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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 6月25日(上)
今天的任务很轻,就是把营地往上挪。
早起,拔营,六点多出发。斑鸠是只勤劳的小鸟,总会跑在大家的前面。我跟本山要承上启下啊,所以我们总跑在第二第三。乱码和TM根本就是慢性子,急不来,所以总掉在最后。
先行通过一段碎石路,大约二十来分钟,过水、跳石,像极了我们在玉珠峰训练时的环境。到达雪线底下,大家停下来上爪、结组。想到今天的路线基本就是雪地徒步,不会涉及踢冰,所以我把靴子系得有些松垮,感觉这样更利于脚腕的活动,会让行走更舒适些。我、本山和斑鸠三人一组;乱码和TM两人一组。看着班长和斑鸠极其熟练地圈着结组绳,训练时的熟悉的感觉悄然而至,我迅速地选定了中间位置,打蝴蝶结,扣锁!原本忘记了的结绳圈用的布林结, 只看他俩一打,记忆瞬间恢复!~
本山选择了保守的向左缓慢上升的路线。我们组前头走,TM和乱码组后面跟。斑鸠开路,我中间,本山断后。一上来就是上坡,斑鸠的状态看似非常地好,这家伙,平日里也跟我提主动适应高海拔的事,又游泳又泡健身房的,真不是一般的鸟!~走出有一段距离了看他却没有歇息的意思,我暗自叫急,自从上次岗什卡回去后,我基本没有什么有强度的活动,这次虽不高反,但状态却算不上好。还有班长,他这次的咳嗽还没痊愈呢。但我没有叫住斑鸠,依据我对师兄们的了解,我们之间的差距应该也就是大喘气对小喘气吧。我呼哧呼哧地喘气,盼望着这家伙主动消停下来。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小会,斑鸠回头大声道:“六步一歇”!我转身对班长:“六步一歇!”
今天一早就太阳高悬了,所以我直接收了头灯,上雪镜。对于高海拔防晒,我觉得最有效的就是打劫帽配大雪镜了。有太阳时防晒、防紫外线,没太阳时保暖、防紫外线。但这次我还是变色了。不是晒的,是天阴闹的,麻痹大意的结果。对了,说到防晒霜,好像TM这次带了一个超级强捍的东东,大家可以咨询他啊,本山也有稀罕货~
爬坡,我没有东张西望,只认真地埋头走着,一、二、三、四、五、六,歇。。。抬头望向前上方的斑鸠,偶尔回望一下身后的班长。我担心自己的步子比他们小,几小节下来我就会追加一步。看斑鸠踩出的脚印,我在想他用的什么步法?德式?法式?混合式?哈哈,迂腐,其实什么式都不重要,只要你走稳了,走舒适了就是最合适的招式!~ 斑鸠兄的这个节奏很适合我,走和停,我们三个人的步调也都基本一致。走走停停,我开始享受着这由默契带来的愉悦!
真得很快,貌似都没怎么歇息就上完了那个巨大的胳膊肘弯。海拔显示4600m,时间是12点过。大家收笼了绳聚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一说今天直接冲顶,现在就卸重装出发;一说就地扎营,明天再说。前种观点的代表人物是Trueman,后一观点的代表人物是乱码。我跟斑鸠看着班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海拔的原因,我感觉班长的脑子转得没有平时快了。他显然在思考,过了半晌,说“今天折腾到现在体力消耗了不少,若是冒然冲顶的话,未必会成功,另外时间上也来不及。如若冲了一半折返,倒不如今天早些扎营,养足了精神,明天早起冲顶。”
此话有理,那就是今天肯定不冲顶了。但真的就地扎营吗?乱码坚持攻略上有说,只要把营地扎到4600,第二天冲顶就没问题了的。既是冲顶没问题了,再重装前行就显得有些迂腐了吧?我有些困惑,从道理上讲,乱码是对的,但我总感觉还有哪地方不尽如人意。我感觉若是再往前一些,心里就会更踏实一些,胜算的把握也会更大些。我们的队伍是民主的,我的建议有效,队伍继续向前行进,营地目标确定在山脊尽头,横断山前。
从我们站定的位置往目标营地,拉直线过去中间有一个冰渍湖。往左是分段的大雪坡,上面插着路旗,由近及远,共有六面。显示近期有人来过。还在清香食府的时候,老板告诉我前天有一个山东的兄弟独自登顶了岗什卡,下辙的时候向他求救,他上到4900将他领下了山。再有我们昨天上来的路上有见一牧羊的兄弟,独自坐在山岗上吹风,谁过去跟他攀谈,他说前些天有四个人来过,登顶了?——我猜这些路旗就是他们留下来的吧。但显然,这些人对岗什卡并不熟悉,因为那条路上雪深,且坡度在25度以上属于雪崩区,更重要的是,右侧的山脊上其实有一条可替代的路。如果可以安全行进的话,万无道理选择危险的区域行进。
还是斑鸠开路,也许是鲜红的路旗不经意地给了他心理暗示,他总会有意无意地朝着那个方向去。那是左向,路在右向! 几次三番地拔乱返正,斑鸠把队伍带到了一个让我感觉象是盛满新雪的,表面微微隆起的雪盆当中了!记忆中这一段的路线是沿边缘走的,而且还在BC指点江山的时候我就反复地强调过的,一定沿边缘行进! 就在这段路上,我很多次想起了上次同行的队友“跳进水里寻死的鱼”!上次鱼领着我们相对轻松地过了这一段(记忆中只是雪深过膝),以至于上次过后,我认同了大众说法“4900以下没有大裂缝和大冰洞”。但这一次,我知道了,其实不是酱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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