三等级的银币也流口水。

同时对三家下手,这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那么,该打谁,该拉谁?

各国的情况不同,处理方法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不同的结果留下的影响,一直到今天。

大家比较熟悉的是英国的<<大宪章>>和法国的大革命,就不多罗嗦了。

在路德宗传播的德国和北欧地区,王和贵族们一起动手,把教会给压了下去。

而在西班牙,从查理的外公斐迪南和外婆伊丽莎白开始,国王采取的是和教士紧密结合,打击贵族会议Cortez的政策。

好处是,西班牙的大贵族被扫清,西班牙国王的命令,可以传达到各省。

但是,教会的服务不是免费的。就像地摊文学上江青和叶群之间的魔鬼协议那样:”你的敌人我来整,我的敌人你来整”。

教会的敌人,是异教徒和异端。

异教徒犹太人和穆斯林,已经被驱逐出西班牙,教会下一步的目标,不可避免地放到了尼德兰的异端们身上。

而此时,尼德兰的等级议会,又是怎样的情况呢?

现在中文翻译成荷兰的这个国家,在英语德语里面,正式名称是”低地国家们”,在法语里是”联省”,都是个复数名词。

在归属勃艮第公爵之前,尼德兰各地的公爵伯爵们,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面召开了等级会议。

等到大家的王都变成了一个人——勃艮第公爵之后,为了磋商共同关心的问题,在公元1464年1月9日,尼德兰的头面人物,在布鲁日召开了首次总等级会议。

在这之后,总等级会议和各省的自己的等级会议,成为常设性机构,管理尼德兰的内政,我们可以把它们改称为总议会Staten-Generaal和省议会Provinciale Staten。

勃艮第连续四任强势的公爵,千方百计地加强中央集权,限制地方势力,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但是,最后一任勃艮第公爵战死,留下了一个孤女”富姐”玛丽,尼德兰人开始反攻倒算。

1477年2月10日,在根特,他们把帮公爵抓权的两个”狗腿子”Chancellor Hugonet 和 Sire d'Humbercourt拖出去宰掉,然后强迫玛丽签署了<<Great Privilege>>,保证不任命外地人来担任尼德兰的官职,不经总议会的同意,不得增税,不得对外国宣战或和谈。

——然后,他们兴高采烈地承认玛丽是他们的君主,宣誓效忠(天啊!这个头当得还有什么劲?)

富姐玛丽嫁了德国皇帝马克西米安,她去世之后,那一长串的头衔佛兰德尔公爵,布拉邦公爵等等,传给了儿子”美男子”菲利普。菲利普还没有成年,马克西米安作为父亲,是当然的监护人,这应该没有问题吧?

可是,1488年,布鲁日的市民把马克西米安抓了起来,强迫他把自己亲儿子的监护权,交给佛兰德尔省议会。

好在马克西米安的德国下属,萨克森公爵派兵前来,皇帝大人才稳住阵脚。

哈布斯堡家族尝过苦头,对尼德兰的议会的自治权一直比较尊重。

他们在布鲁塞尔设立了一个尼德兰总督,理论上,是整个地区的行政首脑,但是,我们来看看几任总督是谁?

第一位,是美男子菲利普的妹妹,查理的姑妈兼舅妈玛格丽特;

第二任,是查理的妹妹,那个被土耳其人逼死的倒霉的匈牙利国王路易的遗孀,匈牙利的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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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任上,尼德兰实现了经济腾飞。

这两个花瓶,其实就是个摆设,象征着尼德兰是哈布斯堡家族的。

真正的实权,掌握在国务会议手中(Raad van State),这个会议,由尼德兰各省实力派组成,功能类似于现在的政府。立法权,则属于总议会。

同样,各个省有总督,可是一来他们都是尼德兰土著,二来他们也只是打仗的时候带队出征,每个省的内政事务,还是各省自己的议会管。

查理五世生于尼德兰,长于尼德兰,他的师傅们,都是尼德兰人。

他了解尼德兰的复杂情况。

他在位期间,对于沉默者威廉的Nassau家族,威廉第一个岳父的Egmond家族等尼德兰豪门,都重点安抚。基本上做到了"尼人治尼"。

长期的自治,让尼德兰有着悠久的革命传统,这个传统,在后来长达八十年的独立战争中,支持着他们抵抗到底;

不过反过来,他们之间共同的归属感不强。如果一个省自己的城市遭到攻击,省议会恨不得全尼德兰其他省都来支援;可以,要是战火在其他地方燃烧,他们却又认为那是”外国人的事”。

威廉自幼参与国家机密,从来不参加无谓的争吵,不讲没用的废话,所以有”沉默者”的外号。

但是,在后来的荷兰独立战争时期,也忍不住发过一次牢骚:如果我只需要对付西班牙人的话,我早就赢了。

威廉二十二岁,就被安排进了国务会议。查理,是把他当作下一代的心腹来培养的。

查理告诫儿子菲利普二世,拉拢了文武双全的威廉,就是抓住了尼德兰。查理一生碌碌,老了的时候,眼光却是准的很。

匈牙利的玛丽,和哥哥查理于1555年同时退休,继任的尼德兰总督是萨伏伊”铁头”公爵。

铁头也是只管打仗的事,不问内政。

等到1559年,铁头回意大利。菲利普二世任命沉默者威廉担任荷兰,Seeland, Utrecht 和勃艮第这四个省的总督。

尼德兰的总督,他请自己的异母姐姐,查理的私生女,帕尔马的玛格丽特来担任。

这看起来一切正常,这位大姐,无非又是个摆设而已。

不过,菲利普同时又安排了一位心腹Antoine Perrenot de Granvelle,前往尼德兰,于是好戏开演。
“胸中有激情,人怎么会不是活的?”转《光辉岁月:欧洲中世纪黑暗中的共和曙光》作者:AleaJactaEst 化敌为笑 2016-03-13
哦,中国人也榜上有名:第一个共和国,是中国人实施了14年的“周召共和”(841BC),早于古希腊梭伦改制几百年 林泉散人 2016-03-14
怎么又漏掉几个字? 林泉散人 2016-03-14
不是捐钱搞org新系统了么?怎么还是老毛病? 林泉散人 2016-03-14
千万别跟这儿提钱啊,哥!千万不能提钱! 化敌为笑 2016-03-15
中国人的地球第一多如五角,然并 化敌为笑 2016-03-15
前言 化敌为笑 2016-03-13
1:英雄的出身 化敌为笑 2016-03-13
2:武力、金钱和信仰 化敌为笑 2016-03-13
3 : 自治 化敌为笑 2016-03-13
4 : 反抗 化敌为笑 2016-03-13
5 : 奋战 化敌为笑 2016-03-13
6 : 独立 化敌为笑 2016-03-13
7 :生前事,身后名 化敌为笑 2016-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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