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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另一个评论（ZT）
编导:周文宏
<br> 主演:温若寒/刘琰/刘黎铭/李宁/李大为/尹良孔/徐海波/齐尧/张莞/王静/王馨/赵媛媛/黄璐
<br> 20030710-20030720；20030807-20030817
<br> 人艺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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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在一场人心惶惶的无硝烟战争之后，数月以来，睽违已久的演出终于在人艺小剧场重新开始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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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那些空气、那些光束、座椅垫子的软硬度还是那幺熟悉，顾屹哥哥和傅经理的笑容看起来依然温暖，剧场门口多了一台站得挺挺的测温计，皮肤变得很好的顾屹哥哥把人带到面前说，来，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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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因为终于恢复演出了，所以我很开心地大笑了。哈哈哈哈很没气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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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虽然，呃晚上的演出题材不太适合这样的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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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剧名叫做【战争．哥哥】，听来其实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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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编导在节目单上写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这是一部戏剧，而不是话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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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也就是说，在整体表达的形式上面，编导是有意将所谓一般认定中的「话剧」特质(大量的台词及所谓起承转合的结构)特意避开并且舍弃不用的，一如宣传词及节目单中所强调的「《战争・哥哥》是一部完全以肢体语言为主的话剧，全剧没有一句完整的台词，肢体的交流与形式成为讲述和评述戏剧内容的主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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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全剧共分十三场，大概讲述的故事便是在突击连当连长的哥哥，在一次边境的战事中(指涉的应是20多年前的越战)，成为唯一幸存者。从战场归来，而对战友的亲属，他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负罪感，对此他无法原谅自己。回到地方工作的他，穿上了民警的制服，意外发现弟弟也堕落成一个犯罪分子，妹妹也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而对弟弟、妹妹所发生的一切，他不仅痛苦不已，而且深感歉疚，毅然脱下警服，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带领弟妹寻找到由于战争造成重创的军人们，开始了新的创业，重反新的战场，不幸的是险情又发生了，为了战友的安全，哥哥奋不顾身的救出了每一个人，自己却被压在废墟中，救护车在鸣叫声渐渐远去，哥哥离去了，他的精神鼓舞着弟弟和战友们继续完成哥哥的夙愿。(摘自节目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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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在演出之后的座谈上，有一位观众提到这出戏给人的感觉是”做作”，某程度来说，同意这样的说法。编导提及，会不会是因为他特意避开了一般所谓话剧中的细腻铺陈，在这13个场次中呈现的皆是结果而没有过程，所以一下子丢了太多东西的原因，让人感觉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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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倒觉得，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一方面太想避开话剧，另一方面又企图太大，想要说一个太完整太复杂的东西(每个人的部分都是一个很庞大的叙事啊)，但，光是靠形体和舞台调度，想要一下子塞那幺多东西，最后还是只能靠编导想要打破的话剧线性叙事的手法串起来，包括想要感动人的情绪出现点，都还是按照所谓话剧的思维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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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因此，在试图打破线性思维与随之而来的一些表现惯性及企图达到的飞跃简洁的效果之间，感觉得出来，主创者的意念是有点仿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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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尤其一如木头GG所说，剧名与主旨为战争却「不知道敌人是谁」的状况下，既想顾及叙事，又想打破叙事方式的成规，勉力堆砌强烈的感情和情节推动，最后，反倒让人觉得不够流畅，并且总觉得，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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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编导身为【切．格瓦拉】的主要表演者之一，在舞台上的调度及在传达的手段反复上，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张广天式的影子，像是开头与结尾的群舞等，在人物的造形设计(黑大衣与挂着Police布条的红大衣、刻意求工的破烂军装)上，也总是有点张氏美学的影子，但，与张氏活报剧的宣泄台词不同，在此剧中，编导却是刻意要避开话语的限制，改用形体的表现来作为评述戏剧内容的主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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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这样的探索和意念很好，也看得出来其苦心，但，恕我直言，如宣传词中所提，「这种表达手段在剧中以主题形式出现在中国戏剧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是全新的，震撼的。」，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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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或许站在宣传的立场，一出戏总是要找出什幺亮点的，但我总是觉得，所谓全新的等等极端的用语，总该是在沉淀之后的评断，而非还没有经过检验就出口的张扬。剧场工作者太急着在一个点就给自己定位或是评价，总让人觉得有点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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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其实，这样的表现方式，讲白了，就是默剧或是哑剧。台湾好些个小剧场工作者，如在王墨林/符宏征/刘守曜等人的作品中，这并不稀奇，或是如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主要编导魏瑛娟，也在纯肢体的叙事探索上多所着墨(莎妹上次来北京演出的【2000】还被本地观众讥评为「广播活报剧」)；另外，如Pina Bausch的舞蹈剧场或是吴文光的舞蹈生活剧场，也都是强调以肢体作为叙事元素的类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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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但，此剧既没有纯默剧的安静纯粹，表演科班出身的演员也没有现代舞者的形体流畅自如，那幺，编导所该着力的，除了形体的控制与设计外，其实，却反而更该回头挖掘剧场表演者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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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如，对剧情的节奏控制，对表演情绪转换的层次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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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像是哥哥在战场上发现战友都死了的场景，一个个找到尸体时，那种从惊恐到疯狂到绝望的表演层次根本都没有出来，就只有咚咚咚咚咚地平铺直叙地带过，让最后的崩溃情绪显得生硬而做作；还有像是妹妹成为第三者的片段，从很难让人不想到【三个黑故事】的办公室三角对峙，到最后男人在两个女人并列的场景中左右为难的片段，场上三个演员的表演夸张得失之于平板，但却在最后，让元配一曲清唱的急转直下，整体节奏突然转为刻意的舒缓与煽情，两相对照之下，层次转折得又太过剧烈，因此，还是让人觉得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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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当然，在辛苦排练的四个月的探索努力下，此剧还是有亮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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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舞美的设计挺有意思，尤其一场五个大布筒从天而降代表死亡笼罩的设计颇有创意；此外，一些零星的片段，如弟妹玩着博浪鼓，到最后鼓点的节奏竟然与机关枪的节奏暗合，或是男人举着哑铃锻炼，正好呼应了一边是情妇一边是元配的拿不起放不下，都可见编导的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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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但，如果可以更纯粹更简洁一点，或是把上述一些意象上的亮点提炼清晰，戏会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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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譬如两场象征战争的戏，场上的奔跑其实点到就可以了，编导却硬要把它做足做长，不仅对演员是种折磨，对整体戏的节奏也是冗赘的拖累，还有最后一场象征哥哥死亡的群戏，那些与开场相似重复的形体，也让人再次觉得过度了，反倒不如结束在弟弟悄声的呼唤中来得干净且有对比层次，或许，主题太过于庞大沉重，是编导容易陷在过度的情绪渲染的主因之一，但，或许编导可以在修改此剧时，重新考虑关于对比和节奏之间的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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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尤其之于这些年轻学生来说，要他们一下子用过于抽象的方式表现过于宏大的主题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莎妹的广播体操剧的演员都是N年的老戏油子了)，编导的拿捏引导与提炼更是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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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不过，此种肢体上的叙事尝试还是值得鼓励的，只是，要玩，就放手去玩玩看吧，不用仿徨，让探索更纯粹也更简单一些，或许对演出者或是观众来说，都是一段更轻松并且更诗意一点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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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小令，20030710，AM2: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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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8 22:4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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