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 午

阿葛

早晨磨蹭磨蹭出来就晚了，半点才从家里骑车出来，想到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点儿了，就猛踩着车蹬子，真恨不得脚底下踩的是烽火轮，可实际上根本没必要如此疯狂。一路过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汽车的鸣笛，交错的人声，这些声响又跟离着十万八千里似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是我不在这些声音的世界一般。当树上的落叶偶尔碰到脸上觉着有点儿疼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又在犯傻。骑到钓鱼台时，路的一边是柔柔黄色的银杏叶风姿绰约地摇曳，另一边是冷冷的朝阳透过墨绿树叶间的缝隙挣扎着投出的缕缕光柱。到故宫时，路边我叫不出名字的树，那树枝上枯黄的叶子飘飘然旋着就落了下来，护城河上雾气氤氲，河畔人家虚晃晃地倒影在河面上，角楼被雾气绕着，压抑的感觉噌地就蹦出来了，也是，这皇上家就是不一样，透着那么一骨子深沉。小风儿飕飕地戏谑着我那没来及梳起的头发，跟疯子似的骑行在北京深秋的早晨，这个早晨，它就那么直白地对我说：“天凉好个秋”。赶到单位晚了5分钟，照样舔着大脸签到8：30，跑到屋里赶忙地捣气儿，暗自琢磨说什么明天也得早点儿出来，不能再这么赶喽了，忽一转念：嘿嘿……明天可以睡懒觉！心里又乐开了花，就这么矛盾，就这么神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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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中午吃过饭，窗外的阳光媚媚地泛着没有热度的光，所以今天没有犯困，发短信给若干人，好容易逮到不知死活的玉米，一阵跟她臭贫，俺这无聊无趣的午休两小时啊！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没有如我这年纪该有的活力和激情，整个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想不到去争取什么，去要什么，那个叫目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来着？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知道过。以前为了考大学而考大学，考上了就完了，那口气一下子松了出来。天生的惰性，后天的拖沓，让大学的日子就那么随便地混了过去，等发觉该白白的时候，手里竟是空空地，什么也没有。接着为了工作而四处乱撞，等到满脑袋大包，接近“云彩”的状态时，一个馅饼掉在地上，我弯腰喜滋滋地拾起，擦干净装进口袋里，然后就如早晨那样疯狂骑车，赶点，坐班，直到坐地屁股发麻，在没事可做的时候靠发呆打发时间，也许因为风太柔，浪太静了，我在期待一场暴风骤雨？要是很早前，有人告诉我，那时的未来就是现在这般，在我傻了吧唧一头死扎大学门槛之前，早就去摆地摊儿了，那样生活也许可以更多颜色呢？哈……就这样发着牢骚，太阳离开了我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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